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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张爱玲的爱情观-张爱玲的爱情价值观

发布时间:2017-12-13 所属栏目:浅析张爱玲的爱情观

一 : 张爱玲的爱情价值观

1、抓住男人的不二法门,应该就是,永远不要让他满足。

。www.61k.com”

2、青春就是这样脆弱到无法挽留的东西。

3、自由可贵,但是,每天数以万计的人,在用自由换取爱情。

4、能开口说出的委屈,便不是委屈。能离开的人,便不算是爱人。

5、人永远是寂寞而自我的生物。无论多么真诚的说出自己的爱,也总会有无法被理解的心情。

6、心里能装着一些时间带不走的淡淡悲伤,也是一种幸福。

7、时间,可以了解爱情,可以证明爱情,也可以推翻爱情。

8、如果我们责怪爱情伤害勒我们,那请问,开始的时候是不是你点头答应爱情的来临。

9、你可以虚荣,因为,那是女人的天性,但,不要让自己变成为别人增加虚荣的工具。

10、除了青春和爱,我们一无所有。

11、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大多数事情超出我们的理解之外。

12、在你我相爱的地方,依然人来人往,依然有爱情在游荡在你我相爱的地方,依然有人在唱,依然还是年少无知的感伤。

13、有时候最感人的话不一定是什么华丽的词句。它或许只是一句温馨而朴素的语言,或许只是一个简单而深刻词语,也或许是一个支持的眼神,一点小小的关心就足以让你感动很久。

14、不卑不亢,从容优雅,面对一切。

15、每个城市,每条街道,都有人在阳光下赤裸地厮杀,也有大多沉默的孩子在黑暗中悄悄地流泪。

16、分手时,不哭。当然,不是要你一点都不哭。当着面,别哭,背地里,往死里哭。

17、我就是这么的热爱绝望。

18、那些孤独,寂寞,伤痕,死亡别离,思念,等待,稍纵即逝的温情和绵延永恒的绝望,如同夜色中一支华美的骊歌。

19、女人的心慈手软,与男人的口是心非,成正比。

20、就算,眼前的这个男人,千般好,万般好,处处是优点,他不爱你,这个缺点,你永远改变不了。

21、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22、记得绝望和希望,彼此厮杀。

23、假的永远比真的完美,却总是会消失不见,就像你微笑背后的那双眼,忧郁得让人心寒。

24、一个人最大的缺点,不是自私,野蛮,任性,而是偏执的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25、不管你的条件有多差,总会有个人在爱你。不管你的条件有多好,也总有个人不爱你。

26、你们都遗弃我吧。

27、不再寂寞的我,看着喧闹的人群,看着唯独少了你的篮球场,泪流满面。

28、我们是糖,甜到悲伤。

29、打扮的再美,穿的再昂贵,那只是个幌子,用善良做的外衣才是真的美。

30、人类总是害怕自己未知的东西。

二 : 说不尽的苍凉——浅析张爱玲的小说创作

说不尽的苍凉——浅析张爱玲的小说创作

内容摘要:张爱玲的小说思想上偏执、艺术上精工,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展示出一幅苍凉奇诡的生存图景。本文试图从创作背景、创作主体气质、人物形象、创作主题及艺术技巧等角度对张爱玲小说的创作特色及审美意蕴进行详尽的阐述。
关键词: 张爱玲;小说 ;创作特色;审美意蕴

20世纪40年代,小说中国文坛上升起了一颗耀眼的星辰——张爱玲,她犹如现代文苑里一枝傲然独立的奇葩,以凄艳细腻的女性笔触书写了一系列颇具特色的艺术作品,俘虏了广大读者的心。她凭借新颖的思想、别致的题材以及精工的艺术而卓然成家,形成了“张爱玲文学现象”。
一、炉火纯青的创作
张爱玲的创作历程和中国的沧桑命运紧密相连,几经起伏。特别是80年代前那三十年的特殊时间和空间里,她的作品长期以来被封存于中国正统话语体系以外,只在港台地区和海外华人中延续生命。直到85年以后,“张爱玲文学”才象不死鸟一样飞回华夏大地,以其无法抵御的文学魅力深入到大众读者的欣赏视野里。人们开始重新审视她在思想、艺术、文化、写作技巧等诸方面的价值,并且给她在中国文坛上有了一个较为公正的定位。
张爱玲是一位比较感性的女作家,针对其特性,我们先从感性角度入手,从较浅层面了解其创作。初读之时,让人感觉作品行文中透露出一种诡异阴森的感觉,给人一种无可奈何的遗憾和失落之感;再读之时,则会深切地体会这一系列的故事中“说不尽的苍凉”的深厚内涵,作品也以此给读者一个十分生动的旨归。此时的作者像一个近乎刻薄恶毒却又冷俊睿智的“女巫”,带着会心的微笑去欣赏被撕扯着的灵魂。然后,我们再从理性层面更深入的挖掘作品内涵。要摆正张爱玲的文学位置,我们必须将她放到历史大背景下去进行比较研究。
30—40年代,张爱玲的小说走出了当时沸腾而班驳的时代主题,既不同于“五四”启蒙文学作品,也有别于左翼革命文学和抗日题材作品;在艺术创作上采用与时代潮流相悖的手法,凭借女性独有的细腻和敏锐去寻找视角,开启了后来许多作家特别是女性作家的创作道路。她在台湾享有很高的声誉,曾有人评论她是“现代台湾女性文学之母”[1]。再从中西通融的角度来分析,张爱玲在创作过程中调动了自身深厚的传统文学素养和西方文学艺术欣赏,并且与流行的文艺新思潮接轨,将弗络绎德的精神分析法及现代画派技巧进行变形异化,用来充实文学创作,从而融古今中外艺术于一炉,在不断创作实践中日益炉火纯青了。

