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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不懂夜的黑-白天不懂夜的黑 SEO泛黑帽技术的林林总总

发布时间:2018-01-07 所属栏目:抒情散文

一 : 白天不懂夜的黑 SEO泛黑帽技术的林林总总

  黑帽技术大家差不多已经耳熟能详了,甭管在SEO圈里了混了多长时间,基本上都能如数家珍的一一道来:关键词堆砌,挂黑链,刷相关域,站群……等等,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玩黑帽是具有一定的风险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让鹰给叼瞎了眼。其实除了黑帽与白帽,还有一些技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们不属于白帽,但是,也不能归于黑帽,介于白帽与黑帽之间。使用这些技术而被搜索引擎惩罚的几率要远远小于那些纯黑帽技术,我们可以称其为SEO擦边球技术,或者说得更准确一些:SEO泛黑帽技术。

  1.利用绝对定位改变网页代码的物理位置

  假设你有某一个或者某几个页面中需要做的蓝海关键词,你需要他们的权重达到登峰造极,南京九五至尊的高度,那么,根据页面布局中的"左上->右下"原理,蓝海关键词应该出现在权重导向最高的页面上部;所以你可以考虑使用绝对定位布局来优化它们。

  你的父容器要有这个属性style="postion:relative";并且在正常布局的时候,给文章标题出现的层预留出空间。这时候,你可以在页头写标题层,注意把它的样式设为style="postion:absolute",然后绝对定位到刚才给他预留的位置上。这样,在蜘蛛看来,你的标题出现在了无敌尊贵的位置,它会开始变得狼吞虎咽,而在用户看来,你的页面并没有什么不同,标题还是出现在导航的下面,并没有影响用户体验。很多地方门户在使用这个方法,当你查看源代码时会发现,它们的实际位置完全不是页面所呈现出来的位置。

  2.利用重写规则来对你的URL做整容

  我们知道利用重写可以缩短url地址,能够美化冗长的动态地址,其实重写规则的妙处不仅仅在于此,它还能帮你在url地址上堆砌一下目标关键词或者目标关键词的拼音。假设,你要做一个动态脚本语言asp相关的学习类博客,当你在百度搜索asp的时候,你会发现,在百度快照左侧的收录地址上,该网址的后缀.asp被着重加粗了,这无疑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发现,这就说明,蜘蛛是可以读取你的url的。所以,假设你要做朋克(punk)相关的网站,可以使用下面这个内容页路径http:// www.webdianping.cn/punk/1.punk ,这样你就可以在url重复强调你的目标关键词,其具体的重写写法如下:

  #RewriteRule ^punk/(.+).punk$ index.php?m=Punklist&a=punk&id=$1 [L]

  3.蜘蛛引导器,和pr劫持有异曲同工之妙

  有时候我们在想,能不能通过程序来判断蜘蛛的爬向呢?完全可以,可以利用下面代码实现:

  if (eregi ( "baidu ", $_SERVER ['HTTP_USER_AGENT'] ) {

  header(“Location:love.php”);

  }

  此代码就是判断如果蜘蛛来访,就将其带入到love.php这个页面。很多flash全站会采用此方法,呈现给用户的是美轮美奂的flash页面,而喂食蜘蛛的,却是你精心设计的seo优化页面。

  其实这些方法还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泛黑帽技术还有待你去发掘,当然了,你必须要有异于常人的思维、卓而不凡的见识、以及能够洞察幽冥的眼光。

二 : 黑夜不懂日的白全文阅读 作者:海一海一

黑夜不懂日的白全文阅读 作者:海一海一 《黑夜不懂日的白》由www.61k.com集整理于网络,如文章内容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或者是侵犯了其他的法律法规,请与我们联系,我们将考虑删除黑夜不懂日的白全文阅读页面。
黑夜不懂日的白 作者:海一海一


黑夜不懂日的白 (1)
《黑夜不懂日的白》连载一

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太阳,太阴。
——《三十六计•瞒天过海》
引子:海边钓者
青岛海边有一处名胜叫做八大关,其中有八条道路以中国著名的山海关、嘉峪关、武胜关、宁武关、居庸关、韶关、紫荆关、正阳关八个关隘命名。八大关中分布着二百余座具有二十几个国家建筑风格的别墅,像天津的五大道、上海的外滩、厦门的鼓浪屿、哈尔滨的中央大街一样,这里被誉为“万国建筑博览会”。
沿其中的紫荆关路走到南端的海岬角上,左手边有一座独特的花岗岩建筑——花石楼,相传由一位白俄罗斯商人建成。花石楼地上一共三层,三层以上又有两层用以观光的塔楼,也可以说地上五层。
花石楼的每一层都能直面大海,但每一层所见的风景各不相同。比如现在三楼阳台上的那位先生,能够看到海边最深入海里的一块礁石上有一位老人在垂钓,但是当他端着高脚杯走到二楼阳台的时候却看不见了。
这是一个明媚的上午,海边聚集了众多进行婚纱摄像和录像的新人。摄像师指挥着新人们选取不同的背景、变换不同的姿势,比如礁石上来个接吻,但这时候要是有个钓鱼的老头出现在背景里就不大美观了。录像的小伙子对着老人喊:大爷,让一下好吗?我们录个像,一分钟就好。
老人充耳不闻。
小伙子觉得很没面子,对大伙说,可能是个聋子。说着快步走到老人附近,刚要开口,老人突然伸出手来朝他一摆,接着双手用力抓住钓竿向上拉扯。可能是钓了一条大鱼,小伙子顿时来了兴趣,走到老人身后想看个究竟。水里渐渐呈现出一边白色,这时钓竿已经被拉弯了,老人和那片白色狠狠地僵持着,鱼线像绷紧的琴弦,眼看钓竿就要脱手,老人出手如风,撤出左手往怀里一抓,接着反手向水中一甩,突然听到水里咔嚓一声,仿佛什么东西断裂,一个白色的东西随鱼线甩出水面,顺势打在小伙子的胸口上,小伙子一个趔趄,手中的摄像机落到地上。
老人顺鱼线将那白色东西收到手里,轻轻拍着,叹息道:唉,又只是一个头。
小伙子稳身定睛一看,老人手里拿的竟然是一个——骷髅的头骨。
老人突然回头对小伙子说:耽误你录像了啊,不好意思,我马上走啊。说着把骷髅头放到了一个编制袋里。
小伙子脸色煞白,僵在原地——他看到老人回过头来,面对他的应该是老人脸的部位竟也是一个后脑勺——老人没脸。

一、一路惊魂
青岛的海边有很多高楼大厦,每天许多青春靓丽的白领们出入其中,白淇就是其中一员。从一所大学的文秘专业毕业后,白淇很快就找到了这份工作——一家投资公司的文秘兼经理助理。虽然应届毕业给她带来了一些经验上的不足,但是高挑的身材、娇美的脸蛋再加上柔美的声音已经足够她在这个职位上站住脚了。
这天早上,白淇正常赶到公司,为老板打出了一份明天要用的讲话稿,接下来就没什么事做了。白淇就站起来走到窗前看不远处的大海。没事做的时候白淇从来不坐着,防止腹部脂肪的堆积。站了一会儿,突然窗外掉下了几根绳子,白淇一愣,旋即明白这是清洁公司要清洗大楼的玻璃幕墙了。
白淇后退几步,靠在桌边有点好奇地看着窗外的绳子,绳子一共有四条,说明要有四个人下来刷墙,等了一会,右边的三个人陆续顺着绳子下来刷完玻璃又下去了,只有左边的绳子迟迟没人下来,过了一会,左边的绳子突然猛烈摇晃起来,白淇似乎已经看到那人的脚了,接着是一个乌蒙蒙的人影——这时突然电话响了,白淇回身接电话,是老板的,他要白淇把稿子送到花石楼,白淇的脸红了一下,老板有个怪癖,喜欢跟女人在白天上床,有时候甚至就在车里、在公司的办公桌上,其中有一次在车里就是把车停在在八大关的花石楼附近。
挂了电话回身再看,窗外人影已经没了,只剩下绳子在摇晃,也许那个人已经刷完墙下去了,正想着,白淇裙兜里的手机响了,白淇掏出电话,屏幕的来电显示“办公”,办公就是白淇桌子上的电话,这部电话没有分机,白淇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敢回头,手机还在继续响——也许是同事悄悄进来开玩笑,可是身后听不到任何声音,白淇抓住手机往前一冲然后迅速转过身来——电话的话筒在空中,放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了一样,白淇浑身一软,靠在了身后的玻璃窗上,手机从手中滑落到地上。
手机终于不响了,白淇再定睛看时,电话分明好好的扣着。猛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接着又有敲门声,白淇手足无措,一个小伙子的头探进来:请问白小姐在这里吗?白淇还没来得及回答,小伙子推门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包裹,这时电话的响声变成了传真接收的声音——这是传真电话一体机,小伙子走到白淇面前说:小姐,你的快递,请签收一下,白淇的手还有点发软,但毕竟屋里多了一个人,白淇惧意顿减,她拿起笔,签下名字。
小伙子要转身离开,突然传真机鸣响了一下——传真接受完毕的信号,白淇吓了一跳,小伙子停住脚,顺手撕下传真转身递给白淇,白淇说了声谢谢,紧跟着小伙子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门,小伙子回头说:您留步。白淇停住脚步,这时同事小燕正好到白淇门边的饮水机旁边接水,白淇放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走上前一把抓住小燕说:到我屋里坐坐吧。公司里的人大都知道白淇跟老板睡觉的事实,所以大部分人跟白淇的关系都仿佛隔着一层纸,很少有人到她的办公室来,因为经常老板进来后经常几个小时不走。小燕笑笑说,有什么事吗?我那边正忙着。白淇脑子一转,说:这不刚来的老板的快递,老板在外头,让我马上送过去,你过来帮我接接电话,有什么工作你可以用我的电脑,说着就把小燕拉到了办公室。
小燕笑笑坐下,白淇把包裹和传真放到桌上,走到窗户边拣手机,正弯下腰,手机又响了起来,白淇浑身一颤,差点摔倒。一看号码是老板打来的,让她走的时候把他抽屉里的那本书带上。小燕坐在桌边,正好看见包裹上的传真:
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
我的心也碎我的事也不能做
……
小燕说:呦,兰兰,哪位给你传真情诗呢?白淇说:是吗?我还没看呢,我还以为是给公司的呢。我马上得走了,老板催了,我还要给他带本书。说着到了老板办公室,打开中间的抽屉,赫然一本《戴笠和他的粉红兵团》。
回到自己办公室,白淇拿起挎包,把书和传真放进去,又抱起包裹,跟小燕说了声再见,要走出的办公室的时候,白淇回头看了一眼窗户,其中一扇是打开的——刚才刷墙的时候,白淇明明记得都是关着的。
走进电梯,是空的,白淇按了一楼,电梯下到14层停下了,外面两个女孩朝里面望,其中一个笑着说:一个人没有啊。接着走进电梯。白淇心生怒气,难道我不是人吗?
两个女孩个头相当,身材也差不多,一个穿绿衣服的稍微瘦一点,穿黄色衣服的稍微胖一些。胖女孩对瘦女孩说,你还去啊?趁着没人,还不去偷果子?等回来我就说我们一起去的,嘻嘻。说着右手在电梯壁上两重一轻敲了三下,瘦女孩连现红晕,去拉胖女孩的手:你胡说什么啊。突然电梯壁中间像窗户一样开了,中间悬着一个男人的头。胖女孩笑着说:黑哥,最近跑哪儿去了?你看把我们家小玉想的。小玉脸色更红,挥拳打胖女孩。里面的人头说:哈哈,我也想玉妹啊,不过我这几天身子被白哥接去了,身不由己啊。胖女孩说:呸!别是借给别的大闺女了吧,你要是欺负小玉,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把她放在你这里,两个小时后我回来,动作快点儿,别像上一次那样,嘻嘻。说着抓住小玉,推进电梯洞里。黑哥说:谢谢碧姐成全,白哥出去也是两小时后回来,你们别碰上啊。胖女孩骂了一句,凌空两重一轻拍了三下巴掌,电梯壁完好如初。
白淇在电梯的角落里,一点声音不敢发出来,是做梦吗,还是幻觉,还是遇上鬼了?白淇感觉精神有点恍惚,好像恐惧到了极致,神经有点麻木,感觉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
终于电梯开了,那个女孩走出去,白淇瞪着她的背影,不敢走出去,她看到女孩前面是一个水泥柱子,眼看要撞上了,女孩竟然走进了柱子,只留下女孩那一束马尾形的头发挂在柱子上。
白淇感觉要崩溃了,她无论如何不敢走出去了,可是呆在电梯里又感觉随时电梯会露出一个洞,洞里一个人头。这时电梯关上了,显示往上走,白淇才发觉,原来刚才是到了地下一层的车库。好在电梯到一层停住了,电梯打开,有好多人等着上,白淇远远看到了保安。白淇一步迈出电梯,一阵飞奔跑出了大楼。
走到路边,白淇打车,可是等了十几辆都是不是空车,终于有一辆空出租车停在她面前,司机对着车窗外的白淇喊:小姐,去哪里啊?
白淇:八大关。
司机:正好顺路,这位先生到中山公园,现在打车不好打,你坐后面拼个车吧。
白淇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前座明明是空的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白淇决定坐公交车,虽然她已经好久没有坐过公交车了。


