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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哑巴

发布时间:2017-07-30 所属栏目:经典散文

一 : 哑巴

天灰暗暗的,像是卷起的风暴,在空中,层层叠叠,盘旋而上。紧了紧上衣,但还是阻止不了那冷风无尽的侵袭。“哎呀,吓了我一跳。”一声闷雷,划破了断魂人的胆。片刻后哗哗的阵雨,洗刷着这片土地。在这熟悉的城市,不算陌生的街道,我却找不到一个能让我容身避雨的地方,索性让雨打在眼前,漫步前行,慢慢品尝手中咖啡的味道。在街道的转角,竖立着一个告牌,上面写着:“前方路段,正在施工。”牌子后面是分割开来的街道,一半是被高高护栏包围的路段,一半是人车混杂拥挤的行道。凭着记忆,在这段路的中间有一家小小的书店。

风吹的刺痛,雨没有丝毫怜悯的情怀,依旧肆意的侵袭。我迈出书店的大门,站在这风暴中,品尝着那早已冷却的咖啡,开始漫无目的的打量着四周。

街道的对面,书店的右前方,沉落着三四个商店的卷门,只有一个小孩站在那里,他平伸双手,合在一起,望着天空,上衣在雨中已经淋湿,他的身后没有光亮,让我分辨出衣裤是什么颜色,或许是深蓝,或许是黑色。一个小巷口沉寂在商品房的边上,黝黑深邃,望不到里面。在书店的右边不远处有家杂货店,里面透露出少许的光亮,除此之外,这条街被黑暗所笼罩着。望了一圈,那个男孩又重新回到我的眼帘,他依旧做着初始的动作,不同的是不时低头看了看双手。他的眸子很亮,映着周围散落的灯光依旧能射出它的光芒,记不得第几次低头后,他笑了,红红的脸蛋,两个深深地酒窝,不知为何我也随同一起轻轻笑了出来,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把双手捧到嘴边,把头埋进了那小小手掌合成的玉碗。我呆住了,雨也打在了我头上,这时他身后的卷门打开了,开到一半,只见一男一女从中走了出来。

映着昏暗的光芒,看出男的中年年纪,女的是个少妇,只听那男的说道:“你真不错,下次有时间我在你。”少妇媚笑道:“你早点来啊,我会等你的。”说完那男的已经走的很远了。小男孩歪着脑袋问道:“妈妈,他为什么打你屁股啊?”少妇失去了那原本的笑容,疲惫的道:“因为妈妈裙子脏了。”小男孩点了点头:“哦,原来这样啊。”然后他蹦蹦跳跳的跑到少妇的身后:“我来帮妈妈拍。”少妇拉住小男孩的手道:“不用了,干净了。”“妈妈,我想喝牛奶。”小男孩拉着妈妈的手撒娇道。这时一个男子走进了那间屋子,冲少妇点了点头。少妇随手丢给他一个硬币,背身向屋中走去,远远地传来一句:“自己去对面买瓶水吧。”小孩弯下腰,欢快地拾起地上的硬币,又抬起头对着屋中,渴望的喊道:“妈妈,我想回家!”接着伴随着卷门的下落,传来了一句:“再等会。”

一句话,一道门,一阵沉默。

雨下的更大了,落在地面上下起了阵阵雨雾,小男孩低着头,一步步向着杂货店走去,嘴里在说些什么,听不真切,我向前方不由的迈上了两步,小孩走到了道路的中间,他双手拿着硬币,回头望了望那扇门,说了句。(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突然,一个黑色的物体快速的冲过,“砰”,小孩飞了,在风暴中上升着,硬币落地了,在地面旋转着,“妈妈,我想回家!”伴随着孩子的落地,永久的隐逸在雨中了。我像个傻子,望着那飞驰的机车,和那沉寂的卷门,颤抖着。