二、独特的艺术气质
张爱玲的小说创作精华结集取名为“传奇”。作家有这样一个说法:“书名叫《传奇》,目的是在传奇里面寻找普通人,在普通人里寻找传奇”[2]。她的创作以清末到太平洋战争这一时期的沪港洋场为社会背景,依照自己定下的创作主旨,描摹出一幕幕苍凉的戏剧人生。在当时的帝国主义殖民地香港和上海租界里,中西文化发生了不和谐的撞击,封建传统思想与资本主义意识相混合,“旧的东西在崩溃,新的事物在滋长”[3],一切都变得不确定。这使得那些处于过渡期的沪港市民一方面在婚姻观、伦理观、价值观等问题上发生巨大变化;另一方面,他们在巨变中丧失了自我,愈发不知所措,陷入忧郁、空虚、迷茫的境地。在沪港社会中还存在一个特殊阶层,即封建社会的遗老遗少,他们既有沪港市民的一般心态,又因为政治、经济上的失落而形成了玩世不恭的人生态度,给本已混乱的沪港社会更增添几分颓废。
要展示这种背景下的人们生活状况,要挖掘这一时期的社会、人性中最真切的东西,实不是件易事。张爱玲选取了以爱情婚姻、家庭生活为视角进行写作。因为爱与被爱是一个永恒的主题;只在爱中,人的本性才能显露得真切、全面。爱,既是男女异性心灵碰撞的绚丽火花和性爱升华,又是两性关系发展史上长期进行而产生的“文明奇迹”[4],在现实生活中受到社会、政治、历史、文化、人性、经济、伦理等多方面因素的制约。所以聪慧的作家就拿这个陈旧的话题说不陈旧的故事,围绕亲情、友情、爱情、人情作网络式的辐射,绘制出一幅沪港社会万象图。这个世界中的所有人都一门心思的围绕着金钱与私欲进行斗争,最后步入了死亡的终点站。
在张爱玲的笔下,一个个凄美哀怨的悲剧上演,并且剧中每个人都只是这个动荡年代的牺牲品。而作者用一种客观冷静的叙述口气,以一种事不关己的旁观者超然世外,俯视一个个苦难生命。此刻社会生存境遇中的“冷酷”与作者创作态度上的“冷漠”两相通融,透射出一种逼人的“冷”感,让人似乎对整个乾坤产生一种彻底的绝望,而在绝望之余又可领悟出许多酷似禅宗的“可知亦不可知”的人生况味。
张爱玲处于一个火热的年代,一个充满激情的年龄,但是她却拥有一颗既不愤慨也不超越的平静心态去面对社会,这一矛盾值得深思,不妨从这位传奇女性的身世、经历以及性格中去寻求答案。她1920年出生于上海一个封建官僚家庭,家族显赫一时,其祖父是张佩纶,祖母是中国历史上响当当的人物李鸿章的爱女。但是到了父辈,家族中出现了不可逆转的衰落趋势,如白开水一般平淡实在的生活让这一群封建后辈们心理上无法承受,他们哀怨着、郁闷着。这种家族气息不可避免的感染了小爱玲,在她的小说作品中可以清楚地读出这份失落。同时她是个错误婚姻的错误结晶,家庭十分不幸。父亲是个典型的封建遗少,性格乖张,又善弄风捧月,经常醉卧烟榻;母亲出身名门望族,追求新思想、新文化,曾几度赴法留学,深受西方文化熏陶。这样看来,夫妻性格情趣格格不入,所以在小爱玲八岁时,两人就协议离婚,她的母亲作为中国第一代娜拉的形象,走出家庭,“自私”地将一份本已少得可怜的母爱放弃了。从此以后张爱玲和弟弟张子静便在父亲和继母的冷落甚至是虐待中辛苦度日了。自懂事以来,作者的记忆里全是吆喝与训斥,这种缺少温情和依靠的灰色童年使她日渐变得孤独、冷漠、自闭。“没有爱的人生是苍白的”,作者幼小的心灵艰难的承受了她本不应该承受的辛酸。更雪上加霜的,是在她大学时太平洋战争爆发了,在香港大学就读的张爱玲饱受了战争之苦,空袭、饥饿、死亡时时在威胁着她,给她一种再次被抛弃的感觉。
这里有三次抛弃,也是她的三次失落。第一次是家族的失落,第二次是家庭的失落即爱的失落,第三次是时代的失落,它们一次次将她弃置到人生的边际。的确,适当的苦难可以让人成熟,但过多的苦难就会使人麻木。这一切导致作者对凡事都缺乏热情与信任,只是抱着冷眼旁观的审视态度。不过,作为一位文学天才,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多次的打击并没有打垮她,反而强有力的激活了作者潜意识中丰富的生活积淀。除了满足出名的单纯愿望外,她更需要寻找一个宣泄郁积的渠道,她选择了文学创作之路。一方面炫耀旧家庭往日辉煌的尊贵,借用自欺欺人的方式塑造自己空中楼阁式的精神家园,挥霍着逼人的才气;另一方面,她又深入人物的灵魂深处,无情的鞭鞑可憎又可悲的人性。
通过对张爱玲独特艺术气质形式的解读,我们不由想起她在《天才梦》中曾经说过的:“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的袍。”[5]文章中存在的强烈冲突正是她自身人格分裂的写实。她可以如此不偏不倚的独守自己的文学园地,并不是她的秉性洁逸,而是因为她在那个阶层社会和人生境遇中浸染的极端利己主义气质。在作品中她用这种与人无害的自私和一以贯之的坦率去审美或审丑。因此,在解读了作者自身这团疑云后,对她的作品的把握自然是事半功倍。