黑夜不懂日的白 (2)
黑夜不懂日的白》连载二
白淇大约有大半年没有做过公交车了吧,再次站到拥挤的站牌下,白淇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零钱。挎包翻了半天,除了大钞就是银行卡,白淇只好拿着一百元的钞票去报亭换。
卖报的是个老头,白淇把钱寄过去:大爷,麻烦串个钱,我坐车没零钱了,谢谢。老头子拿进去,听见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串不开,我们卖报纸,又不是银行。钱又寄出来。
白淇愣了一下,心平气和的说:那好,我买你份报纸——说了找不开,你叨叨什么,里面不耐烦地说。
那我买你九十九块钱的报纸,你找我一块,白淇再次把钱寄过去。
一块钱的钢蹦很快就扔了出来——外面的报纸杂志随便拿,老太太说。
白淇拿起一本杂纸,定价十元,她拿起九本,抱起来扔到旁边的垃圾箱里。
来了一辆公交车,白淇一马当先冲上前门,这么长时间不坐公交车了,抢先上车的功力还是不减。
八大关到吗?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白淇把钢蹦投进投币箱就往后走——哎哎哎,慢着,你投了多少钱?这是空调车,投币两块钱!烫着卷发的大脸妇女司机扯着嗓子喊。
白淇感觉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她打开挎包,取出一张一百元钞票投进投币箱。
好在还有座位,白淇坐下后掏出镜子照了照脸,依然光彩照人。收起镜子,突然发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站在自己的旁边,一车人都有座位,只有老太太站着。白淇站起来把座位让给老太太,这样整个车里只有白淇站着了。
白淇确实与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白淇属于模特舞台、凯迪拉克副驾驶座位、五星级酒店的餐桌或者床上……白淇今天穿了一件精致的白色短裙,上紧下宽那种[我希望这部小说中不要出现英文或数字等符号,可是在这一段里我对“T型台”和“A字裙”两个词的转换真是让我很头疼,我们汉语实在让英文污染的太厉害了。],更为精致的臀部让裙子的弧度和光感更显活力四射,吸引了车内百分之二百以上的目光的聚焦,沿着笔直、光洁、白皙如汉白玉一样地没有长筒袜包裹的长腿向下,一双金色的凉鞋更显玉足晶莹,虽然鞋跟只有三公分左右,但这足以让白淇以和身高一米八的男士的高度平分秋色。
白裙往上照例是一环闪耀着肉色和诱惑芳香的别样之白,再往上白色变成了细密的点点——一件暗金色大一字领镂空春衫遮住了上身和胳膊却露出了两个肩头和颈下锁骨,透过春衫的镂空,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抹胸。
车到了第二站,突然上来了一群人,把车厢挤得满满的。司机依然扯着嗓子喊:往里走,往里走,里面空大!人们一个个从白淇的身后走过去,不少男人都不忘往白淇身上蹭一下。一种由汗液和各种人的气味综合的复杂味道开始让白淇恶心,同时她感觉周围的几个男人都在有意地向她靠拢,趁着刹车取得与白淇身体的短暂接触。突然有一只手搭向白淇的肩膀——不过那是一只小孩子手,她的爸爸抱着他站在旁边,小孩子想去拿白淇的长耳环却只够到了肩膀。
同样的感觉在白淇的大腿内侧突然出现,白淇低头看却什么都没有看见,而那种感觉却更加剧烈了,仿佛坐在自行车座上,双腿之间被充满了,箍住了,白淇用尽全力也无法将双腿并拢,紧接着左侧大腿的内侧仿佛一种被蚊叮的感觉,细微的痛、细微的痒、细微的快感,在有限的空间中白淇来回移动着身体,可是仍然摆脱不了这种感受,白淇无法用手去摸,只能忍着,终于车到站了,当白淇下车时,一切恢复正常了。
过来马路就是紫荆关路,这里树木成荫,凉风习习。白淇坐到路边的长椅上开始补妆,趁着没人,白淇低头查看刚才有感觉的地方,白淇惊奇的发现大腿内侧竟然多了一个红色斑点,仔细看是一个有一毛钱硬币大小的红玫瑰的图案。白淇用手去搓,红玫瑰像纹身一样牢固,而且手摁上的时候,一种莫名的快感就袭遍全身。同时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白淇心头,白淇迅速起身,往南走去,突然一个声音在身后:小姐,你的花。
白淇转头,没有看见人,回头正要继续走,又听见:小姐,你的花。从白淇刚坐过的长椅后面的一棵大树后,出来一个保安,用手指着白淇刚做过的长椅,那上边有一支红色玫瑰花。
白淇:谢谢,那不是我的。说完就沿着紫荆关路继续往南走,这条路白淇上学的时候就和同学来过,一个人走这还是第一次,可能因为不是周末,路上几乎没有人,白淇觉得这段路好漫长啊。终于看到花石楼了,白淇给老板打电话,老板说,你直接到花石楼的三楼。
二、如果没有你
白淇走到花石楼的入口,门口摆着一块牌子:“内部修缮,暂停开放”。白淇往里走,看门老头拦住说:没看见吗?内部修缮,暂停开放。白淇说里面有人等我。老头忙立起身:是白小姐吧?我有眼无珠,老板打过招呼了,您里面请。
走进大门,沿着吱吱扭扭的木楼梯走到三楼,老板正站在阳台上端着高脚杯临海凭风。听见声音,老板回过头来,眼睛都快直了:淇淇,你今天简直美如天仙。
白淇笑笑:代总夸奖了,我今天没打上车,坐公交车来的,来晚了。
老板:咱两个人的时候叫我代卫就好了,你现在怎么还能坐公交车,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啊,过一阵子给你配个车。
白淇莞尔:代总的新闻发布会要在这里召开啊?
老板:哈哈,是啊,我们两个人的发布会,我花一万美金包了这里几天,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我们先欣赏一下这里的风景吧,我刚才看了半天了,真是佩服当时那个白俄罗斯人选这个地方盖楼,而且你看这个阳台的角度,整个海岸一览无余。
白淇走到阳台边上,看近处松风阵阵,沙滩如雪,礁石如铁,远处碧波万里,海天一色。
老板从身后目光直直的看着白淇,突然从后面拥了上去,伸手掀起白淇的裙子。白淇拿开老板的手:你急什么呀?你看那边高楼上说不定有人看着我们呢?万一被偷拍了,呵呵。
老板:对对对,我们先喝酒。老板把另一支高脚杯倒满酒,递给白淇:来,干杯。
沙滩上有一些人在拍婚纱照,礁石上有人钓鱼,老板说:真想和你拍一次婚纱照啊。白淇:你都结了一百次婚了,还跟我拍婚纱,呵呵。老板:哪有啊,在法律上我还是单身,哎,这包裹里是什么?
白淇:我还没打开呢?软软的,好像衣服。说着白淇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件护士服,中间包着一个纸条:好像让你穿着这个和你做生意。白淇脸一下子红了,做生意是白淇和老板的暗语,就是性接触的意思。
老板看见白淇的脸色哈哈大笑:你知道我是最喜欢白色的,不过你今天穿的衣服更加性感。走,我们到二楼谈谈生意,我给你看几样好东西。
二楼有一间南向的大卧室,中间赫然摆着一张木板床,老板拍拍床头:别看这张床不好看,可是有文化,清朝的木头,你看这里雕刻着中国著名的八仙图,一种东西代表一个人:葫芦是代表铁拐李、扇子是代表汉钟离、花篮是蓝采和、
荷花是何仙姑、宝剑是吕洞宾、笛子是韩湘子、鱼筒是张果老、竹板是曹国舅。在这个床上睡觉就和神仙一样,哈哈。
白淇:还有这么多说法。
老板:当然,要不我就不让人抬上来了,听说蒋介石和戴笠都在这个床上睡过。你看这个人认识吗?老板指着墙上一幅画:是一个女人的黑白照片,女人头发茂盛奔放,凤眉上挑,口中衔着一支玫瑰,右耳垂有一个很大的耳环。画下面的落款:白色妖姬。
白淇:这是以前的明星吧,好像记得在哪里见过。
老板:是永远的明星,我最喜欢的明星,我小时候第一次看她的电影就喜欢上了她。我拼命挣钱,为了能见她一面,可是直到她去世我一次也没有见到,尽管我当时已经很有钱了,九九年她去世的时候我已经四十九岁了。后来我去过她在吉隆坡郊外她的墓地,那儿有一排很别致的黑白相间的琴键,上面镌刻着《如果没有你的》五线谱。
白淇:如果没有你?那她是不是叫白光啊?
老板:对啊,你知道啊。
白淇:这首歌听过很多次,还是一个同学告诉我说,是一个叫白光的明星唱的,不过我不知道她的模样。
老板:四十年代,白光号称上海歌坛七大歌星之一,和周璇、白虹、龚秋霞、姚莉、李香兰、吴莺音六位女星齐名。《如果没有你》是她最出名的歌曲,我当时去吉隆坡的时候,从她家属那里花重金买了一张有这首歌的老唱片,然后买了一个老的留声机,你看就在这里。
老板走到旁边的桌子边,打开留声机,那带有磁性、挑逗和慵懒气息的歌声瞬间弥漫了房间:
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
我的心也碎我的事也不能做
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
反正肠已断我就只能去闯祸
我不管天多么高更不管地多么厚
只要有你伴着我
我的命便为你而活
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
你快靠近我一同建立新生活
……
老板倚在桌边,闭着眼睛,双手打着拍子轻轻的哼唱着,白淇看到他那秃头中间一撮毛发仿佛一把肮脏的刷子。
音乐一停,老板睁开眼睛:你知道吗?白光也曾经在这里住过。
白淇:真的?
老板:我让你给我带的书呢?
白淇打开包拿出书《戴笠和他的粉红兵团》,老板接过去:白光曾经是戴笠的粉红兵团成员,据说当时戴笠把白光安排到花石楼,后来从北京来青岛看白光,住了一晚,第二天飞上海的途中撞山而亡。哎,这个传真是给谁的——老板拿出夹在书中的传真——这不是《如果没有你》的歌词吗?
白淇凑过去看:是啊,我要离开公司的时候收到的,也没看就放到书里了,看来还是有人知道你的爱好。
老板:不管它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
老板揽着白淇的腰坐到床边:我知道你并不爱我,我也知道你想挣更多的钱,我想给你一个一年挣一百万的机会,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白淇:让我当小姐去?
老板:用不着。
白淇:那是?
老板:给我生一个孩子。
老板打开包,拿出一张一百万的支票,你只要答应了,这张支票就是你的,我们在这个环境中谈一次生意,然后我把你送到别的地方,等孩子生出来,你就自由了。要是顺利十个月就够了。
白淇接过支票:好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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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不懂日的白 (3)
是画几个方框注明作者此处删去万把字,还是干脆“淫心辄起、干做一处”扎扎实实来上洋洋万言,这是一个问题。
现代社会人们有时候喜欢用“本能”这个词,乱仑、弓虽.女干、一夜情……都可以追溯到本能,很多人喜欢原始社会的性状态。但是我们反观动物,他们的发情期很短暂,xing茭大都为了繁殖。人类正好相反,xing茭大都不是为了繁殖,我想这是人类进步的标志吧。
我们衡量一个国家的居民生活水平,有一个词叫,恩格尔指数,大概就是吃饭花的钱占你全部花的钱的比例,占的比例越少,说明生活水平越高。从本能来说,我们可以建立一个“海一性指数”(人家用名字命名,咱也不能外行不是),就是为了繁殖的xing茭占全部xing茭的比例,占的比例越低,说明这种生物越进步、越聪明。
比如这位老板,一生xing茭无数,在五十多岁时才发生了一次为了繁殖的xing茭,其“海一性指数”相当的低,说明他真是聪明。
可能有人要问:照这么说,妓女岂不是这个世界中最聪明的人?我觉得这个应该这样理解,妓女从事xing茭大都带点被迫的色彩,不能说她们聪明,但是她们通过自己的奉献,大大降低了整个社会的“海一性指数”,从而推动了整个社会、整个人类的进步。因此说:“海一性指数”是衡量一种生物、一个社会是否聪明、进步的重要指标,而妓女(妓男也一样)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参考指标。
还是让我们回到蒋介石、戴笠、白光等人睡过的那张八仙床上。
现在双方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就绪,老板三十多年的催花经验,练就了扎实过硬技术精湛的快速脱衣服技能,从脱自己衣服到脱对方衣服,两个环节的时间差不多能打破国际一百一十米跨栏的纪录,当然其中有一些不穿内裤之类的技术要点,在此不一一赘述。
言归正传,可能是为了下一代考虑,想到了传宗接代的神圣,也可能是被窗外的美景、唱片的美声所感化,老板此次的脱衣动作明显放慢,一百一十米跨栏要变成马拉松,仿佛有一些海誓山盟海枯石烂之类的词语要蹦出来,但是几十年没用,大都生锈腐烂了,临时抽调不出来。
还是看看我们最关心的女主角,对一部分男人来说,女人的半推半就、犹抱琵琶总会比开门见山、干柴烈火的效果要好得多。聪明的女人总是能够分辨不同男人的不同喜好而采用不同的表达手段。对老板这样的老头子,白淇从来都是用娇羞和清纯最为战略指导,每次都让老板如痴如醉。
这一次同样,白淇用更慢的速度,脱掉了上身有限的衣服,便静默在旁边,下身的白裙子环在仙人般的玉体上,丁字内裤若隐若现,上午的金色阳光从半掩的窗帘中透进来,洒在白淇的身体上,光与影在曲线和凹凸有致的面上柔美如诗,远处隐约的涛声和白光诱惑的嗓音融会在一起,好久没有人居住过的房间渗出一种清凉感,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历史感弥漫四周。
两人都有点沉醉,老板一方面从眼睛中的得到的美让他热血贲张,一方面从耳朵中得到的声音又让他拼命想超群脱俗,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但很快火焰就战胜了海水,因为一种柔和的香气穿到了老板的鼻子中,这气味很像白淇用的香水,但是好像又有点不同。
老板看着墙上白光的画,他想象这就是白光的香气,而眼前这个女人就是白光的化身,这样的想法无异于火上浇油,老板一跃而起,扑上白淇——猛然听见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白淇感觉大腿根部微微麻了一下。两人转身看地上,是一枝玫瑰花,再抬头看白光的画,她口中已经没有玫瑰花了。
两人互相看看,不知所措。
白淇笑笑:这是怎么了?
老板:神道,你看八个仙人陪我们在这里,说不定你也给我生个神仙出来。我们先完成任务吧。
老板把手臂搭在白淇的肩上,却发现身体有点异常,尴尬地说:我的硬件设施还没有准备充分。你帮帮我吧。
白淇把头俯下去。
三、一枚金币
小吴,你怎么了?快回来啊。
沙滩上拍婚纱的人对愣在礁石上的小伙子喊。
毫无回应。
一个人跑过去,扯住小伙子的胳膊把他拉了一个趔趄:你怎么了?
小伙子回过神来,回身一把死死抓住来人。
来人看见小伙子的脸色吓了一跳:小吴,那老人呢?让你推海里了?还不报警!说着掏出了手机。
小伙子又回头看了看海,然后转身就跑:那不是人,是鬼,闹鬼了,大哥,快走啊,不拍了,给都少钱也不拍了。
大哥在礁石上边寻找边撤退:小吴,别跑啊,摄像机哪?
大哥还是担心弟弟出事,掏出手机,报了警。
比想象的还要快,一分多钟后,警察就来了,大哥把事情说了一下。警察一边记录,一般勘查礁石,又叫来一辆游艇在水中查探一番。
年纪大一点警察说:现在我们确定周围两公里的海域中没有尸体,那么我们首先要确定你弟弟所说的真实性,你最好等你弟弟情绪稳定之后再确认一下。
此时警察的对讲机中传出声音:周武,请迅速赶到花石楼二楼集合。
两人很快赶到了花石楼,门口已经停了两辆警车,上到二楼。
在朝南的一个房间里有几个人,其中一个是所长,两人先跟所长打招呼,然后看到了其他的同事,还有法医,他们都在围绕着床上的一个男人的尸体。
法医站起身来对所长:颅内有坚硬的金属物,要具体判断需要运回基地,这是致死的主要原因,而在这之前,当事人有过激烈的xing爱和身寸.米青过程。时间大约距目前三四十分钟,床上有女人的毛发。
所长对身边的看门老人:大爷,你是说有个女人来过这里,后来是她让你报的警。
大爷:对对对,当时那个女的来的时候,我看着她进去的,后来她出来经过我这儿就跟我说,你给警察打电话,让他们到二楼。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直接给你们打,先自己到楼上看,当时楼上一点动静没有,我有点害怕,还是壮胆上去了,看到了这个人,当时我还感觉他是睡着了,等了半天也没动静,我也没敢近前看,就下楼给你们打了电话。
所长:你刚才说这个人把这里包了几天,那他应该跟你们有个合同吧。
大爷:这个你就要问管理的了,本来他们就在一楼,这个人包了之后,他们就到总部办公了,你们可以去问问。
所长:你们这个楼有没有监控系统?
大爷:你是说摄像头?楼里我也不清楚,院里好像没有,你可以问问管理那边。
所长:大爷,你现在就把你对那个女人的印象跟我们的周警员详细说一下,小周来,你把张大爷说的情况详细记录一下,然后回去你把周边道路的摄像机录全调出来排查,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女人的线索。
回头所长对法医说:老郑,你把现场取证做好,然后把尸体密封运回基地,确定颅内的东西。
所长又对另外两个警员说:小冯,你在这里看护现场,小唐,你跟我去管理处取证。
一小时后,在警察局,一场紧急的专题会议正在紧急召开。
首先赵所长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局长问:现在死者的身份弄清楚了么?
赵所长:对,我们跟八大关管理处取得了联系,根据他们与死者签署的协议,我们确认这位死者是一位外资投资公司的老板,叫代卫,美国国籍,不过长期生活在中国,我们也跟他们公司取得了联系,他确实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
局长:要继续了解他个人和公司的朋友和合作伙伴,看看有没有仇家报复什么的。你刚才所说的事发之前与他有关系的那个女人有线索吗?
赵所长:我们从花石楼门卫得到了这个女人的有关相貌特征,高个,很漂亮,后来小周又找到周边道路录像中的人像,而且在跟他们公司联系时,他们说老板有一位叫做白淇的秘书,与我们要找的人的特征很吻合,据说她今天上午去公司了,九点左右匆匆离开公司,现在我们已经派人去她的家里找了。
局长:嗯,这可能是一个突破口,要快速查,对青岛各口岸做好布置,防止外逃。那尸体颅内的东西取出来了吗?
赵所长:是,是一枚外国金币,具体需要请专家鉴定,我们根据金币的铸文,可以判断是前苏联在建国初期发行的一种金币,上面写着1920年。不过我们很难判断是什么机关把这枚金币从前额打入颅内。
局长点点头:现在用这种东西杀人倒是少见,从这个来判断,那个女人不见得就是凶手,说不定还有第三者,赵所长,你们要对现场再仔细勘查,看看有没有第三者的痕迹。
突然有人敲门。
一年年轻警员推开门:报告局长,一个姑娘来局里报案,说是花石楼一案的见证人。
局长:人在哪里?
警员:就在门口。
局长:把她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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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不懂日的白 (4)
《黑夜不懂日的白》连载四

