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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之森暗夜流光-雪夜之忆

发布时间:2017-12-17 所属栏目:海的记忆

一 : 雪夜之忆

雪夜之忆

雪夜,思随心动

雪夜,寻觅踪迹

忆昔日,已逝往事

念曾经,远去故人

望四周,物事变幻(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心中的感伤有谁知了

雪相之伴,片片从夜空而落

触之融入双手,犹雪夜女之泪

二 : 十年(暗夜流光)外篇十年番外——记忆之森

十年(暗夜流光) 外篇 十年番外——记忆之森章节字数:10359 更新时间:07-11-0611:45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GAY,到现在也一样。我千真万确就不是,我犯不着对自己撒谎,而且有的时候,我倒希望自己是,那样我反而比现在安逸省事得多。

我喜欢女人,这也是千真万确的事,每一个我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子包括我老婆,我都对她们真过,我也想就跟每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一样,怀里抱着老婆孩子,腰里别着大把票子,舒舒服服的过完这辈子,临老了给孩子留点钱和一套房子,我确实没有任何地方跟别的男人不同,包括对婚姻的看法。老婆是娶来过日子生孩子的,是一生一世的,不管感情淡不淡,老了还得一起做伴。情人呢,是满足温饱之外的一点激情享受,不用天长日久,在一起的时候快活就好。对情人,当然要舍得花钱一些,因为在某些方面我会亏欠她,但再怎么着也不能太动真格儿的,陷进去太深了大家都不好过。找情人还有一条真理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太熟的、关系太好的人是不适合粘乎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麻烦多,临到分手的时候感情也很难彻底断开。

这些道理我比谁都懂,除了在那小子面前。跟姓高的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不大管得住自己。这事儿我从来都想不通,也许人都是贱的吧,我看不透他,从认识他起直到现在。他眼里好象没有别人,只有他自己心里那些翻来覆去的小玩意,他那个人不实在,总不说他心底里的真话,他对朋友都不错,但骨子里总隔着一层冷淡,不像别的哥们一起喝着酒就可以掏心掏肺,连小时候尿床的事都能说出来。

也许就是他那些怪癖让我觉得他特殊了,念念不忘在他身上探索点什么奥秘,可实际上我花费了这么些年都没探讨出任何结果,反而把自己整个儿套进去了。我如今混成这个鬼样子,不是他一个人的原因,但跟他绝对脱不了关系,这么说并不算冤枉他。

现在要回头计算以前的事,也不大算得清楚,那笔烂帐里我只捡记忆深刻的来算。就说初中吧,那会儿我跟他结了怨,小川那家伙充当和事佬,硬是把我们仨扯到了一起。那段日子确实快活,整天打打闹闹,时不时旷课出去瞎玩。

不过,不是我敏感,姓高的就是对小川和对我不一样,对小川他笑得可开心了,对着我就脸色难看,为那事我差点又急了,三番五次逼着他把话说开,他明摆着还记恨我跟他打架的事,但不论怎么问他他都否认,这算什么啊?我当时就觉得这小子特别不男人,长相不男人也就算了,个性也这么阴阳怪气的,看着小川的面子我忍了他,照样把他当兄弟看,而且他虽然怪,有的方面倒也不错,比如参加校运会的长跑,不但能跑,还特别能坚持,我那次算是比较服他的,觉着这小子一旦认起真来,还真他妈坚韧不拔呢,有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这个优点像我。

另一件曾经让我佩服他的事,就是他特别能忍,大伙儿那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起看毛片的时候难免出状况,他居然次次都面不改色,我还以为他早就开了荤。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死小子对我们感兴趣的东西一点兴致都没有,回头一想,心里别提有多冤,从前不知道被他骗了多少次。更让我难受的是,他那时候感兴趣的不知道是小川还是我,或者是别的什么人,他从来不明说,我也就很不争气的乱想一通,吃了不少莫名其妙的飞醋,这是哪跟哪啊,都那么久的事了,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呢,话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管不住,我都说了,我想到他的事情就变得不太正常。再说他就是个GAY,他喜欢的是男人,不一定就是我李唯森这个人。如果我是女的,他未必还跟我认真一回,每次只要思绪转到这个死胡同里了,我就忍不住想动手揍他。

我想揍他的理由只有一个,我缠着他的原因跟他和我在一起的原因不一样。我虽然不知道我是怎么就迷着他了,但我确实是对他动了真格的,他如果是女的我就高兴死了,巴不得马上跟他把结婚证领回家,还指望他给我生个娃娃;但他就是个男的,我也认了,不明不白的缠着吧,反正他想跑是没门的事。而他跟我在一起,是我逼他就的范,从头到尾他只表过一次态,说对我是认真的,就他妈把我套牢了。可他做了什么呢?

