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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岛之恋电影-法国电影《广岛之恋》的分析

发布时间:2017-10-27 所属栏目:玛格丽特

一 : 法国电影《广岛之恋》的分析

由玛格丽特·杜拉斯执笔,阿伦·雷奈执导的《广岛之恋》,是“左岸派”电影的杰出代表,在世界电影上也占有重要的地位,被誉为“一颗爆炸了的精神原子弹”,“西方电影从古典时期转为现代时期的里程碑”。之所以取得这样的成绩,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其“意识流”风格,运用时空交错的手法,探索人的内心世界。

那么值得我们探讨的便是,创作者们如何将心灵深处的回忆、想象和诸种潜意识,用摄影机翻译成一部电影,让我们在荧幕上可观可感可叹。

首先应该从剧本说起,这也是后人评论“左岸派”电影的1大特色,即“文学化”。本片的编剧杜拉斯,是一位极具个性的女子,也是颇受争议的作家。她的文风诡异多变,华丽而又凄美,像咏叹调般久久盘绕不散。当时,她已经四十五岁,离婚,死去了1个儿子,被法共开除。被这些经历锻造过的感情很自然地溶入到文字当中,成其为内容的底色。具体到《广岛之恋》中,尽管受限于“剧本”这一体裁,不能像《情人》《抵挡太平洋的堤坝》中,有大量细腻的心理描写,但通过它的舞台指示,和模糊多义的人物对白,仍然显示出角色,尤其是女主人公那些,复杂、矛盾和微妙的心理状态。

举个例子,当讲到自己的家乡时,她说:“内维尔就是这样1个地方,就是1个使我在夜里梦见最多的地方,同时也是1个使我,使我在白天想得最少的地方。”中国古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夜里梦得最多的地方,在白天怎么会不想着呢。可是她说没有,她也许是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感情,在记忆和忘却中,选择后者。短短一句话,很精辟地说明了女主角对待内维尔的矛盾心态。

这样的句子,俯拾皆是。杜拉斯用女性敏感独到的文字,完成了心理语言到文字语言的转变,而我们接下来着重要看的是,文本语言如何变成电影语言,就像斯派克·李在《为所欲为》的拍片日志中写道的:“这个剧本如何演变成一部种族关系的电影是很有趣的。”

原来的剧本是以5个部分展开的,为了叙述和理解的方便,在此基础之上,我将这部片子分为以下几个场景:

1.室内床上,主要是性爱和广岛

2.阳台,梳妆台等

3.室外,走廊和大街

4.群众戏

5.书房

6.咖啡馆

7.女子所住的旅馆

8.车站——另一家咖啡馆

9.女子的房间

随着两人交往的深入,女主角的感情大致经历这样的过程:对广岛的好奇和怜悯,对日本男人的不太在乎——逐渐回忆起过(www.61k.com]去,伤感、愤怒,开始爱上男主人公——大量的回忆以至歇斯底里不可自拔,依恋男主人公——内心平静,犹豫着是否要和男主人公在一起。分开来看,就是以前的回忆和对眼前广岛、日本男人的态度变化这两条主线。本来是比较明晰的,但因为掺杂了大量非叙述性的内容,就显得有点晦涩了。但把它提出来看,还是很好懂的。

战争的残酷,对生命的人道主义关怀和对爱的赞美,这些元素在许多电影中都出现过,但在场1中,导演结合了《格尔尼卡》和《夜与雾》的拍摄经验(前者用了大量淡入淡出的技巧,创造出1种梦幻的感觉;后者用平行蒙太奇,将过去和现在对比),可以说是史无前例地将性爱场面与战后广岛的景象进行交叉剪辑,并长达13分钟,造成另1种更为强烈的视听效果。