(海一声明:为了创作需要,女角色白淇更名为白宁。)
会议室沉寂了,警员的脚步渐行渐远,仿佛音量越调越小,到了无声,然后又逐渐调大,只不过在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中增加了一个清脆的声音,那是一双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
跫音停住时,敲门声响起。
局长:进来吧。
警员:局长,报案人带来了。
局长:带进来。
警员侧身,身后一个白影闪进来。
全场目光都直了,仿佛当年芙丽涅出现在古希腊的法庭上一样,每个人在心里都开始想入非非。
冷场了两分钟,局长开口了:小赵,搬把椅子,让这位姑娘坐到这边来。
白宁落落大方的坐下。
局长拿过警员呈上来的登记表:白小姐是吧?
白宁:嗯。
局长:你是说你是花石楼命案的见证人,我们正在针对这个案子开会,正好你把你的情况说一下吧。
白宁:死者是我的未婚夫也是我的老板,代卫先生,他是美国国籍,他近几年一直在中国工作。今天他把花石楼包下来要向我正式求婚,但是在我们莋爱时却被人暗杀了。
局长:也就是说你见过凶手?
白宁:当时我们刚要做完爱,代卫要换个姿势,突然发现房间内站着一个人,我当时背对着床脚还不知道,听见代卫说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然后我就回头看,看见有个人拿着摄像机对着我们,我吓了一跳。那个人并不说话,一开始我以为他是背对着我们,接着我看清楚他的面部竟然是一个后脑勺。突然他的摄像机掉到了地上,他弯腰去拣,这时代卫好像要去抢,拿着被子的一端扑向那个人,那人突然直起腰,我看见眼前一闪,代卫就扑倒在床上,那人如影子一样迅速消失了。
局长:然后代卫就死了?
白宁:对,那人出去后我愣了半天,发现代卫还趴在被子上,我推推他,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使劲把他反过来,发现他额头上有一个扁平的创孔,我想是被刚才那个人暗杀了。
局长:当时你为什么不接着报案?
白宁:我当时完全不知所措,我当时只想离开那个地方,我怕用手机报案会找到我,我就让门口的大爷报案,走了之后我就想怎么你们也能找到我,而且我的未婚夫死了,我应该协助警察找到杀人凶手,所以就直接来报案了。
局长正要问话,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警员探身进来:局长,又有一个老人来报案的,说是花石楼一案的主犯。
局长:今天神奇了,都送上门来了,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老人进了会议室,老人头发黝黑,脸色墨红,目光炯然,脸盘宽阔,一身土得掉渣的衣服,与刚刚进来的白宁简直天壤之别。
没等局长问话,白宁突然跳了起来:爷爷,你怎么来了?!
老人:宁宁,没关系的,人是爷爷杀的,跟你没有关系。
白宁:不可能,爷爷,你为什么要承认,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人对着局长:局长,人是我杀的,跟我孙女没有任何关系,你把她放了,把我抓起来,可以结案了,你们谁有手铐?
白宁抓住老人的胳膊:爷爷,你……
局长:老人,你先说一下你是怎么杀死当事人的。
老人:我用一枚金币,射入他的脑壳。
局长:用什么?
老人:用手。
局长:如何证明?
老人:你们会议室的玻璃都是防弹的吧?
局长:对。
老人反手一抓,指缝间已经多了一枚金币,老人顺手将金币朝玻璃对面的墙上甩去,金币快要碰到墙壁时突然急速回旋,瞬间就穿过了玻璃,全场都惊呆了,突然从又一扇玻璃中飞进一枚金币,老人轻松用两指接住。
老人:人的头颅会比两层防弹玻璃还硬吗?

四、千里征途
第二天,老人被宣判无期徒刑,发配无名岛。白宁随船送行。
警员们都比较同情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和他的美丽孙女,允许老人带着手铐在甲板上活动。
老人心情很高兴:这么好的阳光,我真想坐坐拓胸运动。
白宁:那我让他们给你打开手铐一会儿?
老人:不用那么麻烦,你把你的发卡拔一个。
老人把手铐凑过去:你把它塞进锁孔里,按着别动。老人左右摇晃手臂,手铐一下子就开了。
白宁大吃一惊:爷爷,你怎么这么厉害。
老人:真人不露相。
老人伸展了一下手臂又把手铐戴上。
老人:宁宁,以后你可能就见不到爷爷了,在我走之前我想把你的身世跟你说一下。
白宁:爷爷,你说吧。
爷爷:爷爷对不住你,让你从小过着贫穷的日子,其实我的钱财我自己都数不过来,那一枚金币,就值上万块钱,这样的金币我有不计其数。其实我也不是你的亲爷爷,我想这要从开始给你讲才能明白。
爷爷:活到八十多岁,我连自己的身世都还没弄清楚,我只记得小时候是在大漠中的一个小城中生活,在那里我们用蒙古语说话。我想我是个孤儿,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可以到别人家吃饭、睡觉,大家都叫我小犊子。我不知道自己的确切年龄,大概六七岁的时候,我实在在那个小城呆腻了,就和一个叫牛尾巴的小孩子偷偷走到了城外面。
我们想看看大漠以外是什么样子的,没想到,我们怎么走也走不到边,后来牛尾巴就晕倒了,我就背着他走,后来我也就晕倒了。等我醒来时我在一个马车里,一个白胡子老头抱着我。他们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说话,我不敢开口,我看到我们是在一片碧绿的草原中前进。后来我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老人一愣,接着用蒙古语回答了我。
老人告诉我,我们小城的人都得黑死病死光了,得病的老鼠污染了水源,让有的人都死了,我和牛尾巴逃过一劫,但是牛尾巴没能将抢救过来,我在沙漠中不知昏迷了几天几夜,最后竟然被救活了。
我只好跟着老人一路南下,宽阔的草原、马车里永远吃不完的食物都让我兴奋异常,尤其还有一个说话我听不懂的金发碧眼的小姐姐,吃完晚饭她就让我当马骑在我身上玩。


黑夜不懂日的白 (5)

那位老人无所不知,他告诉我大家要去中国,所以一路上他教大家中文。其实那时候外蒙古还没有完全独立,在草原上奔波还能遇到很多会说汉文的蒙古人。
越往南草原开始崎岖,老人说开要出草原了,果然很快我们就看到了远山。可是直到傍晚远山还在远处。远远的还看见有个蒙古包。老人让大家就地驻扎,他不想跟陌生人打交道。
这时第一辆马车的车夫大林过来说车上已经没有水了,人还没问题,主要是马匹也是好几天没有进水了。
大家都叫老人白爷,白爷只好让大家继续前进。前面是三个蒙古包,住着一户家人,一对中年夫妻,他们说的是蒙古语,他们很热情,白爷仿佛也放松了提防,大家一起喝酒喝奶茶。
大人们开始喝酒之前,我跑出来撒尿,白爷爷出来了,偷偷塞给我一个药丸,还有让我看到他倒下的时候就倒下装死,然后又让我到最后一辆马车旁敲车窗四下。
喝了不长时间,突然一个马车夫大木一下子倒在地上了,大林推了他一把:起来喝啊,酒量这么小了。
白爷:可能是太累了,来我们喝。说完干了一杯。
女主人又起来倒酒,白爷端着的酒杯突然掉到了地上,白爷身子有点摇晃着拣起来,女主人又倒满了,大家又干了一杯。这是白爷突然身子猛烈摇晃着倒下了。
我在一边连忙躺下来。
马车夫大林:白爷,起来啊,再干一杯,起来啊。
男主人:他起不来了。
大林:迷魂散不能这么快啊,你们用了多大量?
女主人:量多少并不关键,可要是在迷魂散前面加上五毒两个字,干什么都会快一些了。
大林:什么?你们……我们只是要谋财,可是没有说要害命啊!
女主人:这有什么区别,一群亡命之徒,没有了钱能活到什么时候?
大林:嫂子,可白爷并不是什么坏人啊。
男主人:带着我们革命换来的前外逃还能是什么好人?
大林:哥……
男主人:别罗嗦了,赶快收拾一下,打这趟猎的人可不止我们一家。
三人往外走,女主人:我看看这老头上身上有没有值钱的。
男主人:两车金子还不够你花,快点!
大林:嫂子,走啊。
男主人:你他娘的怎么了。我偷偷睁开眼看见男主人回来拉那个女人,还没拉起来,他也一下子倒了。
这是白爷站了起来。
大林一下子跪在地上:白爷,你绕了我吧。
白爷:留你一条命吧,你的两条腿和两只眼睛不用留了。要是你还有良心帮我埋了大木。小犊子,起来走。
说完金光一闪,大林捂住眼睛大声号啕。

这就是“金币穿颅”,我杀男朋友就是用的这个。那位老人就是你的祖宗。
白宁:真的吗?白爷是俄罗斯人?
黑爷:白俄罗斯人。
白宁:后来呢?

黑夜:走出蒙古包,地上又有两具尸体。白爷走到最后一辆马车前,对里面说:阿罗,没事吧?
阿罗:没事的,老爷,小苏什么也没看见。
白爷:看来这些东西我们带不走了。
阿罗:给他们留一车吧。
白爷:好。
这样我们三辆马车变成了两辆,没了马车夫,白爷就让我赶第一辆,白爷赶第二辆,这样我们四个人就轻装上路了。
再过四五天,就完全离开了草原,又过了半月,就看见了满是窑洞的黄土高原。我们换了中国人的衣服,两个孩子的汉语也都学得很快。
本来白爷想在一个窑洞中长期住下来,可是没想到有一天在山上看到了很多士兵经过。晚上白爷和阿罗打开地图,研究半天,决定还是往东走。
当时的中国有点兵荒马乱,一路上走得比较通畅,过了黄河,一路边走边看,也不知道过了几个月就到了大海边。

五、海边筑房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海。四个人都比较高兴,白爷说就在这里盖个房子住下吧。当时就沿着海边走,那时候的八大关就算是郊外了,有几个德国人在这里盖了几栋房子。白爷选了一个海岬角上的一块地,找政府办了手续,顺便找了一个设计师。
设计师开始设计了两层,白爷又加了一层,变成了地上三层。白爷找了四十个工人建筑,从浮山上选了上等的石料,开始盖楼。
那一年是1930年。
那一年白爷的小女儿白苏七岁,我不到自己几岁,也就跟着白苏七岁了。
当时我们租住在一栋德国人的别墅里,那里面住着一位德国老妇人,白爷可以用德语更她交谈。老人的老伴死于青岛,后来德国人撤了,老人却也不想回德国了,一个人在别墅中生活。
我们的房子本来也设计了一层,后来白爷给每个工人一笔钱,又多挖了一层,这个很多人都不知道。白爷千里迢迢运来的金银财宝就是要放到那里。
一年后房子盖好了,包括后来加的两层塔楼。白爷让工人们抬着金银财宝到地下二层,后来一个也有出来。
我们住在这栋房子里,我在一层看门,他们三人住在二层。白爷当时有六十多岁了,他的妻子阿罗只有二十多岁,他们很少出门,但总会有人见过他们。
有人以为阿罗是白爷的女儿前来求婚,有的就想直接强抢民女,好在二人都有功夫,一直没有危险。
白爷是一个很好的社会活动家,没过几年,跟一些政府官员和商界名流都熟络了,赚的名声的同时,也不少进钱。白爷舍得花钱,天气凉爽的时候就在院子里大宴名流,醉生梦死,夜夜笙歌。通常宴会的时候,白爷都把妻女关到房间里,越是这样惦记着对美丽母女的人就越多,而我就躲在地下室里。
有一次宴请国民军队的一些军官,军官们蓄谋已久,互相喧哗干扰白爷的视听,其中一个军官就钻到了楼里。
那军官到了二楼听到哗哗的水声,是阿罗在洗澡,军官心怦怦然,耳朵贴在门边听了半天,手一推门,竟然开了。只见里面一个房间内水汽腾腾,隐约一株白色。
在这里别动啊,我拿毛巾,阿罗说着进了卧室。一个赤身裸体的俄国少女,与一个中国全副武装的军官猛然相遇。
阿罗直直地看着军官,军官热血澎湃脸色通红。女孩在浴室里喊:妈妈,怎了?军官猛然转身走了出去。走到楼的门口,白爷正要进来。两人打了个照面,擦身而过。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那个军官带领一队人马包围了花石楼。白爷早就得到了音信,他们包围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一艘大船上。
猛听四周一片喧哗。那军官已经派船追来。一船人被带到了岸上。
军官带马上前:白老爷子,我很尊重你,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白爷:当然,但是不管要什么,都要先要命。你有再多人马,但是都挡不住你的帽子被打破。说着老人一扬手。军官抓住马辔一提。
白爷说:看看你的帽子吧。
军官摘下帽子,发现一个洞从徽章穿透帽顶。
军官:在中国有这样本事的人多的是,你们等着吧。说着带人走了。
大家又回到了花石楼。白爷托马夫到政府里送钱,没想到马夫一去不还。第二天上午,看门的仆人跑进来:老爷,不好了,那个军官带着大炮来了。白爷坐在一楼客厅大椅子上:唉,天下之大,哪有一块安生的地方。阿落,你带孩子们从地道里走吧,我今天一定要争个鱼死网破。
阿罗:你死了,我还怎么能活?从离开俄罗斯的那一天我就做好了随时去死的准备。只不过舍不得小苏啊。我们一起走吧,不就是浪迹天涯嘛。这是我小时候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白爷:来不及了,我送你们下去。
阿罗:好的,你在这里等一回,我上二楼拿一样东西,马上下来。
白爷让仆人大带着我们先到地下室。这时候那个军官已经带着人马到了院子里。白爷走出去:戴将军再次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军官:白老爷,我说了我很尊重你,吴委员也一直帮你说话。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白老爷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断送了一家人吧。
白爷:强抢别人的夫人,这就是你们中国人的文明?
军官:文明?我们一介武夫,哪懂什么文明,你多大年纪了还要姑娘做你老婆,这就是你们的文明?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戴爷要的东西,还有得不到的?
突然楼顶上一个声音传来:你要我吗?我给你。一个白影从三楼的阳台上飘然落下,白爷飞身去接,哪还来得及。阿罗的头先落地,当场毙命,白爷抱着阿罗锤地痛哭。
那位军官一看不妙,悄然往外走去,老人抬头看见,手出如风,一枚金币远远掷了过去,没想到军官同时迅速举枪射向白爷,白爷当胸中了一枪,那个军官却只被金币穿透了一个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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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不懂日的白 (6)