我特恨这种不实在的家伙,喜欢就想办法在一起呗,他想的到底是什么我已经问累了,可能他说了我也不会懂。是的,他那些怪里怪气的想法我搞不懂,我也不用再搞懂了,反正他的人要在我身边呆着,我每天要跟他睡在一起,有我一天他就别想再上其它人的床,包括小川。他心里想的那些怪东西是什么都好,他想他的,我做我的,他惹我不爽了我就揍他,但别的人揍他我就不会放过……得,扯远了,还是说说我跟他奸情的由来吧。

我不是什么好人,这点我也勇于承认,当兵那会儿我也学了些新奇玩意儿。如果跟女的发生点什么,很容易惹大麻烦,所以那时候我出于无奈吧,偶尔跟男的也玩玩勉强解解馋。唯一一个让我真有欲望的男人,也就是高郁了,我还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我喝了不少酒。当然,所谓酒后乱性都是个说法,我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喝了酒只是会比平常更容易兴奋,胆子也更大些而已。

那晚我见他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年没见他人了,我敢发誓以前从来没对他有过什么欲望,顶多就是觉得他眉清目秀,还一度鄙视过这种不男人的长相,时不时开他一点小玩笑,惹得他怒气冲冲。但那晚上见他,感觉突然全变了,也许是因为我已经睡过男人,所以对男人也敢乱想,总之他出来开门的时候,我一看到他特别光滑的脸上有两团明显是喝过酒的红云,我就想咬他一口。

当然,我努力克制了,也想到了那么干的后果,但他不该穿那么厚的衣服。我眼睛只要一往他身上瞟,就忍不住想象他严严实实的衣服底下是什么样的,还很该死的开始回溯以前看到过的、他曾经不穿衣服的裸体。我帮他洗过澡,也跟他一起去过游泳池,我记得他的骨架又细又圆,特别是腰和屁股那一块,从后面看他完全是拉长了的流线型。现在穿了这么多,根本看不出那底下变成什么样子了,我不干什么,就看一眼吧。

那欲望十分强烈,我当时跟自己说的是只看一眼,我刻意把前一天拿的毛片塞进放映机,为自己接下来会做的恶作剧找个顺水推舟的理由。我的借口十分有效,找着机会就对他乱摸一通,我真没想到他会羞成那样,他从脖子到脸上「唰」一下四处密布的红晕让我吃惊之余也失去了控制。

那一刻他不再是我的哥们,他妖艳的唇色和羞涩的身体让我忘记了他和我的关系,尽管他发出了低声的怒吼,但这只能让我明白他很怕被别人听到,所以我更加得寸进尺,也知道肯定可以得手了。

那时候我甚至忘了他的名字,只记得他是我想要的,我似乎无所不用其极的软硬兼施了,只为一逞身体里无穷无尽的欲念,当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改变主意来配合我,反正我已经没什么思考能力了,他的顺从和配合更助长了我的放肆,几乎只用了几分钟,我就把他搞定了。不,应该是说他只用了几分钟就把我搞定了。

那时候我以为我特别兴奋的原因是因为他漂亮,或者因为这是他的第一次,总之除了欲望,我没想到别的什么。那种异样的兴奋一直延续了很久,直到第二天早晨我还沉醉在虚脱的快感里,一大早就醒过来欣赏他的睡脸。

他睡着的脸也很漂亮,嘴唇还带着一点微肿,那是我留下的记号;他的眉头轻轻皱着,整个人都粘得我很紧,脑袋靠在我胸前枕着我的手臂,弄得我两条手臂都麻了但并不想挪开。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他这样子像个刚刚为自己喜欢的男人献出了贞操的小女孩,把自己整个交出去了,心里还有点儿失落,又生怕那男人吃了就跑,所以皱着眉头把那男人霸在怀里不放手。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我,对我淡淡的笑了一下,笑得很甜,简直不像我认识的高郁,不知怎么让我心里发怵。他不可能当了真吧?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挑明话头,没有男人应该把这种事儿当真,我真是这么想的,说实话,从这时起我已经开始后悔了,我真不该找他干这事,他不是别人,是我最好的哥们儿之一,咱们相处的日子还很长,摊上这种关系不是自找麻烦吗?可昨晚那会儿我确实控制不住,加上他后来也配合我了,如果他无论如何都不情愿,哪能那么轻易让我得手?说穿了还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