三、五彩斑斓的人物画廊
小说有几个基本要素是不容忽视的,即人物、情节、环境,它对与小说主题的展示和升华有着重要作用。张爱玲作为一位优秀的小说家,她的人物塑造就是创作中的一个重要成就,值得我们下气力去研究的。她笔下的人物画廊五彩斑斓,这些形象的刻画不是作简单的处理,而是依照生活残缺的发展,表现堕落的人性闪光,真可谓“虚伪之中有真实,浮华之中有素朴”。
在这些形象中,特别是女性形象的塑造尤为成功。对于这些女性,作者只给他们两条路走:一是在严酷的封建制度和沉重的男权压迫下日益麻木与僵化,而逐渐沦为温顺的女“羔羊”。最典型的例子是《茉莉香片》中的冯碧落,文章中有这样一段意味深长的比喻:
“她不是笼子里的鸟。笼子里的鸟,开了笼,还会飞出来。她是绣在屏风上的鸟??????挹郁的紫色缎子屏风上,织锦云朵里的一只鸟。年深日久了,霉了,给虫蛀死了,死了也还是屏风上的鸟。”
这里形象的概括了此类女性的悲剧命运。长期奴役与压迫使她们灵魂深处那点可怜的自尊都消失殆尽,成为彻头彻尾的“女奴”。
二是在生活的磨难面前走入了一个外强中干的极端,通过畸形和变态的方式来反抗与报复,以求自保,最后步入毁灭他人和灭亡自我的绝境。如《金锁记》中的曹七巧,《十八春》中的曼璐,《沉香屑——第一炉香》中的梁太太,《怨女》中的银娣。这里的女性不是女魔就是女鬼,她们本身虽然就是被压迫的受害者,但却要变本加厉的伤害别人,破坏他人的幸福和快乐,用他人的毁灭来陪葬自己已死的灵魂。
不论是温顺软弱的“驯道者”,还是至恶至丑的“恶妇”,女性们都走过了一段自我异化的道路,只是分别迈向了两个不同的极端。在《十八春》里就集中了两类女性代表:即曼璐、曼祯和翠芝。这两类人对峙着、映衬着,无处可逃,步入不同的宿命。在这三个女人里,如果说翠芝是旧家庭中一只没有生气的“金丝雀”,那么曼祯就是被旧道德淹没了的可悲的“替罪羊”,而曼璐则是个张牙舞爪、良知泯灭的“毒蜘蛛”。
张爱玲想要着重表现:在充满着罪恶的污浊社会里,在生活的重压和扭曲下,一个女人要保持自己的尊严、个性乃至清白,是何等不易!在这样的社会里,人性中善良的本性是多么的脆弱啊!
就拿七巧和曼璐来说吧,她们原本都是很善良的女性,对美好爱情和幸福生活有着憧憬。如果给她们一个符合人性发展的环境或者社会,她们绝不可能成为令人指责的对象。葛薇龙在走向堕落之前,也是一位美丽天真的女大学生,她对姑妈梁太太的种种言行举止有一种本能的反感。然而弱小的她除了对环境屈服外别无选择。在这里,人性的力量之软弱与外在力量之强大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所以,作者笔下的女性一边被人“吃”,一边学会“吃”人,尔后又与被吃的对象一同毁灭。正如俄国思想家尼古拉?别尔嘉耶夫曾经指出:“暴虐渗透在恨中,也渗透在爱中。渗透于爱的暴虐则更加残忍。”[6]事实更是如此,打着爱的神圣旗帜冠冕堂皇,其实质却在满足自己的私欲,这方面的事例在《传奇》中比比皆是。
较之女性,张爱玲笔下的男人则更多的集中了自私与虚伪、残暴与懦弱。她对这些男性表现出一种彻底的失望,这也是其小说反复表现的情感指向。《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的主人公佟振保就是个典范。他具有真才实学,有魄力有能耐,孝顺父母,待人真诚,在众人眼中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但是撕去了那块伪善的面纱后,自私和懦弱就一览无余。就说说他是怎么样处理与朋友之妻娇蕊的爱情吧。娇蕊出于对自己真爱的肯定,将与振保的婚外情告诉了丈夫,并且郑重其事的要求离婚。那么这时男主人公反映如何呢?
“他喉咙里‘恶’地叫了一声,立即往外跑,跑到街上,回头看看那崔巍的公寓,灰赭色流线型的大屋像大的不可想象的火车,正冲他轰隆隆开过来,遮得日月无光。”
在这个表现真爱,展示男子汉魄力的关键当口上,他退缩了,将这个千钧重担推到了娇蕊一个人身上。的确,他有理由感到恐怖,一直以来他只当这份爱情是种感情的消遣,一个本能宣泄的场所,“事情自管自往前行”,那“毁了他的前程”时,他怎能不恐怖呢?男人怕担负责任,虚伪、自私、懦弱的本性,在这里一览无遗。
《十八春》里的沈世均是一位纯朴而迂执的男性,他虽然对曼祯的一往情深,却并不妨碍他听从父母的命令,轻率的辞掉工作,离开曼祯回到父母的身边。很显然,如此软弱无能的“男子汉”是注定无法成为曼桢的终身托付的。虽然两人已经迈进了新的生活,但骨子里依然被旧有的信条死死拽住,无法脱身。他俩之间注定只有一场爱情的悲剧。