白爷伸手又射出一枚金币,无奈中枪后力气减弱,金币中途落地,那位军官带人迅速离开了。
这时候我已经从地下室通到院子的出口处看到了这一切,等士兵们走了,我第一个从地下室跑出来,地下室可以直接通到院子里。
这时候我惊奇的发现白爷已经站起来了,接着他扶起了阿罗,两个人竟然都没死。

六、海底暗道
第二天,白爷下请帖宴请青岛上层名流,这样那位军官自然知难而退了。我想那位军官受到请帖后回大吃一惊,然后派人来看究竟,一看白爷两人还活着一定会心惊胆寒,但这只是猜测。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姓戴的军官就是这栋楼的凶神恶煞,他注定让居住在其中的人不得安生。
那天阿罗也出席了宴会,自然宴惊全场。
我在地下室帮着收拾,这时候阿苏来了:黑子,我们出去玩吧,我妈今天忙着呢。他们都叫我黑子。
我说:白爷让我看着地下室,新请来的厨师不放心。
阿苏:你整天弄这个有什么意思,你不去我去,你不准告诉别人啊,否则别跟我说话。
阿苏走了,可我是多么想跟她出去啊。这个院子只有我和阿苏一般年纪,我多么不希望他出去认识别人。可白爷会把阿苏许配个我吗?不可能的,我只是一个孤儿,一个下人,白爷可以让我衣食无忧,他怎么会把女儿嫁给我呢?我的一切都是白爷给的,我只能给白爷做事。
这个院子只有我和阿苏一般年纪,我只能喜欢阿苏啊,我怎么才能得到阿苏啊?要是我和那些达官贵人们有自己的房子是不是就可以来提亲了?我可以离开这里出去赚钱买房子啊。
我知道白爷这座楼底下埋了很多金银财宝,我拿一些出去赚钱,赚了钱再还给白爷可以吧。
我偷偷到了地下二层,这个地方的入口可能阿苏都不知道。我还是一天晚上偷偷看见的。
地下一层主要是佣人的房间和放东西的库房,其中有一间放着一些废弃的马车的部件,我走进去,找到墙角平放着一个车轮,这个车轮看似随便扔在地上,其实车轴是嵌在地板的石头里的。
我把车轮旋转起来,只听见石头内隐约有轧轧的声音,但是停下来并没有见什么变化,一定是车轮需要旋转多少圈才能打开,可这个谁能猜到呢?我顺时针逆时针转了好几十次还是打不开。
这时候我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走过来,我跑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躺下假装睡着了,门虚掩着,再加上门口堆着一些杂物,我想他不注意一定看不到我,那人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接着走远了。
我虚惊一场,打算起身,突然看见车辋的下面竟然有一些符号。
我仔细一看,好像是一些字母,字的笔线很细,不凹不凸,用手根本摸不出来。我旋转了两圈才发现原来这个车辋分内外两层,字母被这两层弄得很凌乱。
我就抓住里面的一层,转外面的一层,刚要转到字母重合,就转不动了,我再抓住外面转里面,来来回回试了几百次,突然听见咔啪一声响,字母的笔画对上了,我就感觉身下的石头开始慢慢下沉,我连忙起身。
石头陷下去,露出一些台阶,我沿着台阶走下去,里面一片漆黑,再往下走,隐约看到一些亮光,闻到一股腐臭味和海腥味。
走下台阶,听见上面隆隆关上了,眼前是一个长廊,向左向右很远,墙上有一个个发光体不是灯光,好像是珍珠一样的东西。好在放得不是很高,我从墙上拿了一个,那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吧,这个地下室,光夜明珠就有好几十颗。
我拿着夜明珠先往左走,腐臭味越来越弄,我看清左手边有很多没有门的小房间,开始我不敢进去,鼓了半天勇气,我终于走进了一个小房间。
刚进去漆黑一片,我举着夜明珠照了照,突然里面慢慢亮了起来,我看见四个角落和中间都有两束白光发出来。再仔细一看,是几个骷髅架子,我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我坐在地上往后退,突然身子撞上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又是一个骷髅架子,我退到门的一边了。
这时候我才看清原来是骷髅的眼洞里也放着两颗珍珠。原来这个小房间里四个角落各有一个骷髅架子,中间一个棺材一样的大箱子上也坐着一个骷髅架子。
不用说,金银财宝就在这个棺材里了。我慢慢站起身,走到棺材面前,猛地抬脚把骷髅架子踢到了地上,只听哗啦一声,接着是轰隆一声,门口落下一块东西把门给堵上了。我跑到门口,原来是一块大石头,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白爷爷你好厉害啊,我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只能横下心来,打开棺材。可是棺材严丝缝合,还没有把守,我从哪里打开啊。我爬到棺材上狠狠地跺脚,在旁边用身体狠狠的推棺材,棺材纹丝不动。
我想到刚才转车轮的经验,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机关吧。我拿着夜明珠绕着棺材转了三圈,棺材浑身身份光滑,什么字母符号也没有。
这时候我才想到恐怖,我想我真有能死在这里了,以后就成了骷髅架子,白爷然后在我眼里塞两个珍珠。可是我才十三岁啊,我为了阿苏来到这里,阿苏会知道吗?我在这里成了冤魂,阿苏将来却成了别人的新娘子。
我躺在棺材该上等死吧。我的脑海里全是阿苏的影子,从在大草原上见到她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了她。她那时候胖乎乎的。像个洋娃娃,我给她捉虫子玩,给她当马骑,只要她愿意,我什么都愿意做。可是我要死了,阿苏,你知道吗?要是今天早上我跟着你出去多好啊,我和你去沙滩上玩。我给你挖沙坑,我给你对沙人,我给你拣贝壳……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偷钱呢?自从跟了白爷爷我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我为什么要投他的钱啊?我还不如偷偷的溜走,挣很多钱回来见你们,可是我们怎么能挣钱啊?马夫他们都说挣钱太难了,要不是生在大户人家,就是一辈子受苦的命。我是个孤儿,我一辈子只能收苦吗?我的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你们知道我现在在一个地下室里要死了吗?……
想着想着,我哇哇大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我听见哗哗的水声,把耳朵贴到棺材盖上一听,棺材里头竟然好像是海水冲刷的声音。棺材里面怎么会有水?有水怎么会这么大声响?莫非这根本不是棺材,只是一块大石头,里面时下空的,底下就是海水了?
我跳到地上察看石棺和地面的接缝,好像一块石头一样,根本看不出来缝隙。这是我又看到了被我踢到地上的骷髅架子。
我把它提到地上门就关上了,那我把它放回去,门是不是就会打开呢?我接着把一块一块的骨头从地上捡起来放到棺材上,门丝毫没有动静。
我刚才坐上去门都没开,这个骷髅上去怎么会开呢?是不是因为重量不一样呢?我在地上看看有没有落下的骨头,突然看见两颗珍珠,我把珍珠放到棺材上,接着听到门口轰隆隆打开了。
我太聪明了。
然后我接着看看了其他的几十个小房间,都是大概的东西,几个骷髅架子什么,再有什么棺材宝藏什么的我也不去打开了,万一真的出不来了,命比钱重要,我小就知道。
我回到刚才下来的台阶底下,一迟疑,我又继续往前走。这边的海腥气越来越重。我想是到了海的底下了吧。
这边没有小房间了,两边都是石头墙壁,脚下也是石头的道路。地势越走越高,后来就成了台阶,台阶越走越窄,走到尽头就成了一个小平台。
隐约能够听到外面海浪的声音,旁边的最高处有一线亮光透进来。墙壁上是四块石头,石头旁边有一条竖线刻着四个刻度,刻度的最下一截是绿色,上面三截是白色。
这是从地下通到海上的秘密出口,刻度线能够反映潮水的高度,然后据此搬开哪一块石头。
白爷爷,你真是太聪明了。
我真要伸手去搬下下面第二块石头,突然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应该是从最高处的小孔中传来的。
先是一个人说话,没怎么听清楚,接着另一人说:你看清楚?
那人回答:错不了,戴爷,两个人都活着,而且这一次那个骚娘们儿也出来参加了。
戴爷:什么骚娘们儿?说话干净点。市府的大员们都去了?
那人:都去了,好像比上一次人还多。
戴爷:这个老头子还有点能耐,来个起死回生……在苏联那边被列宁革了命,带了钱跑到中国来,中国的饭是那么好吃的?老子再给你革了命。
那人:戴爷,要不改天我带几个弟兄一把火把这个楼烧了。
戴爷:胡说,这个楼我还要住呢,我要把这个楼、还有他的老婆、他的金银财宝全弄过来,不就是一个白俄罗斯的破落贵族嘛,我抓他个把柄,弄他个国际间谍、叛国叛党,整不死你!
那人:还是戴爷看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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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不懂日的白 (7)

戴爷:别光拍马屁,让你办的事呢?
那人:戴爷,这你放心,前几天这老头把他家原来的佣人什么的都辞退了,就留了个小跑腿的,那里面正好有个马夫是我们一个村的,今天我把他叫来了。
戴爷:在哪?
那人:那边站着的就是。
戴爷:是爱财的主儿?
那人:穷人家,爱小钱儿,我跟他说了,戴爷有赏,欢天喜地的来了。
戴爷:那就好,叫他过来。
不用问,这就是白爷的那个仇人了。
过了一会,又听见那人说话了:这就是戴爷。
一个人说:戴爷好。
戴爷:嗯,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人说:我叫李富贵。
戴爷:富贵,来。
富贵:戴爷,这前我不能拿,我什么也没做。
戴爷:你不用做什么,我问些那个楼里的事,你告诉我就行了。
富贵:戴爷,你看着怎么好意思,也不用这么多啊。
戴爷:给你你就拿着,我问你,你在那里面作了几年?
富贵:四年,戴爷。
戴爷:他们家一共到少人?
富贵:就三口,还有那个蒙古小子是他们带来的仆人,和我们一样,住在地下室。
戴爷:听说老头子会点武功?
富贵:这个我倒没见过,不过听说白爷天天早上来海边练功,有人远远看见是拿什么东西往海浪里打,有人近前他就不练了。我们厨子说,老头子扔的是金钱银钱,等他走了,到水里找,还能找到几枚呢。
戴爷:就是从这里练?
富贵:对,一般是最远那块石头上,早上退潮后白爷就过去。听说白爷这个楼里藏着很对金银财宝,所以什么金钱银钱都不放在眼里。
戴爷:你们都不知道宝贝藏在哪里?
富贵:都不知道,听说地下一层下面还有一层,宝贝就藏在那里。我们整天在地下室找出口,把床底下都挖了,都没找到。
戴爷:你们都叫老头的老婆什么?
富贵:老头叫她阿罗,我们叫她罗奶奶。
戴爷:罗奶奶?他们差多少岁啊,老牛吃嫩草,哼。她女儿多少岁了?
富贵:十来岁了吧。
戴爷:叫什么?
富贵:阿苏。小姑娘很聪明,我们都哄不了她,但是白爷管得太严了,都不让她出来。但是她经常偷偷跑出来。我刚才远远看到沙滩上有个女孩子好像是她,一般白爷请客的时候就是她跑出来的时候。
戴爷:是吗?就是那个?
富贵:对,穿红衣服的那个挖沙子的小姑娘。
戴爷:好的,你先走吧,以后有事再找你。
李富贵,你个王八蛋,白爷对你不好啊,给你发工钱是车夫里最高的,为了点小钱,把白爷一家都出卖了。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原来那人说话:戴爷,这么快问完了?给他那么对钱,要不要我给要回来?
戴爷:我说石头啊,我们是做大事的,别老寻思着些小钱。还记得去年我怎么把陈高参的女儿俘虏的吗?现在机会又来了,那个小姑娘就是老头子的小女儿。十来岁,应该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了。
石头:戴爷这个英雄救美的功底可是炉火纯青了。
……
阿苏!阿苏!他们是在说阿苏!我要出去,阿苏,我来救你了,真正的英雄是我。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推我以为是出口的石头,石头纹丝不动。
我连忙往回跑,从我下来的台阶上回去,可是台阶上的石头同样纹丝不动。
再跑回去听,却只听见海潮阵阵。
阿苏!阿苏!阿苏!阿苏!阿苏!阿苏!阿苏!阿苏!阿苏!阿苏!我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暗道里上窜下跳,疯狂呼喊。
饥饿、疲倦、痛苦、心酸……我感觉自己已经死了,我不到自己是人是鬼,是睡着还是醒着。