其实我心里很慌,只是脸上嘻嘻哈哈的暗示他,这事就是玩儿,他应该明白的。他表现得很冷静,像是什么都明白,但脸色不好看,也许是我多想了,他毕竟被我折腾了一晚上,身体多少会不舒服,所以我没多说什么,就留下他走了。

后来再聚到一起,大伙儿都在桌上吃吃喝喝,他也没表现出什么不对劲的,我这才放了心,跟他在酒桌上边喝边聊。最好的一点是,他在我女朋友面前滴水不漏,这说明他跟我达成了某种默契,也并没有把那事当真,心情一放松,我就又思了淫欲,眼神老在他脖子后面瞟来瞟去,前两天留下的印子居然都消了,这小子……身体恢复能力一流啊,是个床上的好对手。

所以,那天我早早就送女朋友回家了,然后心急似火的往他家里赶。一个人呆在他家的走道里,在黑漆漆的环境里怀念他皮肤的触感和让我酥麻的声音,这种等待的煎熬几乎让我回到了十三岁那年的初恋,只不过平添了几许情色滋味。

那天晚上他反抗我了,但反抗得并不彻底,这种欲拒还迎的小游戏更添情趣,我简直兴奋得兽性大发,也累得全身瘫软。他就像一个榨汁机,只用上短短的十几分钟就可以让我彻底枯竭,这种状况其实很可怕,但我当时没有意识到,他可能也意识不到吧。

第二天早晨醒来,我疲惫无比的回想起昨晚的疯狂,心里模模糊糊有点害怕,我从来没有那样过,虽然我欲望比较强烈,但再怎么说也算有一定的经验,跟这小子在一起却控制不住自己,这绝对不正常。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也一反开始的顺从,非常冷硬的开口赶我滚蛋。也许他是觉着不安全,也许他也感觉到我们之间有点什么不太受控制了,但他那种口气搞得我没法下台,我一口气憋上来,没细想什么就摔门走人了。

后来自己好好一想,这样对我们都好,半大不小的男人了,隔不了多久都得结婚生孩子,年少轻狂倒没什么,人太熟了确实不妥,还是老实点儿,干点男人该干的正经事吧。谈个正经恋爱,结个正经的婚,找个正经或者不那么正经,只要能赚钱的工作,有了钱和事业再去想些风花雪月和杂七杂八的事情去。高郁是那么想的吧?应该是,他是怕我意志不坚定才对我特别严厉冷淡吧。这么一想也就释怀了,只是心里有点小小的不舒服,他躺在我怀里的时候多温柔啊,一转眼就变脸了,以后……再也不能享受那种躺在一张床上想干什么都行的亲密了吧。朋友,再好再铁也不是那种味儿,还隔着一道小沟,只有朋友和情人都齐了才有那种一点缝都没有的密实和默契。

那之后我回到了部队,规规矩矩老实了一阵,也没再和别的同性玩过那种游戏,说句实话,在床上再也没有谁能和高郁相比了,甚至是我的女朋友。我是喜欢她的,她温柔漂亮,贤惠节约,但我亲她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把她跟高郁做比较……这种比较很不公平,结果也不出我的预料,高郁那种冷淡的表情和茫然的眼神所组成的极度诱惑,已经把我弄得对着其它人时就难免会冷感。

他在床上的时候经常闭着眼睛,但只要他睁开眼睛,我就感觉胸口发热。他的眼睛是半遮半闭的,睫毛下面的眼珠是很纯正的黑,他并不像是看着我,而是看着别的什么人,他似乎在做梦,一边做爱一边做梦。真他妈是个奇怪的人,可他那种茫然如梦游的眼神非常性感,他沉醉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眼里根本没有任何别的人,这让我想揍他,可我只能更用力的深入他,我想更深的进去他里面,知道他更内里的那些东西,而他每一次都拒绝了我,他甚至并不喜欢跟我多说话。

又想起这些东西干什么呢?我也变得无聊了吧。他是我的朋友,就这些了,他并不想让我知道他太多的事,即使他曾经愿意跟我滚在一张床上。他从来没有主动过,不管在床上还是其它的事。比如电话,都是我打给他;比如聚会,都是我和小川去找的他;我让他为我办事,他怎么着都会办好,但他从来没有主动为我做过什么。我不知道他是天性如此,还是只对我这样,他这个人个性实在冷淡,也许正因为这样我才对他有着那种莫名其妙的高度兴趣吧。不是说人都贱吗?看不透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吧。如果他是个女人,我还算是得到过他的贞操,可他不是,那我什么也没得到,一切都跟以前一样。但我心底里知道,不一样了,他和小川,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了。打那天晚上开始,他就不再只是我的朋友,我们毕竟有了不一样的关系,除了他高郁,这辈子我还会跟第二个交情这么铁的朋友上床吗。可以结束倒是的,说忘记哪有那么容易,那几个晚上在我心里是烙了印了。