四、渴求爱与家的主题世界
走出《传奇》的人物画廊,步入其主题世界,深入到张爱玲的内心深处,一个更广阔的空间涌现眼前。作者“以卑微的姿态”爱着世俗烟火,其中却深藏着对人生神圣的崇拜与真诚深沉的热爱。她将内心深处最敏感、最纤细的意愿潜移默化到作品中去,带着一颗复杂的心来创作。在解读她的作品的过程中,读者的压力得以释放和发泄,思绪又有所整理与收束,而对人生的认识也上升到了哲学层面。
张爱玲不但是一位成功的女性作家,更是一位女权主义者。她用女性的立场去审视女性,寻求女人真正的平等和解放。自从五四时期,女权运动蓬勃发展,在新思潮与新文化的带动下,反抗意识在新一带女性心房里蠢蠢欲动,喷薄而出。不少新女性毅然走出了族权、父权、夫权压制下的封建家庭,勇于追求自己的人生道路。张爱玲的母亲就是首批迈出家门的进步女性。这也给张爱玲的思想上打上了一个烙印:女性意识。它伴随着作者的成长,像一颗种子在心理深处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根深蒂固。对于新女性而言,走出家门的勇气是可贵的,但是漂泊在陌生社会中,如何自强自立的生存呢?如何创建一个物质与精神都完整的“家”?如何找到“爱”的真谛?这些都又是新的重重困难。这一切又都令这些孑然一身的小姐、太太们尴尬不已,彷徨失措。新女性虽然冠之以“新”的头衔,其实骨子里仍然是小女人的心态。基于性别上的特殊需求,她们必须找寻一份归宿:不论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总而言之,她们急切要求重塑“家”的概念。
将这种社会现实影射到女性文学中来,也是一样的情况。她们反抗旧家园只不过是深厚的家园情结的一个否定化的认同方式,是“换汤不换药”的。因此可以肯定的说,20世纪女性文学的发展史就是一部漂泊游离于社会的女权主义者寻求和重塑精神家园的历程,而张爱玲是20世纪女性文学中的先导力量。下文联系张爱玲和她的小说世界来透析其文化创作的心态。
先说到“爱”。爱就是人类得以生生不息的纽带,它伴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脚步日益壮大,其外延的范围越广阔,情况也越斑驳复杂。它可以分裂成性爱、爱情、亲情、友情等等。那么“家”呢?家是爱的港湾,是每个人真实而必不可少的生存空间。而对于这两件人间财富,张爱玲的一生都是若得若失。或许正由于亲身经历,或是现实的存在,在她的小说世界里,没有一个人完全拥有过充满真爱的幸福家庭。
曹七巧用青春与金钱做赌注却只换来一个无爱无性的牢笼之家;葛薇龙作为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学生也放弃自由而自愿落入一个“陷阱”里,充当一个妻不妻、妾不妾的角色;《十八春》里的曼祯与世均更是棒打鸳鸯两头飞,情愿或不情愿的步入了婚姻的坟墓……在故事里,爱与家总是找不到切合点,而现实生活中两者更加不可能和谐地统一起来。
张爱玲挥动着带有巫气的笔,谱写一幕幕悲剧,一方面作为一种补偿效应来安慰自己的灵魂,另一方面,真实的道出生存世界的种种无奈。透过表面现象,我们可以看出人们苦苦追求的既不是金钱,也不是私欲,而是为了拥有一个有爱有情的家园。这是一种欲盖弥彰的写作手法。如果我们反向思索,就可以感应到作者渴求爱,想回家的迫切愿望。

五、纯熟独到的艺术创作技巧
张爱玲的小说之所以有着如此经久不衰的艺术魅力,不单来源于她别具一格的创作思路,更得益于她纯熟独到的艺术功底。且不说她的场景刻画、对白设置等方面的基本功如何精到,这里仅从心理刻画、彩绘描写和意象塑造三方面的成绩来进行探讨。
首先,简洁细腻的心理刻画。她并不采用冗长的独白来表达人物心理,而是利用暗示、象征等手法,把动作、语言、心理三者结合进行人物心理的剖析。例如《金锁记》里,曹七巧是作品中一位让人又憎又怜的女性。她最初“用黄金锁住了爱情,结果却锁住了自己”。于是“三十年来,带着黄金枷锁,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这位生活的弱者从愿做情欲的俘虏而一跃成为了张牙舞爪的刽子手,在她一步一步失去人性的同时,精神的煎熬也一直在折磨她,作者十分动情的书写了这位主人公的内心苦闷。
“多少回了,为了要按捺自己,她迸得全身的筋骨与牙根都酸楚了。……十八九岁的姑娘的时候……喜欢她的有……如果她挑中了他们之中的一个,往后的日子久了,生了孩子,男人多少对她有点真心。七巧挪头底下的荷花边洋枕,凑上脸揉擦一下,那一面的一滴眼泪,她也就懒怠去擦拭,由它挂在腮边,渐渐自己干了。”
只是一些淡淡的朴素句子,用笔却意味深重,每句话都是动作,每个动作也是说话。即使没有动作和言语的场合,情绪的积酿也不减弱分毫。
其次,出色的彩绘创作。张爱玲的小说总是与画如影随形,时常用一幅幅精妙的人物速写或独到的景物彩绘来充实小说内容,深化小说主题。曾有人做过统计,《传奇》集子中全部16篇作品,随便拣出一段描写景物、女人的文字来统计,16段中共90处带有色彩的词汇。其中红23次,白14次,黄14次,绿12次,金8次,蓝7次,紫4次,黑4次,米2次,银1次[7]。她常常用一种形象的颜色对比或搭配来诠释一个极为抽象的概念,在一维的线形语言的意义结构中去呈现一种多层次并列的多维效果,让人不用很多理性思辩,只要顺着她构造的感官效应去领会其义。可以说,张爱玲是一位非常懂得色彩搭配,并擅长以此为媒介表达心意的文学奇才。
再次,深厚的意象塑造功底。她经常通过看似不经意的描写来刻画人物场景等,又通过对人物和场景的刻画营造深层意象。特别是《金锁记》中曹七巧的出场,最具有代表性:
“众人低声说笑着,榴喜打起帘子,报道:‘二奶奶来了。’兰仙云泽起身让坐,那曹七巧且不坐下,一只手撑着门,一只手撑了腰,窄窄的袖口里垂下一条雪青洋绉手帕,身上穿着银红衫子,葱白线香滚,雪青闪蓝如意小脚裤子,瘦骨脸儿,朱口细牙,三角眼,小山眉,四下里一看,笑道:‘人都齐了。今儿想必我又晚了!怎怪我不迟到——摸着黑梳的头!谁教我的窗户冲着后院子呢?单单就派了那么间房给我,横竖我们那位眼看是活不长的,我们净等着做孤儿寡妇了——不欺负我们,欺负谁?’”
在这一丝不苟的工笔描绘中,一个泼辣刁钻但仍不失青春美貌的少妇形象便神形兼备的跃然纸上。这种手法极易联想到《红楼梦》中王熙凤的第一次出场。两相比较,不难窥见作者也同样擅长运用简洁、立体的文字刻画人物,显示出深厚的古典文学修养。
《沉香屑——第一炉香》中,葛薇龙为了继续求学来到梁宅姑妈家求助。她的到来并没有受到热情的接待,亲姑妈记恨往日与其父的恩怨,十分痛快淋漓的挖苦了侄女一通。中产家庭中的娇小姐受到了如此的“礼遇”后,只能满腹委屈的坐在客厅里。作者就通过薇龙的眼光对客厅的景物做了如下描绘。
“薇龙一抬眼望见钢琴上面,宝蓝瓷盘里一颗仙人掌,正是含苞待放,那苍绿的厚叶子,四下里探着头,象一青蛇,那枝头的一捻红,便是吐出的蛇信子。”
这是一位纯洁少女此时此刻忧惧心理的写照,其中景色外的线条正是小主人公坎坷命运的征兆。
再次,对于景物和事件的刻画上作者还有个高招,她通过心灵与感官相通融的手法,在系列的景物描写里经常无意识的笔下一滑,就竟如坠入作者的意识世界中,并附上与之相对应的瞬间意象,使被描写的对象更加清晰、立体、客观。《花凋》里有[www.61k.com]这么两个地方十分精彩。
“郑先生长得像广告上喝可乐口福、抽香烟的标准上海绅士:圆脸,眉目开展,嘴角向上兜兜的,穿上短裤就便成了吃婴儿药片的小男孩;加上两撇八字须就代表了及时进补的老太爷;胡子一白就可以权充圣诞老人。”
“她(郑川娥)的肉体在他指底下溜走了,她一天天的瘦下去,她的脸象骨架子上崩着的白缎子,眼睛就是缎子上落了灯花,烧成了两只炎炎的洞。”
前者栩栩如生的刻画出郑先生的玩世不恭,随遇而安的个性,后者则勾勒出缺少亲情与安慰的家庭里郑川娥茕茕孑立,孤立无援的境遇,笔法简洁明快却颇富幽默感。
张爱玲凭借丰富的文学素养和敏感的艺术气质,运用现代主义展示生活点滴,创造了一个极有艺术情调的文学世界,并在文学家和艺术家之间搭起了一座桥。她既有深察人生世事的敏感,有深厚的文学表达功底,又有出色的辨别色彩、再现事物的能力和长久的创作冲动,两者协调统一,更使这位传奇女性具有与众不同的创作风采。
“大浪淘沙”,多少文坛上的风流人物,他们和他们的作品一起被历史所淹没,而“洗尽铅尘”。但是张爱玲和她的传奇故事一起在世间广为流传。作为“张爱玲文学”的爱好者,我仅以自己的不够成熟的理解作了以上分析,望与同人一起探讨。
注释:
[1] 温儒敏、姜涛主编:《北大文学讲堂》,中央编译出版社1995年版
[2] 张爱玲:《传奇》,经济日报出版社2003年版
[3] 温儒敏、赵祖模主编:《中国现当代文学专题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
[4] 斯汤达尔:《论爱情》,文艺出版社1998年版