七、碧海金镖
等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大块木板上。
这是阴曹地府吗?
我用力得抬起头,用胳膊肘撑起身子。
我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水。
我从小在沙漠中长大,记得大人们说起死亡,就是被扔进汪洋大海中。也许就是我这个样子?
我挣扎扎着坐起来,突然听见身后一个声音:小黑,起来了?
是阿罗:罗奶奶……
阿罗蹲下扶着我:先别起来,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先坐着吃点东西。
阿罗用臂弯揽着我,这是我和阿罗离得最近的一次,我的头倚靠在阿罗的胸前,一种隐约的香气之类的东西侵入了我的身体——在鼻子是芬芳,在嘴巴是甜蜜,在耳朵是乐声,在心里是柔情似水、热血奔流……那是母爱和爱情的结合体,那是一生中只能拥有瞬间的美妙感受。
我忍不住流下了泪。
阿罗拿过一小碗面条:先少吃点吧,饿的时间太长,一次不能吃太多,吃完这些晚上吃饱。说着用手擦拉擦我的眼泪。
世界上还能有比这碗面条还好吃的东西吗?
世界上还能有比阿罗还美丽女人吗?
我们是在一条船上,远处碧空万里,长海一色,微风起处,海面一片金灿灿的光色。
阿罗接过碗寄给走过来的厨子。然后问我:还困吗?要不你到船舱里再睡吧,刚才让你晒晒太阳把你抬到这儿来。
我说:罗奶奶,不用了,我不困了,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阿罗:我们在大海上啊。你做过船吗?
我:没有啊。
那这次可以好好坐一坐了,看来你还不晕船。身后响起白爷的声音。
白爷。我挣扎着要站起来。
白爷连忙按住我:先别起来,我先给你拿捏一下。
我这时候想起来我偷偷到地下室,又想到我听到的话。我连忙说:白爷,阿苏呢?我在地下室听到坏人说阿苏了。
白爷手一停:嗯?你从那儿听到的?地下室还有别人?
我把事情的原委跟白爷交待了。最后我说:白爷,对不起,我是想去地下室偷钱。
白爷:你能找到入口就说明你是有缘人。要是当天你就出来告诉我们,阿苏可能早就回家了。
我:阿苏一直没有回家,是不是让那个人绑架了?
白爷:有人传信说阿苏就在前面的小岛上,让我们来接她。
我:一定是那个人,还要怪李富贵那个王八蛋。
白爷:要怪就怪我们自己,我们对阿苏的关怀方式不对,要不阿苏也不会整天往外跑。
这时候远远能够看到一个小海岛,渐渐的有了一些风浪。
白爷突然问我:你说世界上最坚硬的是什么?
我想了一会儿,说:是钢铁?
白爷:钢铁是很坚硬的,但是我觉得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是水,比如这浩瀚的大海,什么坚硬的石头、钢铁,到了大海里都会被水销溶收纳。人世间所有的智慧都包含在这水里。
白爷拿出一枚金币,扬手甩进水里:千万年后,这枚金币也许早就不存在了,但是这些水却可能和今天一样。
白爷给我一枚金币:你试试能扔多远?
我拿过来看看:爷爷,这是金子的吗?扔了不是找不回来了?
白爷:金子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那个地下室里,随便一个箱子,就够你花一辈子。扔吧。
我勉强把金币扔过船舷掉进水里。
白爷什么也没说,又掏出一把金币,先扔出一个, 然后又扔出一个打到前一个,第一个坠落,第三个又打到第二个……
“连环”,白爷说。
白爷又朝着太阳扬起一个金币,金币竟然没有落下来。
无影。
两枚金币同时出去,在空中各自旋转了一个圆,落下时在半空一碰,然后各自落下。
比翼。
三枚金币先后飞出,后两枚在空中一碰,分向两边,下落时又与最上面落下的硬币碰到一起,三币一撞又散开变成三角,各自落下。
三星。
四枚金币成一横排飞出,两侧两枚向里侧落,成一方形,依次落下。
地方。
五魁、六合、北斗、八卦、九阳、十美……白爷一连串打出了十几种金币组合,甚至还打出了几个简单的汉字。
我看呆了。
白爷对我笑笑:好玩吧?想学吗?
我:爷爷,我可以学吗?
白爷拍拍我:其实这是我跟一个中国人学的,所以在我走之前,我想把它再传给中国人。
我:爷爷,你要走?
白爷:我要把阿苏接回来。我先把这个教给你吧。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再到地下室去看看。地下室一共有六十一间,按中国的天干地支排列,有一些是空的,有一些就是盛着财宝的箱子。六十之外的那一间是死间,进入必死无疑。所以进去前一定要看好门口的天干地支的标志。这套币法的秘诀在其中一个房间,房间标记就是我们到这里那年的天干地支。
金币,只是一种形式,高手可以用任何东西作为工具。甩币,分为五个层次,用手、用腕、用臂、用身、用心。最高境界就是心中想打那里就打哪里,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爱一个人,甩出去的就是爱,你恨一个人,甩出去的就是恨。一开始是力度、准度,然后是招数、花样,最后是随心所欲,把每一枚金币融入自己的感情,每一枚金币都是自己的缩影,你运用他们就像用自己的身体一样自然和谐,只要你能让自己和自己完美统一,就不会有人战胜你。
白爷似乎还要说什么,但目光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他们来了。
一艘很大的船出现在我们的不远处。
阿罗走了出来,白爷说:他们是一艘战船,你扶着小黑,到舱里随时做好跳船的准备。
大船靠拢过来,一个男子站在船头,正是那位军官。
那人朝着白爷拱拱手:白爷,我们又见面了,上次你可是把我戴三刀吓坏了。
白爷:我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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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不懂日的白(8)
戴三刀:你女儿很安全,不过她不想回家。
白爷:你到底想怎么样?
戴三刀:我想要孩子的母亲到我船上来说几句话。
白爷:我是孩子的父亲,你跟我说就行。
戴三刀:你女儿在我手上,你还是少废话。说着右脚往前一踢,一条绳子朝我们的船飞来,绳子的头上有闪闪发光的金属。
白爷毫不躲闪,绳子最后钉在了船舷上。
戴三刀:让孩子的母亲从这里走过来吧。
白爷:我们先过过招吧。凌身跃上绳子,然后沿着绳子飞步向前走去。
戴三刀也跃上绳子:让你见识见识中国人的轻功。
大船高出小船许多,戴三刀只需立住,便飞身下滑。看见两人就要相撞,戴三刀突然起身往下坠,绳子迸然断开,戴三刀翻身回旋落到小船的船舷,同时洒下一把银针,白爷本待飞起,却听的头顶疾风袭来,只得反手一把金币,直坠入水。
这时候我和阿罗都在船舱里,戴三刀走到舱外:罗姑娘可在里面?白苏小姐现在安然无恙,烦请罗姑娘上我的船,把阿苏接回来。
突然听到船舱上一声响,仿佛被什么东西击打了一下。只见戴三刀用手捂着右耳猛然回头,白爷站在船舷上。
戴三刀:背后暗算,枉你活这么大岁数。耗子,你还等什么?
船舱中缩在一角的船夫突然站起来,走到罗奶奶身边,在罗奶奶身上拍了两下:罗奶奶,我们出去吧。
罗奶奶什么话也没说就被他扶出了船舱。
戴三刀:又见到罗姑娘了,果然是倾国倾城啊。老头,真得感谢你千里迢迢给我送来这么个大美女啊。本来我你打伤我一个耳朵,我只要罗姑娘就够了,可今天你又打伤我一个耳朵,看来阿苏要跟着妈妈过了。耗子,带罗姑娘走。
原来罗姑娘被点了穴道,这个船夫是个奸细。眼看白爷不能救,我拿起几个金币,走出船舱,朝那个船夫甩去。那船夫妇着罗奶奶一转,金币全打在罗奶奶的身上,好在我力气小,金币撞到衣服上便滑到地上了。
我惊呼一声,朝那船夫扑去。听得戴三刀说:哪里钻出这么着小毛贼。接着听到头顶一阵细小的叮当声,是白爷用金币拦下了戴三刀的银针。
还没等我近身,那船夫飞起一脚,把我踢出好远。

八、生死孤岛
对面船上有人扔过来一根绳子,船夫一手抓起绳子,一手抱住罗奶奶,从船舷跃下,要横空荡到对面的船上。
突然听到普通一声,两人掉到水里了。
白爷和戴三刀同时跑到船舷朝下看,只见水花滚滚。两人同时侧身,怒目相向。
突然听到罗奶奶的声音:阿苏在哪里?一柄剑同事指在了戴三刀的脖子上。
戴三刀:是罗姑娘吗?果然是奇女子也。要见阿苏请罗姑娘随我上船。
白爷首先荡着绳子到了大船上,接着戴三刀,接着是罗奶奶抱着我。
戴三刀:白爷,你那艘船没什么用了吧?说着伸手击了两掌。过了一会儿,只听轰隆两声,我们的船被大船的大炮打碎了。
戴三刀:白爷,中国有句古话,同舟共济,现在我们在同一条船上了。
白爷:你少罗嗦,阿苏呢?
戴三刀:我说过阿苏安然无恙,她现在正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岛上,住在一所很好的房子里。可是现在只有这艘船能到那里,我想两位还是少安毋躁。罗姑娘要是想这样一直用剑指着我,我也没关系,能够与罗姑娘这样近距离相处,是我梦寐以求的。但是罗姑娘要是想这样控制这条船,那恐怕不可能。你要是杀了我,就永远见不到阿苏了。
罗奶奶把剑放下来。
这时候已经是正午了,我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船上的仆人端上来四份饭菜。
戴三刀:来来来,开饭了,粗茶淡饭不成敬意。我正待伸手,却发现白爷和罗奶奶毫无动作。
戴三刀:怕有毒是吧?来,你们挑,挑剩下的我吃。
白爷和罗奶奶仍然没有回应。
戴三刀在其中一份饭菜中各拿一种放入嘴中:你们看。接着把饭菜推给我:小毛贼,你吃。
罗奶奶看了一眼我,从头上摘下一根钗子,在每样菜中点了几下,说,黑子,吃吧。
我:爷爷奶奶,你们也吃吧。
罗奶奶:我们不饿,你多吃点。
我低头大吃起来。
戴三刀吃了几口,停住:白爷,到小岛的时间还早,我们来比赛钓鱼,要是你钓上来的多,到了岛上我就把阿苏交给你。要是我调上来的多,那就要给你们增加点麻烦。
首先戴三刀钓上了一只螃蟹,命仆人把炉子拿到甲板上,直接烤了,一边吃一边接着钓鱼。
接着白爷钓上了两条小鳕鱼。戴三刀拿起其中一条做饵,没过多久,就感觉有鱼上钩了,可是戴三刀用力起钩竟然没有甩上鱼来,反而被鱼拉到了船舷边。
白爷放下鱼竿,拿起一根一头系了活扣的绳子,扔进水里,大鱼在挣扎的时候尾巴进到活扣里,白爷迅速拽起,一条大鱼被倒挂着拖到甲板上。
蓝鳍鲔。白爷说。
这条大鱼比一般大人还长,鱼鳍是蓝色的。
戴三刀:鲔鱼,对,今天可要好好吃一顿了。
白爷:让船全速前进,有鲔鱼的地方很可能有剑鱼,碰上剑鱼可就麻烦了。
戴三刀没有反应。
白爷站在船边,看着远处,突然大声说:来了!
接着后退一步,拿起刚才拖上蓝鳍鲔的绳子。
戴三刀:什么呀。
话音未落,只听船下轰隆一声,船身剧烈震动了一下。接着船舱中跑出几个船夫,跑到戴三刀面前:戴爷,怎么了?
白爷把绳子扔到水中,这时候大家都走到船边,只见水下一条更大的鱼在浑身扭动,鱼的头部仿佛已经插进了船里。
白爷同样熟练的把大鱼的尾巴套住,把绳子后头甩给大家:快啦。
四五个人同时用力,又一条大鱼被缓缓拖到了甲板上。大鱼的嘴被折断了,一直流着血。这条大鱼是刚才那条鱼长的两三倍。
白爷用刀子在蓝鳍鲔身上割了三大块肉,放到油和调料桶里过一下,然后挂到炉子上烤,一会儿诱人的芳香飘了一船。
我们三人一人一块鱼肉啃了起来,一旁的几个船夫垂涎欲滴,都看戴三刀。
戴三刀:都尝尝吧,这么好吃的鱼,俗话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水中鲔肉。船夫们欢呼雀跃的动作起来,几个人把烤好的第一块肉给戴三刀,戴三刀却放到了一边。
我吃完肉之后十分犯困,后来想可能是戴三刀在油和调料里做了手脚,但是白爷不可能这么疏忽大意,再就是在火里做手脚,让毒素随着火苗直接烤进肉里,或者还有,在那根铁条上下毒,火上一烤,毒素由内而外进到肉里。
不管怎样,总之就是因为这个,我又一次昏迷过去了。
等我醒过来,发现被绑在一面墙上,而我的旁边是白爷。
我们全身被悬在半空,被打开成一个“大”字,双手被绑在墙上的大钉子上,双脚下是一截小木棍,也被绑着,裤裆下却是一把刀,如果脚踩不住掉下去,可能一下就被劈成两半了。我们的嘴都被堵着。白爷朝我点点头,我看到白爷一只手已经要从绳扣中脱出来,突然一个东西飞过来钉到了白爷的手上,鲜血四溅。
对面墙上坐着一个人,戴三刀。墙上伸出一个平台,他就坐在平台的一把椅子上。
戴三刀:白爷,不用挣扎了,进了这个屋的人,没有我的允许,没有能活着出去的。对了,你一定想见见罗姑娘。说着在右边墙上拍了两下。
墙中间的一块向前倒下来,与墙垂直的时候停下来,形成一个平台。一个黑衣蒙面人把坐在一个椅子上的阿罗推了出来。
阿罗已经换了衣服,穿的是一件中国的旗袍。我看到白爷浑身颤抖。
阿罗也是被绑在椅子上的,嘴也被堵住了。
白爷、阿罗还有我就这样默默地望着。每个人都想为了对方死,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戴三刀又拍了拍手,听见地上窸窸簌簌的响起来,我低头一看,差点晕过去,满地爬着毒蛇。粗的有人的胳膊一样,虽然墙面很滑,它们爬不上来,但是很多蛇把前半截身子立起来,我感觉里我的脚底已经很近了,要是它们再吐毒液……
戴三刀:罗姑娘还没考虑好?我想你可以不救这个老头了,但是你的宝贝女儿你可不能不救啊,而且你的女儿好像很喜欢我啊。你马上就可以听到她的声音。戴三刀起身从椅子后走出去,一个黑衣人进来。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头顶一声轰隆,接着就听见人的声音。
你怎么才回来啊!阿苏!是阿苏的声音!怎么会是阿苏?!
想我了吗?戴三刀,是戴三刀的声音!怎么会是戴三刀的声音?!他对阿苏作了什么?
你给我带的大螃蟹呢?
在外面啊,一会儿就给你。你先说说哪里想我了。
哪里都不想。
我们再来玩脱衣服的游戏吧?
不玩了,我还疼呢。
玩的时候就不疼了。
戴叔叔,不要啊。
叫戴爷。
戴爷,我还没……你……啊……
白爷浑身颤抖,仿佛要挣脱束缚,突然眼前一个东西一闪而过,旁边一声闷响,一支利箭插在了白爷的胸口。
阿罗突然右脚飞起,高过头顶,踢在身后人的头上,那人一个趔趄,扶着椅子双手顺势猛地往前一推,阿罗凌身飞起,旗袍招展如花,身子回旋,下落时借势直踏还未站稳的黑衣人的脖颈,那人顺势摔倒,双脚连环剔出,阿罗身形一侧,踩在那人腰间。

