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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来了-舅舅来了

发布时间:2018-05-04 所属栏目:经典散文

一 : 舅舅来了

【导读】缩小城乡距离,国家花费巨资加以改变,家电下乡是其一,乡村医保涉及到我们每个人的利益,日益加剧的农民工技能劳务输出改变着我们自身

见到舅舅,是在舅舅到达嘉峪关的第五天,母亲到车站接的,我因在四零四未上完班而耽误。

这是我自十五岁全家离开家乡后,第一天见到舅舅。期间只看到过一张舅舅和他儿子在我们县城照的相片,那时表弟只有十来岁。舅舅坐在凳子上,表弟站在前面,这是一张典型的农村照相馆摆的造型,红花绿草是夏天的风景,天气看起来也不错,万里无云。表弟是一张娃娃脸,天真可爱,只是舅舅象刚从地里干完活回来,一身风尘仆仆。

舅舅家离我们村上有七八里路,小时候我和弟弟是舅舅家的常客,熟悉他们家和我们家是一样的。舅舅也时常来到我们家,他来的目的是给家里除茅坑,往地里拉粪,给我们家的水缸盛满水,以及杂七杂八需要出力的活。

包产到户那几年,农忙时节,可忙坏了舅舅,忙了自己家的田地,又马不停蹄的赶着牲口忙乎我们家的地。十余亩的承包地,舅舅连耙带磨,一个人来来回回。虽然耕种、收获的时候,父亲都在远方,因为有舅舅在,地里的庄稼不会耽搁成长,这块地里有舅舅洒下的汗水,绿油油的麦苗、黄灿灿的麦穗看得见舅舅忙碌的身影。为了他的姐姐,为了他的外甥,这里有舅舅放不下的牵挂。

舅舅家的日子也不是很好,上要侍奉七十多岁我的外爷,表弟那个时候才两三岁。舅舅只是一个侍弄土地的农民,全家的收入全靠舅舅那双手从土坷垃里抛。农忙过后,舅舅和村里人也去陕北一带做过泥瓦匠,曾一度赚了一点钱,后来听说包工头卷款逃走,舅舅因此欠了不少外债。

后来的事情是我从父母和舅舅的书信中得知的,母亲和舅舅的联系从未间断过。舅舅我一直没见过,舅妈却在四零四呆过半年,这一次是因为舅妈身体不适,无奈的舅舅送与兰州,而后由弟弟送回来的。年迈的外爷和幼小的表弟是舅舅走不开的原因,这一次是我和舅舅有见面的机会而又失之交臂。

近几年,表弟表妹都长大成了家,舅舅决定去北京闯荡。那可是人才密布的首府,五十多岁的舅舅会有一份什么样的工,我实在不敢想象,以至于对现在的舅舅更加的模糊。

急切的心情吹足我下了班车立即来到母亲家,我没有敲门,像平常一样掏出钥匙开了锁。在我叫舅舅、舅妈的同时,我们就已经围在了一起,屋子里好生热闹,弟弟、弟媳也从兰州赶回来了,母亲在厨房忙乎饭菜。这是父亲去世后家里最有生机的时候,就算过年也没有今日里的气氛。母亲已盼望了很久,人老了,总希望和最亲的人,说说心窝窝里的话。

舅舅的变化出乎我的所料,虽然岁月不饶人,年轻的资本不再有,精神却比当年更佳,在他身上多了些细腻,多了些气质,更确切的说,多了些城市人的味道,这也许是他走南闯北,被熏陶最合适的解释。喜悦总是洋溢在他脸上,自信在他话语的每一字每一句里。

令舅舅彻底摆脱危机的,是一个在北京做房地产生意的远房亲戚,一个有着潜力股的有为青年,念在故交的份上,用同样的乡音请舅舅上他的工地帮忙。虽然工资不是很高,但在北京那样的高消费地带,管吃管住,又能开阔眼界,舅舅很满意。

一般情况下舅舅不出门乱花钱,必备的物品,舅舅有他踩好的点,就他身上的这套衣服,也就百十来块钱,走在大街上还是相当的体面,在我把他带到我们这里的几家商场,同样的衣服,价格可得贵好几倍。用舅舅的话说,持家过日子,计划经济永远不过时。他在外,力所能及的打份工,家里的那几亩苹果园由张生(舅舅的儿子)和他媳妇打理。现在的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想法,父子几个都围着那块地转,该结的苹果还是那么多。舅舅的思想算得上与时俱进,我在厂子里机械的上班下班,自叹不如。

没有多少文化的庄户人,舅舅从那片贫瘠的土地走出来,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我从心底里由衷的敬仰,不论他是过去的农民,还是现在在外瓢泼的农民工,想起舅舅,就觉得温暖。

我们终于在期盼中相聚,年的岁末,舅舅来了,带来了亲人心灵的抚慰。母亲把舅舅带来的红富士苹果,散给较近的同乡,吃着香甜的苹果,说着有关舅舅的喜悦。第一天母亲给舅舅介绍周围的环境,第二天,母亲做了很多好吃的饭菜,她认为可口的,必定是舅舅喜欢的。吃完早上的,便寻思下午的,母亲的精神头空前高涨,我看见那种神奇的力量,在母亲六十多岁的老人身上散发着光彩,亲情,砸断骨头它连着筋哪!