我也是这么大的人了,心里当然藏得住事。想他的时候就给他打个电话,简单的问候个两句。别的用不着说,说了也是自找没趣,他要这样那就这样吧,退一万步我们还是兄弟嘛,也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多控制控制自己就行了。

女友那边进展的很顺利,我没什么可挑的,她是个不错的老婆人选。追她追的不算辛苦,才刚好上她就明着帮我省钱了,这样的好女孩现在也不多,看得出来她是打心里喜欢我的,即使家里人说她还小,并不同意她这么快定下来,但她很固执的在家里都说明白了,只要等我回家找了工作稳定下来,就算没有房子也要跟我结婚。她给我的信让我非常感动,曾经一度对她信誓旦旦,回家第一个要见的人就是她,见了面我们就找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地方单独待上那么几天,还要在那几天里好好伺候她,给她买早餐做饭,给她梳头化妆。

在某个角度来说,我也是有点浪漫情调的,只要一感动了或者有明确目的的时候,我可以表现得很体贴。我那几句话把她感动得热泪盈眶,但临到该兑现的时候我没有做到。我回家后第一个见的人还是高郁。

坐在火车上的时候,我心里都没想什么,可火车快要到站之前,看到四周熟悉的建筑,我突然只想看到他。他不可能来接我,我也并没有通知他,但我还是下意识的四处乱瞄起来。我像个贼似的,借了别人的手机给我女朋友打电话,说我坐错了车,坐到别的地方去了,现在正搭着汽车往家里赶呢。连我自己都想不到,这么拙劣的谎言也把她骗回了家,也许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怀疑我吧。

我偷偷摸摸自己扛着包冲到他家门口,累和饿都不能阻止我脚步的迅速,他家离车站很近,我大概就跑了十来分钟,站在他门口深深呼吸了一会儿才摁响门铃,我并不想他看见我气喘吁吁的样子,那样很没面子。

他拉开门,还是那一脸冷淡的表情,连包都没有帮我提,就那么问了一声:「回来了?」

我明明料到他会是这样,心里还是冷了一下,只好低低的回了一个「嗯」字,蔫头蔫脑的跨进了他的大门。

知道他天生就是这样,我也没有太往心里去,照样死皮赖脸的缠着他给我做饭吃。要是跟着我女朋友走,她肯定得给我准备上一大桌,谁叫我贱呢,硬要跑到这个冷淡的家伙身边,逼他给我做一盘蛋炒饭。我怀着对女朋友的内疚把高郁给我炒的那盘饭吃得干干净净,吃完了还意犹未尽,不是骗人,我真的觉得好吃。高郁说那是因为我饿了,可能吧。只不过我要想不饿实在很简单,我却情愿饿着跑他这儿来,眼巴巴的求他给我炒一盘饭,这说明我真是有病吧。

在他这里普通的冷淡我都已经习惯了,可他动不动就硬生生的给我脸色看,不过就是玩了一下他的计算机,让他多教我点儿,我也可以找个理由多在他这里待会儿,他就开口赶人了。看着他不肯面对我的脸,我又冤又气,我这是为什么啊,而且他说得很明白,根本不想看见我,甚至以后也不大想见我。

我一直有记挂他,不管是出于兄弟情谊还是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念想,可他呢?就这么一句「少找我点」,多容易的说出了口。那一瞬我几乎是恨他的,直勾勾盯着他的脸,他还是不看我,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这个人冷淡得近乎绝情,我心灰意冷的扛起我的大包摔门而出,心里想的是再也不来找他了,我李唯森犯不着这样讨好一个人还被他嫌弃。

从那天以后,我持续怨他怨了好一阵,每次跟他碰面都对他说话带刺,他要是还把我放在心上,就非得主动对我低一次头。这个想法有点孩子气,反正我这次是较真了,他凭什么老占上风,每次有什么争执了都是我先低头,他又不是女人,我凭什么老哄他,我偶尔也得要点面子啊。可是有一次,他说的一句话让我浑身一激灵,我开始回头问自己,他为什么对我前后不一?