连载九
黑衣人身子一侧,阿罗后跃落下,那人朝前一滚,右臂一撑,堪堪站起,阿罗的长腿已经当胸踢来,那人双臂外摇,马步下扎,已经站到了平台的边上,阿罗右直腿连环又至,黑衣人惨叫一声,落入蛇群。
那人落地后迅速站起,头颈之上已有毒蛇缠绕,声嘶力竭呼喊几声,再次摔倒,很快便悄无声息了。
另一侧平台上的黑衣人一动不动。
阿罗在平台获得自由,正想喊一声女儿的名字,“阿”字还未喊出,脖颈已被绳索套住并收紧。
绳索的另一端在旁边平台上的黑衣人手里。
阿罗左手抠住脖颈中的绳索,右臂一甩,一柄软剑在手,右手顺势回旋,眼看就要割断绳索,黑衣人猛然发力收绳,阿罗被拉下平台。
半空中那人放长绳索,阿罗的脚底眼看碰到几条上身立起的毒蛇,阿罗甩出软剑,数条毒蛇身首异处,周围众多毒蛇迅速纠缠而起,黑衣人猛然拉起阿罗,毒蛇的毒液几乎要射到阿罗的脚底。
黑衣人把阿罗按到石椅上堵上了嘴,还绑上了阿罗的腿。
隔壁阿苏的声音继续清晰的传来:戴爷,不要啊,上一次流了那么多血。
戴三刀:那就抱抱可以吧。
阿苏:嗯,抱抱。
戴三刀:你的皮肤真白啊。
阿苏:不许看,谁让你看了。
戴三刀:还想回家吗?
阿苏:不想。
戴三刀:那你还让我把你爸妈也带来。
阿苏:对啊,我想我的爸妈,但是我不想家啊。我一回家,爸爸就不让我出来了。那么多年我只能在院子里玩,爸爸总说我还小,不让我去海里玩。
戴三刀:那天你不是在海边玩了?
阿苏:那天是家里招待客人,我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戴三刀:你爸爸是担心出来有坏人,那天不就是碰上了。
阿苏:嗯,那天要不是你救我,他们是不是就把我卖了?
戴三刀:你这么瘦,卖了值几个钱?直接就把你扔了海里喂鱼了,他们可能会先把这两块肉割下来,留着,哈哈。
阿苏:你讨厌,啊……你不能动!
……
阿苏,阿苏,阿苏……我在心里一边边叫着阿苏的名字,每叫一次,就仿佛被刀剜下一块肉,我感觉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伤痛到了极致就是麻木。
极力要挣脱的白爷右肩头又被射入了一支利剑。
突然,我看到地上的毒蛇急剧不安起来,迅速沿着墙边穿梭,仿佛要寻找出口。
这时突然听到隔壁有第三者的声音,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戴爷果然好雅兴啊,来岛上谈生意也不忘带个小妞消遣。
戴三刀:五爷,您也太性急了吧,咱不是说好明天算帐吗。
五爷:明天有暴风,还是今天算清吧,反正你们也运来了,我们在海上吃饭的,天气就是时间,就是命。玩小妞有的是时间。
戴三刀:五爷,我们不是第一次合作吧,你还信不过我戴某人?我刚到这儿,你怎么也得让我喘口气吧?
五爷:你在这儿喘口气,赵司令的军舰就把我的逍遥岛包围了,过了今晚我还有命吗?
戴三刀:赵司令?你什么意思?他在哪里?
五爷:戴爷,有些话还用说破吗?你们惦记我的地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五爷也不是傻子,不能让人家把老窝端了还帮着人家点银子。看在我们这些年的交情上,咱把买卖结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要是只带了空船过来,想空手套白狼,那就是成心和我们逍遥岛过不去了。
戴三刀:五爷,我们既然谈好了,我们就准备好银子了,怎么会开空船过来。
五爷:嗯,不过你们船被剑鱼戳的洞不小啊,我们替你修补了半天。
戴三刀:那就要谢谢五爷了,不过我们的银子也不全在船上,我们隔壁这间石屋一直密不透风。
五爷:那就更好了,反正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半个时辰后,我在船上等你。
脚步声渐远至无声,沉寂一会儿,阿苏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戴三刀:没事儿,你先穿好衣服,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们上船离开这儿。
这时候突然石屋开始猛烈震动,地上的毒蛇纠缠到房间的一个角落,然后逐渐变少,最后一条也没有了。
戴三刀出现在一边的平台上,看到阿罗在另一面平台上,石屋又开始剧烈震动起来了,戴三刀右手甩出一条绳子甩向阿罗身后的黑衣人,黑衣人还未抓住,戴三刀脚下的平台已经塌向了地面,黑衣人迅速站到台边伸手抓住绳子,但在剧烈的晃动中,也被拽向了地上。
两人翻身站起,黑衣人说:戴爷,是地震?
戴三刀在墙上一摸:不,是火山,我们快走地下通道。
戴三刀在地上踩了几下,后来我知道那应该是八卦中的泽卦,地上出现一个暗道,两人很快消失其中。
我这时候感觉身后的墙壁越来越热,正在我难以忍受的时候,白爷站到了我的面前。白爷浑身是血,但还是很快把我和阿罗救了下来。
这时整个石屋仿佛火炉一样,脚下也是烫的,白爷走到刚才戴三刀踩过的地方,可是暗道并没有开,因为整个石屋已经移动了。
在我快无法忍受的时候,突然扑通一声,整个石屋倒进了海中,海水从窗口灌进来。我不会游泳,白爷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拽上海面。
海面同样滚烫。白夜想拉着我靠近岸边,可是海边全是山上流下来的火山熔岩,我们只能往海里游——不远处有一艘大船。
我们快靠近大船的时候,突然身子被凌空吊起,我们身下原来有一个很大的渔网。我们三人被吊上船仍在了甲板上。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坐在一把椅子上:还真是有大难不死的啊。接着对旁边的人说:五爷,这个娘们儿也不错啊,好像也是外国的。
五爷:对啊,赵司令,一会让他们送到你的房间去,正好一箭双雕。
赵司令:不行啊,老啦,不服年纪不行啊。这个你老弟拿去受用吧。
小岛已经变成了一大块烙铁,从高处流下的岩浆有的流到水中,有的流到中途就变成了灰色凝固了。小岛上空一片热气腾腾。
大船离岛越来越远。
赵司令和五爷起身要进船舱,两个小兵过来想架起阿罗来。只听见两声普通的声音,两个小兵进了水里。五爷回身:看不出来,还是练家子。说着下扎马步,还未立稳,突然哎呀一声,双手捂住了眼睛。
赵司令眼疾手快,掏出手枪,可惜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手腕一软,手枪落到了甲板上。
这时候几十个小兵已经围了上来,白爷手中一把金光闪出,死伤一片。
赵司令慌忙逃窜,阿罗拣起一兵短刀掷出,在赵司令脖颈中一旋,身子继续向前,头颅却要落将下来,这是白爷金币又至,头颅在半空平平飞出,落入大海。
剩余的小兵吓得如鸟兽散。
白爷消耗体力太大,一口鲜血喷在了甲板上。阿罗扶起白爷要给他把扎。白爷说:快去找阿苏。
在船舱中,我和阿罗找到了捆在袋子中的阿苏,母女一番抱头痛哭。
第二天的凌晨,我们又从海上看到了花石楼。
经过海上的一番折腾,白爷的身体彻底垮下去了,没多久就去世了。阿罗要把白爷的骨灰撒到海里,驾着小船出去再也没回来。
整个楼里只剩下我和阿苏了。经过这些天,阿苏边的沉静了,后来就经常呕吐,后来我知道那是妊娠反应。
阿苏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那个在海里还不知道死活的王八蛋。

连载十
阿罗走的那天天气特别好,湛蓝的天空中松散着几大块白云,海面波光粼粼,海天交汇处一道奇异的金线,那是白爷要成仙的地方吗?
阿罗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美丽圣洁优雅如天使。阿罗亲了亲阿苏,又拍了拍我的脸,说:照顾好阿苏。
我脸憋得通红,一句话说不出来,直到阿罗的船走出了几十米,我开始号啕大哭,我跑进水里,大声喊着:罗奶奶,罗奶奶,罗奶奶……
我失去了我的母亲,我童年的精神恋人。
阿苏也跑进了水里,我们跑到快要淹没到胸口的地方,阿苏过来拉我的衣服,我用力甩开,阿苏倒在了海水里,我连忙弯下腰去拉阿苏,我也倒在了水里。
我不会游泳,呛了几口海水,好歹抓住了阿苏的手,这是我第一次拉阿苏的手,阿苏没有反抗,直到我们走到海滩上她也没有反抗的意思。阿苏突然又摔倒了,把我也拽倒了,压在了她的身上,这是我离阿苏身体最近的时候,阿苏的脸色纯白如玉,美丽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我,一种本能让我的嘴唇要靠近她的嘴唇,可是在最接近的时候,阿苏突然干呕了起来。
整个花石楼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我们有一套大房子,我们有话不完的钱,我们可以雇厨娘、雇马夫。
阿苏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阿苏也不大出去玩了,一天天呆在屋子里。我住在阿苏的隔壁,阿苏一切的行动我都知道。吃饭、唱歌、沐浴、上厕所、甚至晚上的梦话。我有一千次一万次对阿苏说我爱你的机会,但是我始终无法开口。
阿苏变得对什么都很漠然了。我们像兄妹一样切近,却比陌生人还要遥远。如果我在万里之外,我还可以天天思念,可是近在咫尺,却束手无策。每天醒来,我都希望天塌了,我会抱着阿苏一起死去。
每一个夜晚,我都贴在隔着阿苏房间的墙壁上仔细聆听,阿苏脱每一件衣服我都能仔细辨别出来。我最喜欢听阿苏洗澡的声音,我常常幻想那就是我和阿苏在一起洗澡。
有多少次,我想冲进阿苏的房间里,抱着她一起睡觉,可每一次我都在阿苏的门口停下了。有一次我在阿苏的房门前站了一小会儿,突然门开了,阿苏说:进来吧。我的心快要蹦出来了。我走进去,阿苏房间点着两支蜡烛。
阿苏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祝我生日快乐吗?
我:啊?祝啊,今天是……我有点语无伦次。
阿苏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对着墙上的一幅画开始祈祷。墙上画的是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孩子。
阿苏朝我笑笑,阿苏在烛光下的笑容真是美极了,她说:我现在开始信天主教。我妈妈以前信这个。中国好像没有。
我:嗯,我头一次听说。
阿苏:来,看看我亲自做得好吃的。
掀开桌上的一块大红布,我看见桌子上有两个碗和一个盘子,都分别用碟子和盘子盖住。
打开扣在碗上面的碟子,看到碗中有大半碗蛋黄色的东西——贴着碗边是一圈焦黄的面饼样的东西,再往中间是晶莹剔透的部分,好像冬天做的肉冻,能够看到里面点缀着红、黄、绿等几种颜色的小块,最中间是一个类似鸡蛋黄的东西,相对小一些,稀一些。
阿苏递给我一把小勺子,笑着说:尝尝吧。
我用小勺子在中间的部分舀了一小口,爽滑清甜,仿佛接吻时对方的津液,可以尝出来那些点缀的小块有胡萝卜丁和黄瓜丁。
阿苏:这是我第一次做饭,以前妈妈想教我,可我总是不学,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你太聪明了,第一次就做这么好吃。
我在中间的黄色部分舀了一小勺,香醇不腻,一定使用蛋黄加工的,但是好像还有别的味道,柠檬?橙子?用舌头送上颚去压,清爽的液体慢慢渗透整个口腔,一种不能仅仅用香甜来形容的味道让全身为之一酥。
阿苏笑盈盈的看着我:好吃吧。
我:我不舍得吃了,你怎么做出来的?你也吃啊。
阿苏用小勺子舀起中间那一块蛋黄,轻轻送入口中:我总喜欢吃最好吃的。
阿苏打开中间的盘子,使一些水果丁,五颜六色的,十分好看。
我伸勺子想去舀一个红色的小果子。
阿苏用勺子打了我的勺子一下:看你急的,还没做好呢。说着拿过一个三角架,罩在盘子上方。
阿苏说:这个叫做水果沙拉,我们在俄国,不苏联经常吃。这个三角架是我发明的,因为水果沙拉最好吃的时候是水果和沙拉融合的几分钟内。以前我们经常把水果沙拉做好,等吃晚饭再吃,可是那时候的味道已经差很多了,不过是普通人尝不出来或者不在意这个罢了。
阿苏取过一个小盒子,打开从中舀出一大勺白色的东西放到三脚架上方的一个小容器里。阿苏连续舀了三勺,然后在三角架的上面按了一下,三脚架上那个小桶一样的容器便沿着盘子开始转圈,白色的液体从容器的下方慢慢流出来,容器一圈一圈地向里旋转,等转到最中间的时候,白色的液体也没有了。
阿苏把三角架拿开,端起盘子来回晃一下,那白色的沙拉和水果合而为一了。
阿苏用小勺子舀起那个红色的小果子送到我嘴边,我张开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很浪漫啊。
房间里已经站着一个黑衣人,我们竟没有发觉什么时候门被打开了。
黑衣人拿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他的右眼戴着眼罩,左腮上还有几道划痕。
这时候阿苏的眼睛紧紧盯着黑衣人的脸,手和身子一动不动。
黑衣人抓住阿苏伸出去的手,把勺子移到自己的嘴边,把红果子吞进嘴里,咀嚼几口然后咽了下去。接着用力咂了咂嘴:好吃,确实好吃。你的第一次——不——你的第一次做饭被我吃了。唉,味道好极了。
阿苏猛然右手前伸,小勺子直入黑衣人的左眼,黑衣人猝不及防,手抓住勺子的时候已经感到了一阵生痛,接着他抓住阿苏的手,用力一捏,只听咔嚓一声,阿苏医生建交,黑衣人用力一推,阿苏摔在了地上。
黑人豁然站起,用手指着阿苏:要不是看在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完转身就走,突然又回头朝向我:你小子算你命大,照顾好阿苏,阿苏有一点闪失,你也别想活。说完当胸给我一脚。
我的胸口咔嚓一声,一根肋骨断了。
我爬过去扶起阿苏,阿苏抱着大哭起来。哭晚了我把阿苏扶上床,给她处理了一下手腕。我说:阿苏,你先躺着吧,我去给你叫大夫。
阿苏:这么晚了,让哪儿去找大夫,明天吧,你先看看你的胸口伤着了吗。
我:我没事,我身体结实。我出去看看,要是大夫关门了,我再回来。
阿苏:不,不要,你不能离开我,我……我害怕,我害怕坏人回来。
我:那好吧,我去隔壁了,你有什么事喊我就行,明天早上我给你找大夫去。
阿苏:不,你今天晚上就在这儿睡吧,我害怕。
我:那……那好吧,我就睡在地上好了。
阿苏坐起来,你睡到床上吧,这么大的床,你不过来我就把这纱布撕开。
我红着脸做到床边,心怦怦直跳。阿苏侧身朝着墙里,我躺下来,我悄悄斜眼看阿苏的头发、脖颈……阿苏突然转过头来。
阿苏说:看着我。我稍微转了转头。阿苏目不转睛地照着我看,说:要是这个孩子是你得多好啊。
阿苏把衣服撩起来,我看到了阿苏那稍微隆起的腹部。
……
第二天天亮了。书包网 www.61k.com