参考资料
傅雷:《张爱玲的小说》
胡兰成:《今生今世》,香港远景社出版1976年版
温儒敏、赵祖模主编:《中国现当代文学专题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
李平主编:《中国现当代文学专题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
温儒敏、姜涛主编:《北大文学讲堂》,中央编译出版社
张爱玲:《张爱玲文集》,时代文艺出版社
张爱玲:《中国现代小说名家名作原版库?传奇》,中国人民出版社
余彬:《张爱玲传》,海南出版社
石潇纯:《苍凉人生——张爱玲的小说世界》

三 : 苏浅浅的爱情

四月的苏浅浅在凌晨的深夜里叹息,爱情两个字沉重的让她掉下泪来,只因那个淡然的男人说过生活就是一种折磨,能量大的人折磨心灵脆弱的人。苏浅浅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便五分认真,五分玩笑的对这个男人说我原来一直被你折磨,以后得我折磨你。说完便坏坏得笑了。

男人说:欢迎折磨!依旧一脸淡然。

这个男人很爱苏浅浅,但他更爱自己一些。他说浅浅“像乞丐一样索取,特别是爱情都是悲哀的,一个人爱自己都爱不好,打着爱他人的旗号去付出着实爱得不纯粹,那是有期待的交换。浅浅我爱你只是因为我爱你,你就是你,我不需要你取悦。苏浅浅坐在男人的对面,晃动着小脚丫,纠结的望着男人说“那我能为你做什么?我的价值在那里。

男人说“你能为我做得只有爱好你自己,喜欢你自己,信任你自己,疼惜照顾你自己~那就是爱我最好的方式,你的价值不是用于衬托我,而是属于你自己,不需要证明。”苏浅浅很懊恼,他知道男人的话是正确的至少是为她的生命体负了责任,可苏浅浅不自在~这个男人太过淡然伤到她那炙热滚烫的爱情了。她用小小的声音说“我明白,可我做不到,浅浅会受伤~这个男人是苏浅浅的丈夫,而20年华苏浅浅是他小小的妻子。

苏浅浅说“亲爱的有时候爱比不爱更寂寞~他淡然依旧~

七月的苏浅浅躺在浅紫色的床单上,一股子气息冲斥着苏浅浅的鼻腔,眼眶满满的压抑感。电视机中的相亲节目有着七情六欲的音节,那个男子,苏浅浅的丈夫此刻便坐在客厅观看同一档节目,他说舞台便是人生。他疲惫的神色,淡淡的表情,苏浅浅希翼着这淡然的男子能主动拥抱着她,蹭蹭浅浅的鼻子,对浅浅说:“辛苦了。很动情的样子。”(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夜晚十一点,男人推开门回家了,苏浅浅的内心多么的欣喜啊,她已记不得有多久不能去期待他能早些回家,坐在床边听她满心快乐或忧伤的诉说着自己的感受,看着她搞怪的表情,温情的听她的寂寞与快乐……