他已经变了,不再是那天早上躺在我怀里笑得有点甜蜜又有点害羞的高郁,时间真的那么可怕吗,他已经觉得我不配跟他混在一块儿了?这么想好象有些过了,但他对我的冷淡态度找不到第二个理由。我心里再藏得住事,也按捺不住这个疑问,别人看不起我我可以一笑了之忍在心里,我不是当初的毛头小孩了,但换了他高郁就是不行!我非得问清楚他不可。

我找他之前刻意喝了酒,本来凭我的酒量只是壮壮胆而已,可能那天心情确实糟糕,我冲到他那里才说了两句话,气势都没出来呢,就脑袋一歪不省人事了。隔天醒过来的时候,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他床上,揪着被子犯了一会傻,脑袋里还是一搐一搐的疼。等了好久,他才慢腾腾的进了房,看脸色也睡得不好。

我盯着他看了半天,要发狠也发不出来了,他眼睛下面的黑眼圈让我心里有点难受。我想了一想,放软了声调问他,他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我。他好象也没睡得太醒,乖乖的坐在我旁边,语调模糊的否认了我问他的话。

我仔细看他的表情,好象不是假的,这就好。心里的石头一放下,那种难以控制的欲念又涌上来了,我本来就是早上比较兴奋,他没有休息好的脸色在我眼里居然是种很特别的诱惑,带着一点虚弱和苍白,让我想紧紧的抱住他。心念一动,我的手就过去了,嘴也一样。我亲他的时候,他先是茫然看了我一眼,然后微微的发着抖闭上眼睛。

我感觉得到他也很兴奋,我从来不知道接个吻也能这么享受,我们两个人的心跳都急促得像是刚跑完了三千米,现在即使是天打雷劈也不能阻止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要继续亲他,亲他身上最隐秘也最敏感的地方,我要给他快活,那也能让我快活,也许是有点脏,但我自己不觉得就成,这种事情我以前没对人做过,以后也不可能对别人做,我要看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样子,听他没法控制自己的声音,我要扯下他时时刻刻查过GAY的一些资料,据说他们很容易另结新欢,据说他们每一段感情都很难长久,高郁也是这样的吗?那么GAY的爱情到底是什么,他们的认真又是什么,我也曾经发过誓再也不认真了,到头来还是把他高郁当了真。我不想他只是曾经,我对他仍然认真,而他到底对我有没有真过?

我忍不住心里的怀疑和愤怒,那些没完没了的猜疑如潮水般日夜起伏,每次看到他们两个亲密无间把我撇在一边,我就深深的感到一股被遗弃的孤独。如果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失去的就是他们两个,以小川的性格,爱上了就什么都可以放弃吧。他们会离开这里,一起跑到外面的世界,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在乎,而且那样确实也算是别样的幸福。

妒忌的毒蛇把我咬得体无完肤,偏偏我自己也不争气,在事业上出了个不大不小的篓子,那件事是他们俩一起为我摆平的,这让我分外的无地自容。我没法对着小川撒气,只好把脾气全发在高郁身上,他失神的呆呆看了我很久,猝然苍白的面色说明他还是有些在乎我。我卑鄙的为此而快乐,却不能在小川的面前对他多说别的什么。事后我探了他的口气,他又变成那种躲在壳里的疏远了,那之后不久,小川也结婚了,一切算是尘埃落定,我又一次卑鄙的放下了心。

养足了精神东山再起,我现在反而少了些顾虑,如果能凭着自己的本事赚钱,反而比依附于一个单位要好得多。我从来就没打算放下高郁,只是在还没有资格的时候我不敢太任性。总有一天,他会回到我身边来的,不管中间经过什么样的聚散离合,他最终还是我李唯森的。

我不凭什么,就凭他那次表现出的在乎和他没有选择小川的事实,只要他对我的心没有变,我就有把握再把他弄到手。

事情朝着我计划的走了下去,我成功的再次缠上了他。也许这一次我是真的错了,我太自信了,高郁回来了这么久,我都没有察觉到他已经变了太多。

他的后腰有了一个蛇形的文身,他身体上每个性感带都异常的敏感,这不是我熟悉的高郁了,在我缺席的日子里,他已经跟别的什么人体验过很多次原本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快乐。说起来很奇怪,我能够接受他和女人发生这种事情,但我一想到他和别的男人做过,我就气愤得不能自控。

可能是因为我唯一认真的男人只有他,我就固执的认为他认真的男人也应该只有我一个,可事实上他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的是同性。李唯森充其量就是他喜欢过的一个男人,除了我之外,其它的男人也都有可能被他喜欢上,我算什么?他众多情人之中的一个?