开场性爱描写的5个镜头中,用了3个淡入淡出的镜头,音乐舒缓,节奏较慢。随着对话的展开,镜头立即切换成广岛某建筑的景象,在下一句对白和镜头中,我们知道这是广岛的1个医院。“闪切”在这里的第一次出现,给人的感觉会非常突兀,错愕。不过,这只是导演训练观众的开始,为了使观众理解,他还用对白进行了解释。经历了许多这样的“闪切”,在后面,当观者已经熟悉了这种方式,他是连旁白都会省去了的。最经典的例子是,在场2中,女子端着咖啡从阳台进入房间,看见男子的手,这时,画面突然切换到另外1个地方,另外一只手。(如左图)尽管我们不知道后者是代表广岛难民的一部分,还是其他什么,不过至少我们开始适应了。这对于1个不那么通俗的片子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在场1中,当镜头开始转向广岛,纪录片风格的摄影机移动总体来说,越来越快,镜头的跳跃性也增大,医院、博物馆、废墟、广场……到了“游行队伍”时,达到了1个叙事上的小高潮,随后,节奏慢下来,进入女主角梦呓一样关于自己“遗忘”的讲述。尔后,在“太田河”一段中,用了7个淡入淡出的镜头,作为开场的呼应。最后的4个运动长镜头(尤其是第1个,长达三十多秒),穿越一条条小巷和街道,镜头漂移不定,拍摄节奏和剪辑节奏都加快,这与场5中“少女骑单车”的镜头中,那种流畅、优美和恬静的视觉感受决然不同。前者好像带领观众体味到快感和逐渐深入某个神秘的世界的急切心情,后者让我们感受到1个初恋的少女去赴情人之约的急切和快乐。观影经验丰富的人,也可以从前面推测出来,我们要进入的是女主人公的内心,因为之前的对话中,发问的基本都是男人,她则是有大段大段的回答,并且那些台词暧昧不清,难以理解。

果然,接下来,2个人开始有了比较“正常”的对话,男人试图弄清她的身份、来历等“个人信息”。对女子有特殊意义的“内维尔”,也在这里第一次出现。导演给了她1个约一分钟的面部特写。这个时候,眼神光和台灯的运用还没有被赋予什么别的内容,我们也不太容易从她淡淡微笑着的神情中,读出别的什么。观众此时看到的还是很一般的景象。

到了场2,我们已经完全了解了男女主人公的身份和他们目前的情况,但我们和男子一样,仍然对这个美丽的法国女人充满了好奇,想知道的更多。在接下来的谈话中,第二次出现了“内维尔”,开始了女子第一次情绪的不愉快。这样,故事才有了继续看下去的噱头。男子一直充当的角色,除了情人之外,还有更重要的是“提示者”,他不断地问问题,勾起了女子所有的记忆。

如上两幅图所示,我们可以看到,男子始终是背对着观众的,看不见他的表情,并且光线很暗,这使得他留下“中立”“客观”的印象。而女子则占了画面的大部分位置,导演有意引导观众去看的重点,一目了然。这样,我们就好像和这个男子一样,逐渐地了解她。

之后,在场5中,随着回忆的深入开展,女子开始陷入现实和幻觉的泥潭里,进入到1种几近迷幻的状态。导演在这里也用到了大量溶入溶出的镜头,如果我没有统计错误的话,应该是也5个,值得一提的是,当镜头从现实转到过去时,均用了利索的切换,直接回到内维尔,而当从内维尔转到广岛时,除了1个镜头以外,其余都是用了淡入淡出的技巧,这样就表现了女子仿佛是用尽了气力才缓缓地从记忆里回到人世间,对过去仍然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悲伤。

女主人公回忆的高潮出现在场6中,她谈到她的德国情人的死亡,开始流泪,这是本片中唯一的一次。杜拉斯的原文是“她在往事中徘徊。这一次是独自沉思,他把握不住她了”“她变得神志不清,不再看着他了。”这一段戏中,女子的心理是极端痛苦,容不下别人的。导演用了话剧舞台“间离化”的手法,男女主角对坐着,一束顶光有些倾斜地地打过来,于是,男子就完全被隐藏在黑暗之中了,好像整个咖啡厅,都是这个女子诉说往事的舞台。当她进入到往我的地步时,连她自己也隐藏到黑暗中去了。(如右图)

我们再来看,镜头是如何呈现女子对男子态度变化的。在场1中,男子求她留下来,但她由于没有把这当一回事,并没有答应,而是一口回绝说自己明天就要走了。此时,女子占有优势地位,导演给了她1个仰拍的镜头,对于处于二人关系劣势的男子,则是俯拍。1个显得高高在上,1个有点委曲求全,两者对比突出,很容易分辨出来。