苏浅浅趴在男子的耳边说:“我要按摩”,男子避开了头,一个细微到粒子的动作,苏浅浅僵硬了一秒,男子说“我很累”。浅浅再也没有语言摸着隆起的腹部,拍了拍,进了房间~笑了,眼泪出来了~夜深了~他爱她,她知道。他伤她是无意她明了。苏浅浅苦笑了一会儿摇摇头,是浅浅太浅薄……

四 : 解析中国大陆的_张爱玲热_[1]

第18卷第2期

2010年3月

河南社会科学

Mar.,2010

解析中国大陆的“张爱玲热”

刘洁1,田建国2

(西北工业大学人文与经法学院,陕西

西安710072)

摘要:“张爱玲热”在中国大陆从20世纪80年代产生一直延续至今。[www.61k.com]中国大陆的“张爱玲热”经历了

最初产生、消退、再度兴起的过程。从接受美学的代表人物姚斯的接受理论出发,可以从接受环境的变迁分析出在新时代“张爱玲热”产生、持续的原因。

关键词:接受环境;“张爱玲热”;中国大陆;解析中图分类号:I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905X(2010)02-0172-03

一、引言

曾几何时,在大陆销声匿迹多年的张爱玲又重新走进人们的视线,并且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我们的生活成为一种代表时尚的文化符号和中产阶级小资生活的代言人。张爱玲的作品一版再版,关于她的传记一本本与读者见面。据温儒敏统计,内地总计推出近百种有关张爱玲的书,直到最近还有其胞弟为她写的传记《我的姐姐张爱玲》出版,甚至于大学生床头的《张爱玲文集》都成了大学宿舍的独特的风景线。张爱玲的作品更是一部部被搬上影视屏幕:先是有1984年许鞍华导演,周润发、缪骞人主演的《倾城之恋》,该片的成功引发了观众及电影人对张爱玲的极大兴趣。之后,1988年台湾拍摄了《怨女》,1994年香港关锦鹏拍摄了《红玫瑰白玫瑰》,1997年许鞍华又拍摄了改编自张爱玲小说《十八春》的《半生缘》。当然最引人注目的当数2007年著名导演李安拍摄的改了由陈数、黄觉主演的电视连续剧《倾城之恋》。

看来张爱玲确实已经重返大陆,并且被一遍遍地解读和诠释着。在这一遍遍的解读中她也完成了一个“华丽”的大转身,从当初的一个“反动”文人,甚至是“汉奸”作家,一个为社会主义中国所不齿的文人,变成如夏志清所言的“今日中国最优秀最重要的作家”。在哥伦比亚大学夏志清教授的影响下,多个版本的中国现代文学史都重新收录了张爱玲,并且对她作出了很高的评价。例如,温儒敏认为张爱玲的出现代表了中国现代文学的一次转型,她继承了传统的古典小说和现代通俗小说的手法与韵味,创造出了新旧交织、雅俗共赏的风格。杨义则认为她具有鲜明的“才子+浪人”的真正艺术家品格,是“海派最有成就的作家之一”。

编自张爱玲同名小说的《色戒》。甚至大陆也于近两年拍摄

张爱玲的热潮从海外蔓延到国内,从学术领域到出版再到影视娱乐进而进入公众的领域,成为代表中产阶级小资生活的一种文化符号。本文将用接受美学的代表人物姚斯的文学接受理论来剖析“张爱玲热”在大陆产生、持续的原因。

二、中国大陆的“张爱玲热”(一)“张爱玲热”的最初产生

接受美学的代表人物姚斯一贯主张文学接受应当是文学研究的有机组成,他反对仅仅把文学局限在生产美学和再现美学的封闭圈子内研究而忽视接受和影响的作用,他认为,“只有当作品的连续性不仅通过生产主体,而且通过消费主体,即通过作者与读者之间的相互作用来调节时,文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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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才能获得具有过程性特征的历史”。

张爱玲在中国大陆的重新被发现首先始于文学领域,继而过渡到大众文化领域,被迅速地符号化,成为一种时尚的符号,代表一种精致、优雅的小资生活。她在大陆的重新被接受当然是与环境的变化有莫大的关系的,这一切还得从“张爱玲热”的最初产生说起。

长期以来在中国的主流文化影响下,文人一向认为“文以载道”、“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历来的文学创作者都追求宏大叙事,奉“家、国、天下”之类的主题为圭臬,而视日常生活为粗鄙,微不足道、无关宏旨。而张爱玲作品涉及最多的内容却正是女性作家所擅长的对日常生活及男女之间的感情的叙述,而这也正是她历来所为人诟病的。然而张爱玲又确实曾名噪一时,少年成名。也许正如柯灵先生所言:“我扳着指头算来算去,偌大的文坛,哪个阶段都安放不

[2]下一个张爱玲,上海沦陷,才给了她机会。”

上海从近代开埠以来飞速发展,短短几十年内一跃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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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姐张爱玲 解析中国大陆的_张爱玲热_[1]

中国近代的第一大都市,甚至被西方人看成是冒险家的乐园。[www.61k.com]作为一个移民城市上海一直处于多种文化的碰撞之中,诸如西方文化、沿海都市文化与内地传统文化,其结果是上海成为中国最具包容性,且具有无限可能性的一座城市;此外上海的媒体是当时中国最发达的,这又催生了一大批的市民读者。城市的发展促生了新兴的市民阶层,而发达的媒体又创造了一种市场需求,那就是市民的阅读需求。正是在这种需求的策动下,上海开始实行稿费制度,一大批读书人开始卖文为生,张爱玲正是其中之一。