他昏昏沉沉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我就着黯淡的灯光恨恨看他,他那种毫不遮掩的放浪体态显示出他已经习惯这样了,甚至还无意识的对我很诱惑的笑了一下。他当我是谁?醉成那样了还不忘记勾引人,是那个该死的城市把他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是说他天[www.61k.com)生就是这样?

回头想起他在那个下午对我曾经说出的表白,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对多少人说过同样的话,又诱惑过多少像我这样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白痴?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自信,不能确定任何曾经自认为的获得,我什么也没得到,他高郁就一直在耍我,早知道这样他何必说出喜欢我那种谎言,他不该让我把他当了真。

我不会放过他的,即使他骗了我,即使他爱的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我还是要他。是他自己告诉我他喜欢的人是我,所以,我对他近乎病态的纠缠都是他自找的。

真的是病态,我们后来发展到了打架,我干了我很久以前就想干的事情:狠狠揍他。那种暴力也是无法自控的,他不知道在谁那里学了好些不冷不热的怪话,每次都把我气得半死。我说不过他,他还老不停嘴,我在暴怒之中挥出了第一个耳光,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每一次打了他以后,我其实都想哭。我们不是彼此喜欢对方的吗?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了?我想听的不是他对我的讥讽,我想再听一次他用温柔的声音说他喜欢我;我也并不想对他挥出耳光,我只想紧紧的抱住他,像从前那样抚摸和亲吻他,可那些记忆越来越遥远,我拼命抓住的只是指缝里不停漏掉的砂。他是我爱的人,但我一直在伤害他,所谓的爱情原来就是这样,它不会让人升华,只会让相爱的人彼此因为猜忌和怀疑越来越面目狰狞。

在那段时间里,我病态的执着让我疏忽了其它的事,我忘记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跟老婆正正经经的谈话,甚至严格来讲,我根本就很少回家。只要有空,我都死死缠着高郁,跟他在没完没了的争吵和打斗中消磨上一整天,他也因为受伤时不时就要请假。为了能一整天跟他呆在一起,我经常故意打他的脸,让他没办法去上班,这已经不是病态而是变态了,我还一次又一次的乐此不疲。

太变态了是要遭报应的,等我偶然想起我应该回家看看老婆的时候,等着我的是一纸离婚协议书。那个男人很年轻,也很有勇气,单枪匹马约我出去谈判,他也并没有说太多,就一句话:「你这种人不配跟她在一起。」

我无言以对,我对不住她和儿子,为了那个人,我不知不觉间失去了我原以为能够妥善照顾的家庭。我确实不是个男人,更不是个好人,事到如今我除了放手还能说什么呢。最让我痛恨自己的是,我签字的那一瞬在难受之余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对于我曾经喜欢过的女人,我竟然一点留恋也没有了,有的只是内疚和感激。坐在茶几另一端的她看起来比我更难过,含着泪跟我一起出门去办理手续。走在半路上,她停下来轻轻的说,她明白我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了,她不恨我,她希望我以后能幸福。

我回答她的只有五个字:对不起,谢谢。

我离婚的过程很迅速也很平和,我不敢跟家里人说,也不愿意跟他说。我把儿子送回爸妈那里,骗他们说老婆被单位里外调了,得好几个月才回来,两个老人欢天喜地的抱过孙子,交代我有空经常回家吃饭,已经好久没有看到我的人了。

我该怨谁?我该恨谁?我日以继夜的询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只是循环的延续着跟高郁之间的争吵打骂。那可怕又可鄙的暴力渐渐变成习惯,对于我和他都是,有时候冷静下来我也会跟他温存,但那种时刻实在不多。我一次次挑衅他所能忍受的极限,他也并不示弱,爱照做架照打,拳打脚踢我们都习以为已经常。总有一天,我们会杀死对方的吧,可叫我现在放手不可能了。

我失去了家庭,我必须还有他,即使我给他的只有伤痕累累,他给我的也是一样。爱情和信任完全是两码事,这在我们之间得到了铁证,他直到现在也不信我对他是真的,我又何尝敢相信他所谓的认真呢。有一次我几乎杀了他,那个晚上我真的哭了,我累得就快要撑不下去了,他到底知不知道,又想不想知道呢?

哭着,醉着,日子就这么静静流逝,每次觉得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又挣扎着撑了下去。所谓爱情不爱情,已经不重要了,信任与否,也不是最关键的了,明知道空气有毒,我就能不呼吸吗?明知道水里有毒,我就能不喝它吗?我们都知道自己会死,我们就不活了吗?