随着他们关系的发展,女子越发感到自己的孤独与无助,她开始恋上这个日本男人,并且先前坚决要回法国的心也渐渐动摇起来。在场5中,女子回到旅馆,洗完脸走到街上,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蹲在某个角落里。这时,男人来了,他站着,低头看着她。这个镜头用了1个大俯拍,男子好像神一样,俯视着这个鳞伤遍体的女子。但他对她的态度是诚恳的,不存在刚刚那种优势与劣势的分别,所以,它又带了稍许宿命之感。

最后,女子经过长时间的思量,理智逐渐恢复,心情也开始平静,于是这时他们2个的地位基本上是平等的了,“这次他面对她走过去——最后一次——不过保持着一段距离。从那时起,她是不可亵渎的”,剧本里如此写道。我们再来看画面:2个人都站在1个屋檐下,左右空间十分平衡,光线也很充足,看不出是有意偏向那一边,整个结构很均匀,当然身高引起的差距除外。

这只是几个很显而易见的例子,在片中还有很多其他富有韵味的镜头和场面,就不一一列举了。

此外,在电影《广岛之恋》中,优美动听的配乐也起到到了相当大的作用。有资料略略提到说这部片子是以7个主题曲而构成,笔者学浅,未敢深究。但它的配乐和画面、对白之间灵活自由的切换,或者以乐衬情,或者以声转场,都是做得比较好的。还有两位演员精湛的演技,也为本片加分不少。

不过,我也认为,这部电影,就像杜拉斯所说,是“一部记录在胶片上小说”,它的文学意味在某种程度上反而超过了电影本身,文本给予读者的冲撞力反而大于镜头表现。有评论者说“一部异常令人厌烦的、浮夸的、充满了最遭人恨的文学的电影”,语言虽然刻薄,但也不无道理。并且,由于“时间切换太为突兀,断裂感太强”。

但无论如何,瑕不掩瑜,《广岛之恋》依然以其“显明的政治立场和奇特新颖的形式,达到了现实主义作品中最罕见的高峰,而且也许还标志着电影史上的转折点”。(乔治·萨杜尔在《法国电影》)

二 : 广岛之恋 影评二

信息学院A1031班 黄贤桂 11014020120

《广岛之恋》影评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写不出,什么也说不了。真的,正是因为无能为力,才有了这部电影。 ——杜拉斯

电影画面是破碎的,仅由两个主人公反复的诉说,以及单调急噪的钢琴音乐,透露着不安和绝望。杜拉斯是一个风格独特迥异的女作家,那些断裂、急促、重复的词语在她的笔下充满了美丽与震撼。杜拉斯在晚年用忧伤的语气说:“尽管绝望,还要写作,是带着绝望的心情写作,那是怎样的绝望啊,我说不出它的名字??”法国的评论解说:“杜拉斯的作品不是女人的作品,它们是如此的强悍有力。”作品象人,绝望而顽强地挣扎在死与爱的边缘。这种挣扎的心态,与自己与过去毅然断绝关系的倔强心态,在《广岛之恋》里成了隐含的主题。

电影讲述了一个法国女演员来到广岛拍摄国际性的和平宣传片,内容是战后日本的状况。在广岛邂逅一个男子。她向他讲诉二战中自己最初的爱恋,以及死去的爱人——一个年轻的德国军官。在她的家乡内韦尔,人们反对他们的爱情。人们暗杀了德国军官。当她的恋人在她怀里变冷的时候,内韦尔也解放了,但是她却疯了。十四年后,她来到广岛,男子唤起了她心中的爱情。她把他甚至当作死去的恋人,向他倾诉自己一刻也没有忘记过的痛苦。男子要求她留下来,留在广岛,因为他爱上她。她在走与留之间徘徊着。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忘记了痛苦的。但是却在内心深处一遍一遍怀想自己的青春岁月。她是被毁灭的。在内韦尔,勉强活下来的她已经为了爱情而死去了。又在广岛为了爱情而复活。去与留,念与忘。神秘的男子一直是深爱着她的:在她悲伤颤抖的时候紧紧按着她瘦弱的肩膀;在她不愿启齿的时候要求她竭力回忆;在她愤怒尖叫的时候给她倒酒,握住她的双手;在她哭泣的时候为她捂住双眼——倔强地、深刻地、顽固地爱着她。他要求她留下来,结束内心不安的痛苦的日子,和他一起住在废墟上的广岛。她在这要求面前一再退缩。最后她捏着拳头怒不可竭地说:“我一定会把你忘记的!看我怎样忘记你!”男子过来握住她的拳头,她抬起头说:“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叫做广岛。”男子微笑着说:“是的,我的名字叫做广岛,而你的名字叫做内韦尔。”电影戛然而止。留下最后一句耐人寻味的台词。而她的去留已经不再是关键。