所以从一开始张爱玲就是商品市场的产物,李晓红甚至认为她的成名是多家杂志联手打造的结果。当时几家有影响力的杂志对张爱玲进行了全方位的包装、宣传与推介,其整个运作过程与今日娱乐界盛行的造星活动无不相似。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是因为上海沦陷后进步作家或已离开上海,或已经封笔,还有许多文学刊物也迁移内地。日伪统治下严苛的检查制度使“五四”以来形成的革命的文学传统被中断,于是当时上海文坛充斥的是一些大众流行期刊。这些期刊的共同特点就是不问政治:一来是为了与日伪政府保持距离,再者还可以撑起当时上海文坛败落的门面。

而张爱玲所擅长的也正好是对日常生活的书写,她善于刻画描摹凡俗人生的生活,表现他们的生存状态,传递他们的价值观,这正好填补了当时的文坛空缺,也满足了当时市民的需要。处于孤岛时期的市民精神生活及其贫乏,他们正需要躲避在张爱玲给他们营造的家常的都市中寻求慰藉,抚慰自己在动荡社会中的焦虑不安。可以说在各方面综合因素的影响下,张爱玲一举成名,成为20世纪40年代名噪一时的才女作家。然而张爱玲就是张爱玲,她是一个特立独行、我行我素的人。她曾坦言自己写小说写文学,就是为了谋生,正如工人做工,农民种田,她就是以写文章、卖文章为生。而她之所以成名也并非刻意而为,她只是坚持写自己喜欢的和擅长的;她坚持自己的风格拒绝被当时的潮流所湮没,她以顽强的个人的声音存在:“你们认为我是新文学也可

[3]以,不是也可以,我就是这样的,我喜欢写这样的作品。”可

还处在农业文明构成的村社文化、乡村文化结构里。在这种社会里是不容许个人空间存在的,也没有个人隐私可言。其核心特征是要求整齐划一,任何新、奇、特、异的东西都会被予以坚决地绞杀,更不用说张扬和释放个性了。在当时的社会里甚至于全国人民的着装都是一色的灰、黑、蓝,怎么可能容得下张爱玲这样特立独行、我行我素的人?即便她没有显赫的背景和那段给她带来污点的婚姻,她也一样与环境格格不入,因为她本就是都市商业文明的产物。与农耕文明相比,城市文明则对个性充满了赞赏和容纳,它更尊重差异性、异质性。是上海城市的迅猛发展、商品市场的发展造就了张爱玲,有城市才能容得下张爱玲,而在这种村舍文化中,没有适合张爱玲这种处于边缘的、另类的作家的生长土壤。

此外在当时主流意识形态的严格控制下,文学创作者奉宏大叙事为方向不敢有丝毫的偏差,任何与此无关的东西都不敢涉及。陈忠实在回忆他创作《白鹿原》的种种时曾说道,作品中主人公感情生活的描写曾经让他一度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当时的情况可想而知。在文学接受者方面,一般的读者那边也不再有此需求,或者说不敢有此方面的欲望,因为那是有悖于当时的整体环境的,即便有人喜欢或是想要阅读她的作品,那也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更何况她的作品在大陆已经踪迹全无。受当时主流文化多年来的影响,接受者在作品中重温国族的关怀、体验崇高宏伟是人们当时主要的阅读动机和心理期待。这样一来,张爱玲就彻底在大陆这边失去了市场,从此以后再也难见其踪影。

(三)“张爱玲热”的再度兴起

张爱玲再度进入大陆人们的视野已是30多年后的20世纪80年代。首先是1961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夏志清教授的英文著作——《中国现代小说史》出版,张爱玲第一次被写入文学史,且占了长达41页(汉译本)的最重要篇幅。20世纪80年代初期,夏志清的《中国现代小说史》的中文版传入大陆,对读张、评张产生了极大的推动作用。受此影响,1985年北大教师温儒敏、钱理群、吴福辉编写的教材《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首次将张爱玲、钱钟书、沈从文等以前从不入正统之流,备受忽视的作家载入文学史册,并给予极高的评价。该教材是现代文学教学覆盖面最大的教材,许多学生就是从此书中知道了张爱玲。而温儒敏本人则坦言是通过夏志清教授了解了张爱玲,在此之前,从未听说。张爱玲就以这样的方式首先进入了专业领域,并引发了对她研究的热潮。统计数字显示,2003年中国国内发表的研究现代作家的学术论文,最多的是鲁迅,其次是胡适,第三就是张爱玲了。这股热潮又从学术界蔓延到出版界,从1984年《读者》和《收获》同时发表柯灵的《遥寄张爱玲》和其成名作《倾城之恋》以后,其作品由出版社打着“教学、研究”的旗号小心翼翼地出版一直到盗版书籍的泛滥而一发不可收。尔后改编自张爱玲作品的影视剧更是此起彼伏,一部接一部令人目不暇接。至此张爱玲已经成为一个文化符号,她代表了精致的上层生活和怀旧的贵族气质,她完成这个华丽的转身当然也离不开接受环境的改变,而且是巨大的变化。

自从中国开始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以来,主流意识形态对社会生活的影响日益减少,整个社会环境日渐宽松。人们开

以说在当时特定的环境下,张爱玲创造了一个奇迹。而一旦这个接受环境变化了,她也就失去了生存的土壤,从此在中国大陆销声匿迹,宛如从人间蒸发,再也见不到关于她的任何只言片语。

(二)“张爱玲热”的消退

从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前这近三十年里,大陆一直严格奉行政治至上、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政策。单凭张爱玲显赫的身世背景,再加上她与汉奸胡兰成的一段婚姻就足以将她摆在人民的对立面,而她的创作主题也无一能够契合当时的文化氛围。在当时的环境里,正统的文学叙述传统重归主流,“宏大叙事”、国家民族寓言式写作被奉为方向,任何与此无关的主题都是粗鄙的靡靡之音、无病呻吟。因此像钱钟书、沈从文、张爱玲等那些真正与文学有关的作品就只能在黑暗的角落里发出微弱的气息[4]。