就论现在的形式,舅舅感慨万千:缩小城乡距离,国家花费巨资加以改变,家电下乡是其一,乡村医保涉及到我们每个人的利益,日益加剧的农民工技能劳务输出改变着我们自身今天有机会我们在这里团聚,多少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今天得以了却心愿,这得感谢党的富民政策。

舅舅的生活节奏快,不亚于现在的年轻人,他的追求同样的生动富有活力。二十天的短暂行程在临近年关的半个月结束,年后他还要回到北京,继续他的打工生涯。

祝福舅舅北上一路平安!期盼,再次相聚在不远的明天!

二 : 四舅“走”了

四舅“走”了

“四舅走了……,”这是从电波中传来的噩耗。刹时间就像晴天霹雳,我的脑袋一下懵了,人仿佛麻木。

时间,庚寅年四月二十八日酉时。

四舅虽不是我的亲娘舅,但在我心中他胜过亲娘舅。打我记事起,他就给留下难忘的记忆,且这记忆是刻骨铭心的。四舅姓吴,名传平。按家族兄弟排行为四,他是四外公的三儿子。四外婆和家里的长辈们常唤他的小名——华平。四舅在我心中是最亲的舅舅。我孩提时他没有少疼爱我,而且是倾心尽力的,无微不致的。

记得那年过年下大雪,四舅带我去远村的亲戚家拜年。走在路上四舅跟我说:“亲戚是你妈的表姐,你应该叫她姨娘。”到了姨娘家,我的两腿冻的像红萝卜,麻木得失去知觉。四舅把我的两只小脚放在他的怀里焐。并不时地问:“好多了吗?”我频频地点头说:“好多了。”

四舅为了让我多认识几个亲友。于是,午饭后我们又去了另一个亲戚家。他每到一处都是一句老话:“这是我大姐家的,是外甥小安……”当时我不知他为什么逢人总这么说。但是,每当他介绍后,亲友们都投向我同情的目光。(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母亲二十八岁时就被病魔夺去年青的生命。留下五岁的我和八个月大的妹妹跟奶奶生活。因为母亲去世,奶奶和亲友们都很疼爱我们,但四舅更是疼爱有加。只要我去外婆家,我就是他的跟屁虫。他从不训斥我。每当我见到他,他总是问长问短,问我想吃什么或要买什么,上学用的纸笔要不要买?我总是摇摇头,表示不需要什么。四舅喜欢喂鸽子。有一次我把一只小鸽玩死了,我木傻着眼等他熊我,可四舅知道后只是淡然的一笑。

转眼我到了上中学的年龄。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是祖国山河一片红的“文革”年代,那时一切讲“成份论”。凡被定为地、富、反、坏右的家庭,文革期间就把他们定为“黑五类”分子,其家庭成员和后代均受到排挤和歧视;凡是“革命”的事均与五类分子无关。就连上学读书也是贫下中农优先,地主、富农靠边走。因为我的父辈出生在地主家庭,所以我自然也就被列为“黑五类”的后代了。上中学读书也要让那些所谓“根正苗红”的人先上。就我上学的事,四舅没有少操心。最终还是在他的操办下,我总算“投机”上了中学。

十九岁那年我中学毕业。为了给我找份工作,四舅带我投亲访友,不知走了多少黑夜之路。记得那是高粱红了的季节,四舅带我去炉桥奔亲。当时的交通很不便,为了赶路,一早我们俩就爬上去炉桥拉煤的拖拉机。中午时分我们到了炉桥,在亲戚家吃了午饭。饭后四舅说明了我们的来意,亲戚很为难,但出于同情答应帮找找看。聊了一会家常后,我们就告辞返回。由于没搭上车,我们只得步走,七十多里的路走的我俩精疲力尽。大约走了一半的路程天就黑了,我们俩在一片庄稼地坐下休息。此时,我们是又饿又渴,夜幕之下我们发现一块山芋地。为了充饥解渴,我们来到山芋地扒山芋吃。四舅是种田人。他很爱惜庄稼,为了不损坏庄稼,他不让我下地扒。让我站在田埂上看着他扒。不多会四舅拿来了六七个山芋。我们顾不及卫生,用草擦了擦泥土就啃了起来。此时的山芋是多么鲜美甜嫩。我们揣着没吃完的山芋又继续赶路。到家已是深夜。七十多里的路走的我俩精疲力尽。

往事不堪回首。唯对四舅愈感情深意浓……

接到噩耗,我和爱人匆忙赶回老家。村上的父老乡亲们怀着沉痛心情,佩带挽章拥挤在四舅的灵堂前。我无心情和别人招呼,一下挤到灵堂前,我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串滚了下来。我强忍着悲痛跪下给四舅叩头烧钱,含着眼泪给他老人家默默祈祷送行,祈祷他一路走好……

四舅走了,不,他没走,他是睡着了……是的,他睡着了,他带着一身的疲惫睡着了,且永远地睡着了……

二0一0年仲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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