最后一句话堪称全片的主旨所在。当把人上升到城市的地位身份时,整个电影的意义就完成了一次飞跃:不再局限于个人的爱恨情愁这样的小题目,而是上升到战争对整个人类生

存的影响和威胁。我想,这才是杜拉斯想要表现的主题。广岛是被人类的文明和仇恨所毁灭的城市,在这部镜头摇摆不定、画面破碎的电影里,有限的一段完整的全景镜头被长时间地用来描写二战中广岛被原子弹毁灭时惨不忍睹的情景,和人被原子弹辐射影响而产生的身体畸形变异。广岛是一座没有历史,没有回忆的空城,它的一切,都要从毁灭开始算起。而这样的状态,正与杜拉斯笔下人物的状态相契合。所以,当表面完整安好,但是实际上从内部、从精神上被毁灭了(爱情)的内韦尔遇见了毁灭之后重新建立起来的广岛时,电影被赋予了历史的、人文的全新意义。当女主角面对着广岛阑珊的夜色,绝望而沉醉地喃喃自语道:“在这永不醒来的黑夜,在广岛,请你把我吞噬了吧。”看电影的人不禁浑身一阵颤抖,眼鼻酸涩。

杜拉斯本人在二战中受到过很深的伤害,亦受到很深的震撼。在西贡的童年时代,她与她的家庭过着与殖民者身份不符的艰难生活。强烈的物质欲望与现实生活的脱节造成了她早熟而轻狂的性格,内心奇异的自卑表现出来是对以母亲为首的家庭成员的既爱又恨,以及在外表和举止上的夸张与冷漠。有着天使般甜美笑容的杜拉斯渐渐变成一个内心极度自私敏感的人。对于政治她没有专门的兴趣,她所关心的,是被毁灭的人的生存状态,在过去与未来之间,在极度的爱与恨之间,如何取舍,以及是否需要面对取舍。从她最出名的小说《情人》可以看出她对于往事的沉溺。而《广岛之恋》也鲜明地体现了这一主题特征。

看这部电影之前,也看过一些杜拉斯其他的作品,比如《情人》。一度在漫天遍野的小资狂潮中言必称杜拉斯,个性鲜明的女作家成了时尚矫情的代言人。但是杜拉斯绝非一个琼瑶阿姨般的浪漫写手。她笔下的爱情真实而残忍,如同一种禽鸟,相爱的禽鸟会一直争斗下去,直到双方都精疲力竭,气绝身亡。如果在爱情里面出现生与死的场面,也一定不会是徇情,而是斗争。杜拉斯是自私自爱的,连带她笔下的人物也是自私自爱的。我在《情人》里只看见小女孩的成长,甚至是利用了那个男子来完成自己的成长与蜕变。爱情,在这场残酷的游戏里面被伤害得体无完肤。许多年以后,当鸡皮鹤发的杜拉斯再次以深情的目光回望少年时代的情人的时候,她写下了《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这一次,爱情才真正产生,因为她也终于成熟,不再需要利用他的力量了。而他,在她的世界里,也已经是一个过去的,没有威胁的,终于可以带着温情去回忆的纯粹的男子了。

当然,一部作品应该有不同的解析视角,尤其是像杜拉斯这样一个谜一样特立独行的、倍受争议的女子,她本人的思想、经历以及她的作品,《广岛之恋》(电影)或者《情人》(小说),都不能够简单地下一个定论。而其人其事的风味与魅力,正是来自于欣赏者不断发掘、不断了解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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