除去意识形态方面的原因,导致张爱玲的作品在国内长期遭到封杀的另外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张爱玲的作品失去了它的接受环境。仵埂认为,1949年后的中国,在很大程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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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姐张爱玲 解析中国大陆的_张爱玲热_[1]

始学会接受新鲜的、不同的事物,开始倾听不同的声音,人们开始学会做出自己的思考判断。(www.61k.com)中国与外界的沟通、交流日益广泛,正是在这种氛围中才有可能引进夏志清的著作,进而对现代文学的评论产生影响,从而改变了以张爱玲为代表的一批作家在现代文学史上的命运。

当然,除此之外,20世纪80年代后期起,中国经济逐步进入了高速发展的阶段,城市化进程日益加快,中国也由计划经济走入了市场经济。文化上早已从农耕时代的村舍文明进入到工业时代的城市、商品文明,这也为“张爱玲热”的重返大陆奠定了基础。进入90年代后,中国相对处于一个政治民主、思想解放、信息发达、舆论自由、文化多元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人们的个性得到前所未有的释放和张扬。人们不再像以往那样小心翼翼,而是开始追求独特的个性发展,追求多元的价值观念。而社会也变得能够容忍多元的价值观。张爱玲富有传奇的家庭背景,特立独行的行为方式,我行我素、坦率的个性,这些曾令她在大陆难有立足之地的特点在今天都为她在读者眼中增添了无穷的魅力,年轻的读者会觉得她够酷,而这些也成为传媒和文化市场不遗余力吸引受众眼球而刻意凸显的兴奋点,因此说到张爱玲,人们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华丽”和“苍凉”这一类的词藻,以及她所代表的精致生活的情调和怀旧的贵族气质,这就是媒体共同打造包装出来的一个张爱玲。

随着时代的变迁,“宏大叙事”也离我们渐行渐远。正如德国学者西美尔说:“总的说来,随着文学的发展,感官对远距离事物的感受力越来越弱,对自身周围的感受力却越来越强;我们变得不仅短视,而且感觉迟钝,然而我们对身边的事

[5]物却非常敏感。”进入20世纪90年代的中国,从前那些理

涉及有关上流社会的穿衣吃饭、看戏听曲,并不时流露出对“上层社会”的奢华生活的艳羡与渴望。这种怀旧的贵族气质正好迎合了现代人对于20世纪30年代大上海的想象和对物质主义资产阶级生活的向往。而与此同行的各个改编自张爱玲作品的影视剧更是给普通的受众带来巨大的视觉冲击,透过精美的画面人们更直观地感受到了三四十年代上海的市井生活,从而又为“张爱玲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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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结语

透过“张爱玲热”的最初产生,到消亡,到再次兴起的轨迹,可以清楚地看到文学接受环境所起的巨大作用。张爱玲是城市文明、商品社会的产物。经过多年的高速发展,大陆城市化进程日益加快,文化上也早已从农耕时代的村舍文明进入到工业时代的城市、商品文明,使得“张爱玲热”再次产生并且其强度远胜于当初,这无疑又印证了以上这点。然而这股热潮还能够持续多久,谁也不得而知。当环境发生变化人们对她不再持有新鲜感时,也许她会像其他许多流行的事物一样被取而代之。

而对于张爱玲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重新书写,笔者感到在夏志清那方面是否也有意识形态的因素在里面,在大陆众多学者那边是否存在矫枉过正,也是一个疑问。在笔者看来,张爱玲本身既是流行文化的产物,也是流行文化的生产者。她和琼瑶、王安忆、三毛等众多女性作家并无实质的差别,除了她出道较早,可能会给后者的创作产生一定的影响,再有就是她描述了那个特殊背景下的女性生活,其他方面她们并无二致。因此对她的评价还应再等待时间的考验。

无论如何,“张爱玲热”在大陆的复燃应该算是时代的进步。关于张爱玲的种种使普通民众在某种程度上获得了好奇心的满足,或是对“中产阶级气质”的想象性满足。“张爱玲热”某种程度上说是这个时代市场经济的产物,它满足了现代读者的阅读趣味,也有助于繁荣当代的文化市场,因而也是这个时代需要的。参考文献:

[1]姚斯.走向接受美学[A].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C].沈阳:

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

[2]柯灵.遥寄张爱玲[A].子通,亦清.张爱玲评说六十年[C].

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01.

[3]张爱玲.自己的文章[M].北京:经济日报出版社,2002.[4]仵埂.城市与女性写作——以张爱玲王安忆为例[J].小说

评论,2008,(3):19—23.

[5]西美尔.时尚的哲学[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1.

想、崇高之类的信念已经变得遥不可及,文学创作者也不再视日常生活的描写为粗鄙,而读者也更加关注个人的日常生活和自己的内心体验。张爱玲正好善于表现城市的市民生活,她本人也喜欢城市生活,于是她用自己感受的都市细节给读者一个生长的都市、家常的都市、真实的都市。同时她还热衷于表现自己对人生的切身体验和独特感悟。她的作品至今仍有众多受众。也许随着生活节奏的不断加快,读者需要在张爱玲笔下舒缓、悠闲的日常生活中放慢生活的脚步,让心灵得到片刻的小憩,更让自己得到一种独特的生活体验。

张爱玲既是世俗的又是贵族的。她刻画描摹凡俗人的生活,表现他们的生存状态,传递他们的价值观。她写的是市民生活的都市,是市民对都市的审视。在她的描摹中,人们看到的是一幅幅熟悉而又陌生的画卷,她给今天的读者以新奇的体验。张爱玲又具有强烈的贵族趣味,她没落贵族的身世凝聚成的贵族气质常常不自觉地在作品中表露出来。她的作品大多是上海落寞淑女的传奇故事,作品中很多题材

责任编辑吕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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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浅析张爱玲的爱情观-张爱玲的爱情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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