连载十一
一大早我就赶去了附近最好的华主诊所,这是一个德国人开的诊所,老板很高,留着浓密的大胡子,中国人都叫他大华先生,整个诊所只有他和两个金发长腿的女护士,但是生意却是最好的,收钱也最高。
我快走到的时候,一辆轿车超过我在诊所前面停下来。车上下来三个人,两个人站在门口,一个人走了进去。我本能的感到这几个不是好人,便绕到院子后面。听到房子里的对话——
大华先生,病人怎么样了?
秦长官,已经按您的吩咐安排好了。
那就好,我进去看看。
好的,在这个房间里。
听见开门的声音,中国人说:你们先出去吧。想必是护士在里面。
那人喊了一声:戴三刀。
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谁啊?
那人:戴三刀,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你摸摸这个伤疤。
戴三刀:秦干,你来了,这几天你先带领一下弟兄们吧,我估计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秦干:眼睛还疼吗?
戴三刀:不很疼了,就是什么看不见了。
秦干:刚才大华先生让我把这个药敷到你眼里。
戴三刀:这个让护士来吧。
秦干:你还信不过我?
戴三刀:哎呦,这是什么东西?秦干,你……秦干……
戴三刀就这么死了。
我找了个中医大夫给阿苏看了手伤。
阿苏突然问:这个药能不能堕胎?
大夫:不会的。
阿苏:你给我开一付堕胎药吧。
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包:开水煮一刻钟,熬成浓汁喝下去。不过我还是劝姑娘思量一下,你现在堕胎对你自己很危险。
厨娘拿着药去煮了。我跟阿苏说戴三刀已经死了。
阿苏坐在床边半天没动,我看到有眼泪从阿苏的眼中流出来,一点声音没有。
过了一会厨娘把药端了上来,厨娘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
三个人走进房间。一个男人对另一个说:你到楼下等我。另一个说:是的,秦爷。
厨娘把药放到桌子上,退到一边。
秦干坐下来,扔到桌子上一包药:我们想到一块去了,那个老大夫说你们已经买了,我还不信。戴三刀那个混蛋我已经帮你杀了,他的孩子怎么能留下。你把胎堕了,以后我养着你。喝吧,我看着你喝下去。
阿苏坐着一动不动,厨娘端起碗,送到阿苏的嘴边:苏姑娘,喝了吧,喝了就解脱了。没事,来吧。
阿苏盯着秦干,一口一口把汤咽了下去。
秦干问厨娘:她的身体多长时间时间能恢复?
厨娘:最快也要半年吧,这对身体伤害太大了。
秦干:好,半年之后我来找你们。
等秦干走了很长时间,厨娘说:苏姑娘,刚才你喝的不是堕胎药,你现在堕胎真得很危险。不管怎样,孩子是无辜的。你可以生出来送给被人。这包药我先留着。
厨娘的话挽救了一个生命,挽救了阿苏的女儿阿莲。
四个月后,阿苏顺利的生下了一个七斤多重的胖娃娃。那是一九四零年的八月十五。
过了几个月,秦干也没来,听说是被杀了。
有了孩子,阿苏的生活也充实起来。大多时候我也帮不上什么忙,阿苏再也不会给我做好吃的了,她一门心思全在孩子身上。孤独苦闷的时候我想起了白爷教给我的武功。在地下室我找到了白爷留下的小铁盒,里面是一本羊皮做成的书,书上有图也有汉字,很多我都看不懂。练了几次也不见什么成效就逐渐放弃了。
很快孩子会走路了,阿苏给她起名叫白莲,我们都叫她阿莲。
很多时候阿苏就在楼前的台阶上坐着,看厨娘扶着阿莲蹒跚学步。我坐在旁边,阿苏有时候就把头倚在我的肩膀上。
我感觉我和阿苏的距离越来越近了,阿苏应该有点喜欢我了吧。
我稍微侧了一下头,阿苏的头发的碰触到了我的嘴唇和鼻子,一种清幽的芬芳侵入我的鼻子,我的全身仿佛触电了一样。我的目光继续不怀好意的下行,我看到了阿苏那雪白动人的酥胸和乳沟,我的全身不禁热血澎湃起来。我想我要是现在亲一下阿苏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阿苏:阿黑,你做阿莲的爸爸吧。
我:干爸爸吗?
阿苏:就是做她的爸爸。
阿苏仰起脸来,楚楚动人地望着我,等待的多年的时刻就要到来了。我正要答应,突然听到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哎呦,小孩子这么可爱。
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了院子里。她蹲下来拉着阿莲的小手,阿莲瞪大眼睛看着她。女人抬头问厨娘:这个房子的主人在哪里?
厨娘眼睛望向阿苏,阿苏抬起靠在我的肩膀上的头:你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站起身笑着往前走了几步:我是上海过来游玩的,我特别喜欢这边的大海,我在那边定的旅馆都看不到大海,我想能不能在你们这里借住几天。
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口吵吵嚷嚷喊着“慢点”、“看着点”什么的进来了一拨人。
女人朝着进来的人喊:老孟,你怎么了?人家还没同意啊,你就搬进来。
一个满脸皱纹的中年男子走向前来:白姑娘,这您就不用担心了,戴处长吩咐了,只要是白姑娘喜欢的,我们就一定要办到。这么大的房子,他们自己又住不了,我们也不是不给房钱。我们尽快给您收拾好,好让白姑娘休息。
我站起来:谁让你们搬进来的?
老孟走到我跟前:谁说话?你啊?这是你的房子?说着一把把我推倒在地。
突然老孟的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孟三,你干什么?怎么不听白姑娘的话。说着竟然走向前来扶我起身。
这个男人大概有四十岁左右,身穿一身军装,戴着白手套,军帽的帽沿压得很低,几乎看不到他的眼睛。而他身旁站得笔直的孟三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男人转身朝向阿苏:您是白姑娘吧?刚才我的手下对您太鲁莽了,我的朋友也姓白,她非常喜欢这个房子,我们想在这里借住几天,可以吗?
阿苏:你们住一楼吧。
夜里,长时间荒凉枯寂的一楼充满了绵绵不绝的人声。低沉的男低音和高亢的女高音连绵呼应,我在二楼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七天之后,他们在院子里送别。
白姑娘:真的吗?亲爱的,这部戏是我的女主角?是你跟导演说的吗?
戴处长:白光,我说有什么用,导演还是看到了你的表演才能。正好这部戏国外的场景比较多,香港、东南亚都可以顺道游玩一下。
白光:那你有空要去看我啊。
……
晚上,戴处长就敲开了阿苏的房门:白姑娘,打搅您这么多天,这是这几天的房钱。
阿苏:借住一下,没什么的,不用钱的。
戴处长:白姑娘,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阿苏:不要这样。
戴处长:白姑娘,从见您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
阿苏:你喜欢的是那个白姑娘吧。
戴处长:我是真心的喜欢您。
阿苏:不要,不要这样……吵醒了孩子。
我把耳朵紧紧贴在墙壁上,突然两个人都没有声音了,只听见桌子上似乎是碗碟之间微微的有节奏的碰撞声。
第二天晚上,同样如此。
第三天晚上,戴处长进门后问:孩子呢?
阿苏:跟着厨娘睡了。
于是,高低呼应的男女二重奏从一楼传到了二楼。我苦苦守候了数百个日日夜夜的梦想一刹那间破灭了。
我踉跄着走出房间,走到一楼,走到地下室,走到那个藏着武功要诀的房间。可是阿苏那痛快淋漓的喊叫穿透墙壁直达我的耳鼓。我发疯一样喊叫、堵上耳朵还是不能驱逐那声音。我用力打开一个箱子,双手抓起其中的金币疯狂乱甩,金币撞击到墙上、坠到地上,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是千百个阿苏在喊叫。我拚尽全力无数次地去抓甩投掷,直到我精疲力竭昏昏睡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强烈的饥饿感弄醒了。我看到墙上满是嵌入石头里的金币,我抓起一把金币往外走。
当我走到要进到一层的台阶的时候,突然我的耳边又响起了阿苏的尖叫,我疯狂地跑到那一次我藏身的地方。我用力去推上一次发现的大石头,石头纹丝不动。突然我看到了头顶有一块石头,我攀着旁边的石头用肩膀一顶,石头闪出了一个很大缝隙,我用尽全力爬了出去,又把石头恢复原样。
我站了一片礁石上。很快我就用一块金币换来了丰富的食物,然后我就沿着海滨一直往东走。从白天走到晚上,实在累得不行的时候,我就躺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一艘颠簸的大船上。船舱分隔为两间,我在其中一间正要睡觉,突然隔壁传来了阿苏的尖叫,我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头颅,可是阿苏的尖叫声越来越大。我大喊一声坐了起来。
我感觉身下的礁石真的动了起来,恍惚中,似乎有灯火、有人在我面前。还有人说话:来喝碗水吧。
一只大手抵在我的背上,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我的嘴边,我不自觉地张开嘴,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水有点温凉、有点甜、还有一点芳香。我登时清醒了许多。
我还没看清他的脸,他又转过身去,灯火被他挡住,他身子的边缘仿佛被镀了金光,我发现自己真的好像是在一个船舱里。
你从哪里来?背影说话了。是一个有点沙哑的老人的声音。
我:我从西边过来,我沿着海边走了一天。
老人:你要到哪里去?
我:我也不知道。
老人:你怀里的书是从哪里来的。
我:是我以前的主人给我的,他是个白俄罗斯人。
老人:好吧,你先睡吧。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连载十二
不知何时,我醒了过来。
突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醒了?
老人仍然是一个背影,隐约在船舱外。他没回头,就能感觉到我醒了?
我起身走出船舱,忽然觉得一身轻松。楼里的故事和阿苏的尖叫仿佛是前尘旧事,恍惚迷离,亦幻亦真。
小船行于水上,四顾皆碧水茫茫,无一点杂物,老人如仙翁踞于船角,此情此景,又是亦幻亦真。
等我饿了时,老人便会甩过一条海鱼,让我烤吃了,而老人无论吃喝拉撒,都不会让我看到他的正身。
有一天,老人对我说:你怀里的书从哪里来?
我:我爷爷给的。
老人:你爷爷是谁?
我:大家都叫他白爷,他是白俄罗斯人。
老人:他教过你?好像你一直没有开窍啊。只是最近有一次好像通了什么经脉,才有点长进。
我:白爷给我看过他怎样甩金币,还说了一些我琢磨不透的话。这本书是我后来找到的,白爷告诉我藏在什么地方,不过看不懂。
老人:幸好没教。有的人一辈子按套路练习,按套路出招,终其一生可能也只是一个二三流的高手。套路能让大多数的凡人成为高手,但却会让少数的奇才变成平庸的高手。把你的书扔进海里吧,你不需要,这一次的机缘已经让你登堂入室,要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还需要时日的历练。你现在不需要去闭关修炼,而是到人鱼混杂社会中学习人情世故。对一个真正的高手来说,任何环境事情都会成为进步的秘笈。现在你也跳下水吧,前方不远处有个海岛,海岛离上海不远了。要么你就淹死在这海里,要么你就或者到上海滩去历练一番,一切都看你的造化了。
我:可是我不会游泳啊。
老人:一切都看你的造化了。
没等我再分辨,我已被一阵劲风推入水中。我的眼睛、鼻子、嘴巴无意识的全部敞开着。我能看到大大小小的海鱼从我身上侧过,冰凉的海水从嘴巴和鼻子灌满了我的身体。我一直下沉下沉下沉,直到再不能沉下去。
一种巨大的压力仿佛要把我挤成一块石头,又有一种向外里力仿佛要把我撑裂成碎片。我处在死亡的边缘,重生的起点。我感觉身体内的血液或者真气一样的东西在奔腾流转,随时要爆炸,随时要熄灭,生生不息,起死回生,流转无穷。
我的意识逐渐清晰:我要浮出水面。随之一股暖流自下而上通透了我的全身,我慢慢上浮,越来越快,直到一跃而出。
然后我就再也沉不下去了。这时候海面上已经看不见老人和小船了。不远处有一个小岛,我游了过去。
小岛好像一只高跟的鞋子,一侧斜坡入水,另一侧高崖临海。远远的我看到一些拿着枪在海边巡逻的士兵。近处看时是一些日本鬼子,我潜水转到高崖的一侧,崖高数丈,我只得再次下潜找个地方登陆,不知不觉中我进入了一个水道中。我随着水道向下又向上,浮出水面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空旷的洞内。
我的头刚探出水面,突然又听到了阿苏的尖叫,但似乎又比阿苏的尖叫更加痛楚。
声音从一个小门中出来,门前站着一个男人,正背对着我从门的上侧踮脚往门内窥视。洞内有几盏灯,墙上挂着各种武器。
尖叫声逐渐停止了,骤然又响起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音高到极处,戛然而止。
门前的人突然闪到一边,我顺势缩身在水边的一块大石头后面。
门打开了,走出一个男人。门口那个人咔一个立正:皇军。
皇军:恩,不错,果然是个黄花大闺女。
那人:皇军,那你放过她吧,她是我侄女。
皇军:侄女?你有没有女儿?一会儿让人把你的侄女送到细菌实验室。
那人:什么?
皇军:怎么了?要不让我的士兵们车仑.女干之后砍头?
那人:你!
皇军:哈哈,能够和我们优秀的大和民族交合是你们的荣耀。但是我们不会让你们生下我们的子孙。
那人转身奔入门内,在门内大叫一声,接着奔出门来,对这皇军:你!你……太狠毒了!
皇军:哈哈,把一生的贞洁只给我一个人,是她的荣耀。
那人转身从墙上拔出一把刀,朝皇军砍来,皇军右手一抬,一声枪响,那人倒了下去。
我从石头后面站起身来,两只手中各握着一块石头。
皇军正待挥枪,手腕已经被我的石头打中,手枪落在了地上。他又要喊什么,我的另一块石头已经飞进了他的嘴里。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了这种力量。
皇军转身要去墙上拿别的武器,我一跃到石头上,顺势跃下,右脚直中他的腰部,皇军摔倒在地。
钢材中枪的人还没有死,他的胳膊用力抬起要把一把刀递给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刀……刀……刀……。我移步过去接过来,这时皇军已经用左手拿起了一杆长枪,我向前几步,手起刀落,长枪和一只手同时落地。
皇军张口哇哇大叫,我长刀入口,一拧,只听到喉咙里的嗷嗷声。这时候又听见地上的人喊:好,好……杀了他,杀了他,先把他的下货割了,再……再把他的眼睛挖了,再把脚筋……脚筋……渐渐地有气无力了,没有声息了。我跑过去,扶住他,他用力抓住我:救救……救救我的两个侄女……说完浑身一软,撒手而去。
突然传来一阵奸笑,他已经用右手抓起了一杆枪,对准了我。我抬头望着枪口,心里说:我死不了。
皇军一扣扳机,只听咔嚓一声,但是没有子弹射出——枪里没有子弹了。
我挥刀而起,腰带、下货、眼睛、脚筋……我生平第一次杀人,竟然没有丝毫恐惧,竟然如此顺利,也许我的爸爸就是杀人狂?
这一年我十五岁。
我走进门内,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女躺在了一块白布上,白布铺在一块大石头上。最触目惊心的是:一把长刀从少女的胯下斜插了下去,鲜血染红了大半块床单,又浸染了石头下的泥土。
我怔了半天,才慢慢地走近她。我侧着脸小心翼翼地拔出刀,用白布裹住她的身体,打算把她埋了。刚要挖坑,突然想,怎能让她的冤魂埋在这里。我于是抱起她往外走。
我抱着她在洞里曲曲折折走了半天,选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将少女埋了进去。
我转身正要离去,突然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少女没死,还是变成冤鬼了?
我壮壮胆转过身,声音不是从土坑中传出来的,是从更里面的一个小洞口传出。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见了一个麻袋,麻袋中似乎有个人在蠕动。
打开,是个女孩,而我差不多年纪,灰头土脸的。扎这两个小辫子。
我把塞在她口里的东西拿开,问:你是谁?
她:你是谁?
我转身就走。
她:哎,别走啊,你不是日本鬼子吧?我是被日本鬼子抓来的。还有我姐姐。
我走过去帮小姑娘松了绑。
我:你叫什么名字?
她:菜花,我叫李菜花,我姐姐叫李桂花。
我:我叫阿黑。你姐姐走了。
我带她往那个挂满武器的大洞的方向走。
菜花追着我:我姐姐去哪里了?
我:她……她回上海了。
菜花:不可能,姐姐不会自己走的。你刚才在地上挖什么?
我:挖金子啊,没挖到。
菜花还要问什么,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
我拉着菜花走到大石头后面,我问菜花:你会游泳吗?
菜花:我也不知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有很多人。我拉着菜花沉入水中,好歹顺着水道浮到了水面,猛然听见周围枪炮声此起彼伏。
原来是解放军来了。解放军不仅全歼了岛上的日本鬼子,还救了我们。
我们随船回到上海,那个小岛的战斗是中国解放战争的最后一场战斗。bookbao.com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连载十三:江底历险
但是在上海岸边迎接我们的不是鲜花呐喊,而是机枪和大炮。
奶奶的,我们把日本鬼子干完了,这些狗日的要把我们干完。一个络腮胡子骂骂咧咧地扔着手榴弹,刚扔出去,一个炮弹回过来,大胡子瞬间身首异处。
混乱中我跳下了船,在水中一双大手抓住了我,在水底拉出我好远。
我们从码头的另一侧上岸,一辆吉普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我操,不是说好靠岸了再开火吗?我差点被大炮打死。拉我上岸的人说。
车上有司机和另一个人,另一个人说:大马,有脾气去大哥那里发啊,你要是让船在半路爆炸了,我们还用浪费这么多弹药?
大马:什么?江子,没人给我消息要炸船啊。
江子:我是相信你,大哥相信你吗?
车子停在一条河边,大马把我拉下车,车又开走了。我们从河边的一个门洞中走进去,一开始是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后来就感觉头顶有亮光,原来河流已经在我们的头顶上了。
在一个石门前面,两个黑衣人检查了我们一番,然后我们就进去了。
沿着一条两边墙上挂着灯火的石路一直向前,就看到前面台阶上背对着我们站着一个人。
快走到台阶下的时候,大马拉着我跪下了:大哥,我……
还没说完,大哥打断了:不用说了,把小孩子的眼睛闭上。
我闭上眼睛。
大哥接着说:大马,你看过我的脸吗?
大马:没有。
大哥:你想看吗?
大马的声音都有些变了:不……不想。
大哥:嗯?你不知道要成为十八路长就要我亲自看过吗?
大马:我……
大哥: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要下地狱之前,我都要亲眼送一程。
大马:大哥,不要,我真的没有收到信号啊。
大哥:抬起头来,看着我。
突然,嘣的一声巨响,我睁开眼,大马眉心一个血孔。台阶上已经没人了。
从旁边走出一个老人,抓起我的胳膊把我带到一个房子里。
把他洗干净!老人坐下后对一个仆人说。
仆人到我到另一个房间,把我放到一个大水桶里。给我洗澡时那人一句话也不说。洗完后他给我穿上新的衣服,又把我带到老人面前。
老人问:没病吧?
仆人:没病。
老人:你下去吧。
老人对我说:把衣服脱了。
我把上衣脱了。
老人说:把裤子也脱了。
我迟疑着没有动手。老人劈头就是一巴掌,然后用左臂夹起我,右手一下子把我的裤子脱了下来。然后顺手把我扔到了床上。
我刚要翻起身来,老人在我屁股上狠狠一巴掌。老人也上了床,一只腿横跪在我的小腿上。我想喊救命,老人的手死死将我的头向床垫子上压,我根本喊不出来。老人一只手在我的屁股上啪啪怕了几下,突然整个身子压了下来,嘴里念念有词:小兔崽子,还是个处儿吧,爷爷就喜欢这个……
老人一只手伸到我的屁股上,用一个硬硬的东西蹭来蹭去。我感到头上的手有点松动,我猛地一侧头,老人压在我头上的手滑向了一边,老人用另一只手臂想撑起身子,我趁势向一边一滚,跌倒了床下。
床很矮,老人在床上一把就抓住了我的左臂,把我往床上拉,我借机站起来,右拳同时用力打向老人的右眼。老人哎呦一声松开了我的胳膊去捂自己的眼睛。
我随手抓起地上的一件衣服慌忙往外跑去,却在门槛处绊倒了。老人从后面一脚踩住了我的小腿,嘴里骂骂咧咧:臭小子,还想跑,还有从爷爷这儿跑出去的兔子。说着抓起我的一条腿把我往回拖。我用力扒住门槛,可我那点力气有什么用?满地摸索中,我抓到了一个纽扣样的硬东西攥在手心里,在老人把我扔到床上的时候,我拼尽全力将硬物往老人脸上抛去。
我也不知道打到了老人什么地方,只听老人一身短暂的“啊”之后,咕咚仰面跌倒。我吓了一跳,怔了一会,老人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我衣服也不敢拿了,夺门而出。
我出门后就沿着曲里拐弯的走廊疯狂地跑去。最后我闯进了一个敞开的大厅里,让我想不到的是,大厅里全是一些和我一样一丝不挂的小孩子,白花花的一片有好几百人。几百个人扎着马步一动不动,好像石像。我看呆了。突然有一个长头发的孩子向我跑过来,这不是李菜花吗? 她很着急地小声对我说:你怎么在这里?你不要命了?快出去啊。说着往外推我。
这时远远听见啪的一声,接着又是一声,李菜花小声道:来不及了。连忙拉着我到了人群中,按他们的样子站好。随着啪啪的声音越拉越近,一个黑衣人站在了前面的台子上,黑衣人带着一个面具,手中拿着一条鞭子,在台上来回踱着步。突然立住:我们好像来了一位新朋友啊。谁把他带进来的?接着啪地响了一声鞭子。我浑身一颤。
说我吗?他这么快就看出多一个人啦。我要不站出来,李菜花就要倒霉了。我战战兢兢走到一边,听见声后也有脚步声——李菜花也站了出来。
我再转回头看时,黑衣人已经在我的面前,一个低沉沙哑的嗓音:哈哈,青梅竹马啊,这么小就知道恩爱了。
一鞭子打在李菜花的身上,对我喊:打在她身上你疼吗?
一鞭子又打在我的身上,对李菜花喊:打在他身上你疼吗?
李菜花:部长,你放了他吧,我去执行九号任务。
部长:哈哈,你们看看,主动要求任务,不过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只能说你完成九号任务后,我会重新考虑怎么处理他。你们可以去极乐谷呆一天,明天执行任务。
进来两个黑衣人,一人一甩手一块白布把我们从头到脚分别裹住,用胳膊夹住我们往外走。感觉上下拐转好长时间,我们被放了下来,白布打开,我们是在一个很大的圆房子里,房子中间是一个很大的水池子,房子一半是石头,一半是大镜子,我们随便走动一下,感觉满屋子人影晃荡。
我对李菜花说:你以前来过吗?
李菜花:我要是来过,我早就死了。只有要死的人才能来这里。
我吃惊地看着李菜花。
李菜花:这里面什么都有。说着在我们身后的一面镜子上一推,猛然觉得一股寒意,里面满满的全是西瓜、葡萄、香蕉、苹果等各种水果。
另一面镜子后面是各色的衣服,在一个里面盛满了小孩子玩具,还有一个满满的全是金元宝……
我和李菜花先找了几件衣服穿上,然后又吃得饱饱的,然后各拿了好几个金元宝在水池边坐下,把脚伸到水池中打着水,水是热的。李菜花说:我们都知道这里面全是我们想要的,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过来。
我:你明天去做什么啊?一定会死吗?
李菜花:你不用管了。
我:我们逃不走吗?
李菜花把几个金元宝扔到水里:那样死得更快。你不是会游泳吗?把它捞上来啊。
我一个猛子扎下去,我摸到了水底的石头,当旁边的石头好像比这块还低,挨个摸过去,水底原来是个斜面,我一口气憋不住,浮了上来。
元宝呢?李菜花问。
我大口喘着气:水底不是平的,是斜的,很深的,我够不着底。
李菜花:那我们把所有的元宝全部扔进去,我不信填不满。
我爬上池边:好啊。
那可是满满一屋子元宝啊,李菜花十分兴奋,一马当先爬到元宝堆上大喊:不用一个一个拿了,我往下蹬,你往水里划拉吧。
李菜花这时候一定把自己当成一个财主婆了,坐在元宝堆上,两条腿不停的往下踹着元宝,同时不停地指挥我往水里倒腾。
累了我们就吃点糖果、糕点、水果什么的。最后我们终于把全部的元宝弄到水里去了,这时候水池里的水已经快要漫上池边了,而元宝也在水中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了。
我们跳到水里,踩在元宝上,水才漫到我们的腰。我们在水中的元宝上又蹦又跳,慢慢感觉水越来越少了,一会儿没到大腿,一会儿又到了小腿,水竟然慢慢流没了,同时我们隐约感到整个元宝堆在慢慢转动下沉,等我们反应过来要上去的时候,我们已经够不到池边了。
底下果然越来越窄,像个漏斗,最后窄到我们不得不抱在一起。元宝越来越少,后来听到元宝不断落入水中的声音。
忘了交待一下,刚才运元宝累了的时候我们脱了上衣。这时候我和李菜花紧紧地贴在一起,虽然是小孩子,但是男女的事情已经朦朦胧胧有点感觉,我感觉李菜花的皮肤比我的嫩多了。
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下面硬了,我不知所以,只觉得十分羞愧,虽然脸贴着脸,但我还是不敢看李菜花的眼睛。
所有元宝全掉下去了之后,我们脚下就有了一个空洞。我们没法低头看空洞下面是什么,只感觉嗖嗖的凉风从脚底灌进来。
我下去看看吧。我红着脸说。
我把双手伸到李菜花的腋窝下把她往上托,她咯咯地笑了。我的脸贴着她上身的肌肤一点点下滑,柔软、香甜、美妙无比,我有点飘飘欲仙了。我的脸到她的肚皮上的时候,我伸出舌头舔了她一下,她哈哈笑起来,同时身子猛地往上一蹿,她的裤子的松紧边挂到我的下巴上,随着我的下滑,她的裤子也被脱到了屁股下。我的脸贴着她的大腿,一动不敢动。李菜花想弯腰提裤子,可胳膊根本够不到,她急得浑身扭动,我却一动不敢动。
我想伸手帮她拉上裤子,可我刚一动胳膊,李菜花就急了,喊:你干什么啊!说着身子又往上一蹿,我脚下本来就没有什么踏的地方,没了挤压,身子猛地向下滑,李菜花的裤子彻底被拖了下来,我也从空洞中漏了下去,落入水中。李菜花踩着我的头和肩膀随即落下来。
我们逃出来了!李菜花抓住我喊。
我把裤子甩给她:穿上吧,我们游出去。
李菜花:你下去捞两个元宝上来。
我捞了两个元宝,李菜花让我把裤子脱了,把裤子系成口袋装进元宝再系到我的身上。
我们是在一个四周和顶上都是石壁的空间里,仿佛一个倒扣的水缸。我们以为四周的石壁可以潜水翻越出去,可以四周试了很多次,石壁都是直下到淤泥中的。
我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我对李菜花说:李菜花,我们出不去了,这好像是在水底盖了座房子,四周的地基都打进了水里,你看这里面的水根本不流动。
李菜花也累得够呛了,可是她却比我还要坚毅,她用手把住石壁上一块突出的石头说:这边的水比较浅,我们只要把下面的淤泥挖开一个洞就能钻出去了。
我被她感染了:好,我来挖。
李菜花:一人挖一会儿,再过半天他们就会进到极乐谷,到时候看到水池漏了,我们就死定了。
好在地下的淤泥比较松,水深也只有一人多深,很快我们便挖到了石头的底部。生存的本能让我们忘记了劳累、忘记了手指和胳膊被划伤流血的痛楚。
最后一次潜水挖泥是李菜花下去的。过了好久还不上来,因为要从石壁底下钻过去挖泥,我担心李菜花累坏了晕倒在水中,我潜水翻过石壁底下去看。刚翻过石壁底下,突然一股巨大的水流把我冲了回来,水流中夹杂着淤泥,灌了我满嘴。接着又感觉到有人蹬我的头,是李菜花被冲过来了。
我们终于将石壁底下挖通了,可是往里冲得水太急,我们游不出去,而且水面的水越升越高,我们头顶着石壁顶,嘴巴还是快被淹没了。
李菜花对我喊:仰起脸来,等快淹到口的时候就往下冲。
等水快淹到石壁顶上的时候,我们一起往下潜水,我到水下抓住石壁底下的时候,先把李菜花推出去,李菜花在外面再把我拉出去,然后我们奋力逆着水流向上冲,在精疲力尽的时候,我们终于浮出了水面。
这是一个清晨,薄雾中看得见一轮红日正在冉冉升起,水两边的楼房树木好像还没有睡醒,静静地矗立着。
李菜花说:这是黄浦江,我们朝这边游,我认识路。
在岸边我把背着的元宝取出来,穿上裤子。我和李菜花拿着元宝互相扶持着向市内走去。
我说:我们买点东西吃吧。
李菜花:这么早,哪有卖东西的?再说哪个卖东西的能找开这个大元宝,奶奶说有这么个大元宝能吃一辈子。我们得先找个钱号把它换成零的。
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bookbao.com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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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白天不懂夜的黑