某天大醉之后醒来,我洗干净自己的脸,去父母家接回儿子,牵着儿子的小手慢慢走向熟悉的那一方。再怎么累,我还是不愿意放手,我等着他告诉我我并没有错。

无论生老病死,我要跟他在一起,其实我心底里想的,一直就这么简单。

——End——

三 : 光松叔(乡村记忆之十八)

光 松 叔

一九八六年秋天,枯黄的树叶纷纷飘落的时候,我们村里唯一的“五保户”光松叔上吊自尽了。

光松叔是个瘸子,左腿膝关节以下被截肢,靠拄着两根拐杖艰难地行走。听村里的老人说,光松叔的腿是解放前夕,在九江城的江边码头扛棉包时摔断的,因为救治不及时,被迫截了肢。当时,光松叔还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光松叔年纪轻轻就成了残疾人,这对只有一个独子的父母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了。不到一年时间,还在壮年的光松叔的爹娘就愁白了头,忧弯了腰。为了不加重爹娘的心理负担,年轻的光松叔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尽管他心里有许多悲苦,可他从来不在爹娘面前表露出来。好在善良的乡亲们总是尽力照顾光松叔,以前的合作社后来的生产队都挑选一条最温顺的耕牛交给光松叔放养。这让光松叔心情开朗了很多,让他觉得自己还有点用,不完全是个废人。

父母在世的时候,光松叔还没感受到孤苦无依的滋味;父母相继去世后,光松叔真正体会了生活的艰难。单是日常的洗衣做饭,就让光松叔狼狈不堪。光松叔爹娘在世的时候,想尽了办法想给儿子成个家,可光松叔那样的状况,正常的姑娘哪个愿意跟他哟。有一年,光松叔的爹打听到离我们村十里地的胡家墩有个满脸麻子且有癫痫病的老姑娘,于是多次托人去说媒。开始,姓胡的老姑娘对光松叔还挺满意。的确,尽管光松叔的腿残废了,可他念过两年书,还在九江城的码头干过活,也算是见过一点世面的人。可正准备筹备婚礼的时候,女方的父母变卦了。因为后村一个最近死了老婆的姓周的中年人亲自找上门来了。胡姑娘的父母几乎没怎么犹豫就选择了姓周的。是呀,一个残疾人一个随时可能发癫痫病的人将来靠什么过日子呢?姓周的虽然有孩子,但他强壮,有力气,家里又急需一个女人,应该靠得住。擦肩而过的婚姻对光松叔的打击很大,他已经能想象到后半辈子的日子将是多么孤苦多么凄凉。

光松叔的爹娘带着无限的牵挂相继离世后,刚四十出头的光松叔的行动越来越迟缓,神情越来越呆滞。为了防止意外,队长不再安排光松叔放牛。在生产队群众大会上,全体社员一致同意光松叔“吃五保”。(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光松叔走上绝路,可能是因为孤独。村里的小学生上学放学的时候,总能看到光松叔坐靠在村口的老樟树下,不过,他们不知道,光松叔坐在那里的目的是看看他们这些娃娃们。光松叔想和娃娃们套近乎,可不懂事的娃娃们大多不理睬他。有时,光松叔带着自制的干红薯片或腌萝卜条来哄娃娃们,可娃娃们吃过东西后,就一哄而散,都离他远远的。村里的小学生当中有几个捣蛋鬼总是恶作剧地收藏光松叔的拐杖,让他不能动弹。尽管村里任何路过的大人都会帮光松叔找回藏在水沟里或矮墙后的拐杖,可光松叔那苦涩的表情那悲戚的眼神,让男人心情沉重,让女人鼻子发酸。如果他们知道捣蛋鬼中有自己的孩子,晚上肯定会在孩子的屁股上留下清晰的竹条或巴掌的痕迹。光松叔听说村里的孩子因为他而挨打的事情后,就很少去村口闲坐了。

光松叔厌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无用的人,是拖累别人的包袱。以前,生产队分粮分油的时候,队长总会派人把光松叔的那一份送到他家。每次,光松叔都会唠叨:“大家的口粮都不够吃,还要供养我这个废人。”因此,光松叔总想尽力为集体做点事情。农忙时节,他会主动去照看刚卸下犁耙的耕牛,生产队在大晒场晒稻谷的时候,他会不请自来赶鸡轰鸟。平常,大人们都在田地里干活的时候,光松叔就坐在村前池塘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阻止懵懂的小孩子到池塘边玩水。这让家中无老人照看孩子的社员少了一份后顾之忧。