你是白天生活的人

我是夜间旅行的人

白天不懂夜的黑

你不懂我的心

、、、

你向来是高高在上(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显赫名望的权威者

而我却是平平庸庸

无名、无地位的勤奋者

白天不懂夜的黑

相信不懈的努力

也会带来黎明的早晨

、、、

你不懂我的心

就不会知道民间的一切

我虽没有职权

但也会熬过茫茫长夜

、、、

白天黑夜交替进行

你我也会轮流互换

、、、

不要说你高傲

不要说我位低

其实任何岗位

都是凭人的能力来提高的

、、、

你也有毁于一旦之时

我也有辉煌举步之时

、、、

你不懂我的心

就不会知道夜间的难熬

我仰望不到你的触角

只能勤奋苦干

、、、

只有你进入夜间模式

才能懂得我的艰难

也只有我的积极肯干

才能换来明天的清香

、、、

其实

白天的明亮,也不是

只支付你的透支

夜间的漆黑,也不是

永远笼罩在我的头顶

、、、

白天不懂夜的黑

我们就这样一直前行

或许会有交换的时候

或许会有快乐幸福的时候

四 : 白天不懂夜的黑

不离不弃,有所谓的,无所谓的,都成了如烟往事,不再与谁有关,只是记忆的蓝色角落里阳光颜色的碎片而已……

我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我们是2条不同振幅,不同周期的空间曲线,千万次的回眸,修来了这次相遇,一个美丽的交点,然后各自回归,如同陌路隔世,延续了我们美好瞬间的,只是我们彼此难以遗忘的幸福……

你说:我是不是不会爱

我不相信爱情

不相信爱情的孩子其实是很容易不快乐的

习惯了我的好(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不知道是不是给我们一个机会

我的梦不在这里

我要去远方寻梦,就我一个人,不用你陪我

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是尽力而是要全力以赴

要自己去长大

要珍惜拥有

白天不懂夜的黑,你不懂我的梦

五 : 读一段不该读的,你的白天我的黑夜

当我开始怀疑爱不是那么平淡的时候,是的他也不再那么在我生命中闪耀了。

读一段我不该看到的,写一个通俗易懂的不再会有人说诗意的一段。这里不再会有你看不懂的,就那么恰恰刚好。我就那么给了你想要的平淡,你说你要去见:你从小到大都喜欢她,她也一样。她误会了你5年多。现在误会没了,你只想见见她,像普通朋友一样,满足你内心的愿望,行么?我不知道那时我该咋说?既然在两秒钟内答应了你说了声好。我相信你的坦白的,我那时发觉是哭不出来的,哭似乎会多余了的。你说了声谢谢,理解万岁还配有鲜艳玫瑰让我早睡,就不在说了,我开始词穷了!是的,我不该感到意外.而这个奇怪的请求是在我们还矛盾中提出的,呵呵。

黑夜慢慢吞噬着我也许还有你,也许你还在打算着明天约会的安排,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而我在这夜里敲打我的思绪。嘲笑这段插曲开始觉得我的时间被另外一个霸占了,属于我的周末,一个人开始了无数的挣扎,我觉得我好好笑还问着我可以去么?呵呵当然不可以,笨蛋。听着这首我们曾一起听过的歌,翻着我们记忆里的残片,拼凑你给的偌言。我突然觉得台词中有句话:我已经爱你到骨子里头了。呵呵是啊,既然都舍了要不在舍点时间全给你我知道你的时间里没我,我时间却到处有你。好不公平哦!我真的好想哭,大声的哭、到嘶哑,这样我就不会再叫你的名字不再给你说我的故事,你就是你我是我。你说你不想一个女的太黏着你,讨厌女的哭。我开始不明白了你了。我黏谁?什么算黏?我哭?你要有自己的时间那请给我一个确切答复你要的时间可不可以不要在一天24小时中有那短短的一个小时陪我?我说的是可以在阳光下聊聊天嘻嘻的奔跑,可以像以前带着我去公园,去老地方看被时间捉弄的枯藤老树。可不可以在我累的时候借下你的肩靠一下呢?或者数着那些童年听着我不耐烦的告白呢?有时候会咬咬你或者骑车逛逛闲你技术不过关呵呵鲜花突然在这一刻不再那么鲜艳了,突然发现天开始灰灰了呵呵,我突然害怕天亮了,怕你会走了,我拉不住,无力。直白真的直白重来没这么直白过。我还幻想着明天你的场景会不会有着我们曾有过的语境,呵呵蓝天白云,哦不!好像天气预告明天要下雨。哦还好雨中漫步,哦该不该给你说会下雨呢?记得带伞!呵呵我咋了!我这是怎么了,我该相信你的。我傻了。是的。。。。

天会慢慢亮的,就如你说过的会忘记的。我开始觉得委屈了。。真的!我还得说着明天一定要开心,哦不!是今天了。汗!天亮了,是的。我该睡了。你的白天我的黑夜因为在你的白天里我黑夜里熟睡,呵呵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用想不用担心,丢爱。

读一段不该读的,写一段不该写的。

你的白天,我的黑夜。(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天亮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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