光松叔临死的前两年,村里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原来的生产队名存实亡了。这两年,光松叔的口粮是还挂着名的老队长挨家挨户收的,虽然每户不过十斤谷子一两油,可光松叔更强烈地觉得自己是个包袱,拖了全村人的后腿。尽管从未听到村里人抱怨,但光松叔沉重的心理负担无法消释。村里人积极响应政府号召,都在努力“发家致富奔小康”的时候,孤独绝望的光松叔平静地选择了死亡。

光松叔选择深秋农闲的季节自尽,是因为他想尽量减少村里人的麻烦,他还担心抬他上祖坟山,会耽误“八仙”们的农活。

四 : 冬夜(乡村记忆之十)

冬 夜

在我的记忆里,乡村的冬夜漫长得令人恐惧,寂静得让人心慌。

冬季天黑得早。下午六点钟的时候,暮色已经漫过了整个村庄。那时候,我们村还没用上电,家家都是煤油灯照明。从远处看,黑魆魆村子里稀疏昏暗的灯光,仿佛坟地里的“鬼火”。

晚上七点钟是村里多数人家吃晚饭的时间。我家的晚饭多是用中午的剩饭加两瓢水和萝卜菜叶煮成的稀稀的汤饭。就着自家腌制的豆腐乳或萝卜干吃汤饭的时候,我总嘟囔吃不饱。母亲说,晚上不要挑不要驮,少吃一点躺在床上也不会“打跤”。这也难怪母亲,在那缺粮少油的年代,家家都是数着粮食过日子,都在反复盘算如何接上明年的新粮。冬天是一年中较清闲的季节,是可以节省粮食的时节。我们村有好几户人家,冬天就吃两顿饭,半上午吃一顿,半下午吃一顿,晚上根本就不做饭。

晚上八点钟,村子里已看不见灯光,大家都早早上床睡觉了。

稀稀的汤饭很不经饿,九岁的我常常半夜饿醒。起床撒一泡长尿后,越发觉得饿,更难入睡。静静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呼呼的北风声或墙角老鼠窸窸窣窣的打闹声,我真希望早一点天亮!白天,和小伙伴们打闹,可以冲淡我的饥饿感;白天,我可以和小伙伴们溜到村后小山坡下,偷生产队的萝卜吃。可冬夜这么寂静,这么漫长!(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半夜饿醒的时候,我最惦念的是母亲房间阁楼上装在紫黑色坛子里的冻米糖。自制的冻米糖,是母亲为明年春荒准备的。每年春夏之交青黄不接的日子,是村里人最难熬的时候,是容易饿病饿倒人的时候。母亲对冻米糖看管得很紧,她把上阁楼的梯子锁在柴房里,钥匙随身带。

我好几次动了偷母亲的钥匙,去柴房搬梯子的念头。可我知道,母亲半夜多半也是醒着的,因为我起床撒尿的时候,总能听见隔壁房间母亲轻轻的叹息声。再说,厚重的木梯子,九岁的我也搬不动。

冻米糖可望而不可即,可想着它的香甜,我又能迷迷糊糊入睡。

五 : 记忆的河流

记忆的河流

作者:清心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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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是一条清澈的河流

流淌着经年的往事

亦如涨潮的钱糖水漫过堤岸(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流经身体的每一条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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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河流流过儿时的天堂

是一首久唱不衰的歌谣

唱醉了童年的天真烂漫

伴着母亲慈祥的呼唤

划破了乡村宁静的晨、昏

惊醒了檐下的紫燕,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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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弯曲泥泞的街道

是通往学校的必经之路

望子成龙的梦想在这里萌发

父亲坚实的脊背,承载了一家人

生活的希望,“面朝黄土背朝天”

是祖祖辈辈的生活执念

村边流淌的河流,洗尽疲劳、风尘

却不能洗去吃苦耐劳的优良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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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岁月冲刷的河床,是他门

清静休闲的天堂,经年的雕饰

被明月秋风映照,人们每天晚上

重复数落着满天星斗,以及那一段段

自编自演的庸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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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河流日渐浅显,消瘦

曾经咿呀学语的孩子们已经成人

岁月的年轮一圈圈扩散,有细变粗

现如今,能走出贫瘠和愚昧的至酷

却走不出记忆的河流,这一步步

成长的路途呀,是记忆中

留下的永不忘却的念想

本文标题:记忆之森暗夜流光-雪夜之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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