二 : 哑巴

哑巴
  权蓉
  1
  回六月水的路上,车坏了,司机打了一圈电话,最后说:“你们都自己想办法吧。”
  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无奈,给我妈打电话。
  她问我走到哪里了,我说离最近的九月水都还有一大段。
  她哦了一声,说:“你等着,我找哑巴去接你。”
  “哑巴?哪个哑……”
  话没说完,我妈习惯性地就把电话给挂了。
  2
  在脑子里没搜索到有关“哑巴”的信息,倒是陆陆续续地来了些摩托车,把人三三两两地接走了。忍不住又给我妈打电话,她说哑巴答应去接你了,只是他住在九月水河下的,过去还要一会儿。
  “你老哑巴哑巴的叫,我管人叫什么啊?”
  “你就别叫了,按辈分,他得管你叫姑姑。”
  “姑姑?他年纪还……”
  小字没说,电话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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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我和司机两个人的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骑着摩托车停在跟前,手里拿着手机打字,然后递过来给我,上面写着:你回六月水是吧,你妈妈叫我来接你。
  司机竟然也认识他,说:“哑巴你狗骑摩托,跑得倒快哟。”
  他点点头,只是笑。
  这就是按辈分应该管叫我姑姑的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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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好头盔,坐上哑巴的摩托车后座,回六月水。
  山路不好走,还多是又急又陡的弯道,暴雨过后,一些滑坡的地方泥泞不堪,哑巴打着手势指挥我下来走过去再上车,竟然也看得懂。他不紧不慢地骑着车,给人感觉特稳妥,只是后面骑车追上来的人损他,说慢得像个乌龟。说完加大马力骑着车一溜烟儿地走了,他也不恼,继续不紧不慢地骑。
  5
  回到六月水天色已晚,家里人端茶递烟留他吃饭,他接连摆手,就往院子外面走。
  家人跟着去把他往回拉,还是摆手,后来留急了,突然冒出一句,“我真不吃饭了,得趁早赶回去。”
  惊得我下巴差点没掉了,哑巴会说话?
  声音虽然沙哑,但还算好听。
  6
  家里人见惯不惊,反倒衬得我大惊小怪的。说哑巴在九月水那头不说话,出来离得远了,没有什么近处的人时,还是会说一两句。
  “又不是武林江湖,为什么要装哑巴?”
  “哑巴原来在一个地方出事了,这样能闹点工伤赔偿。”
  “这也能装吗?”
  “这也哑巴几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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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巴有个双胞胎哥哥,要结婚的前几天,人给跑了,两家人一琢磨,把他拖去临时给举办了婚礼。等了一年,他哥哥没有回来,两家人又做主,让他和嫂子干脆一起过活。两人养了一双儿女,不大富大贵,小日子却也不错。
  有天哑巴的哥哥却回来了,虽然生意失败了,却也比守在九月水的哑巴手头活泛些,之前结婚的一应证件又都是他哥哥的名字,见钱眼开的妻子直接就撇了孩子跟他哥哥过去了。
  8
  哑巴出去打工养一双儿女,有次回来就变成了哑巴,每个季度领一笔赔偿的钱。
  妻子跟了哑巴的哥哥后没有生育,后来干脆回来把哑巴面前的两个孩子给接走了,可能是这家务事不太光彩,早前他拉扯的孩子长大后慢慢也都不认他了。
  哑巴便自己一个人住在九月水,像个真不能说话的人一样长年不开口。
  9
  走的时候,哑巴拿出他的手机记了我的联系方式,说有时间网上联系。
  又给我震了一下,他还真是奇怪的人。
  不过后来我们也没有在网上聊过,只是他的签名很别致,让我一直捉摸不透:
  我用一点点钱,离了多年的酒。
  《文苑》2014年8期

三 : 哑巴枪

俗话说:枪有枪胆,剑有剑袍。所谓枪胆,就是置于枪头里的钢珠,大枪一抖,哗啦啦的响。别小看这枪胆,其作用不小呢。枪有了胆,抖刺起来,可以听劲找劲。枪有了胆可展现功力,威慑强敌。

这枪没有胆,便成了哑巴枪。哑巴枪,有些低调,但凭添了几分阴诡。

解放前,沧州有一位武林高手,擅使哑巴枪,但已佚其名,现暂呼为杨三爷,以便行文缀句。

杨三爷,是个不起眼儿的人物,个头不高,胡子邋遢,和一般人物别无二样。就是其枪法身手,也不显山不露水。老世年间,沧州村村有把式房,人人会两下子,武风甚兴。因此,各把式房之间,各村之间都有来往,有的组织演武会交流切磋,但这位杨三爷从没下过场子,只是隐在人群后面当作一名看客,所以也无人知道他会武功,更不知道他的独门绝技——“哑巴枪”。

哑巴枪一出世,便要取人性命。

沧州地处九河下梢,大洼成片,芦花漫天。世道乱象,盗贼蜂起,啸聚芦洼,行些绑票杀劫的勾当。沧州之南,有一大洼,名曰大浪淀,方圆百十里,其间有一匪首,号薛五,武功高强,使一条三截棍,下手狠辣,在黑白两道横趟,不论官府、江湖都要给他面子。薛五倚此做说客,当公人,从中收取暴利。他不断招兵买马,成为当地一霸。(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别看薛五平时哩唔拉哇,炸炸唬唬,是谁不放在眼里,但他十分敬服使枪的人。说,薛五的手下有一个家在南皮的小匪,因其爹不愿意儿子入伙,几次三番的来要人,薛五就是不应。最后,薛五阴阳怪气咧着腮帮子对老爹说:

“听说你的梅花枪练的不错,给大家开开眼,我看是那么回事,你就把儿子领回去。若是个锄杆子,你就给我滚着出大洼!”

“五爷,此话当真吗?”

“当真……”

“那好!”

话音未落,老爹纵身跃起,半空中抄起一杆大枪,稳稳落在场地中央,大枪怀中一揽,双手一抱:

“老汉久不使枪,就耍一招‘拔步赶蝉’吧!”

只见老爹,大枪一抖,枪花碗口大小,顺势扎出,枪胆哗啦啦,短促有力,清脆整齐--薛五微闭的双眼一挑,心里一惊。

大枪如游龙般缠在老爹身后,老爹左掌托枪,右腕一抖,大枪象箭一样射出,若一丈开外,老爹疾身几步,大枪稳稳接在手中。

薛五目瞪口呆,久不言语。老爹更不答话,以目视之。薛五一挥手,嘴里“啧啧”有声,老爹一哈身,遂带儿子离了大淀。

自此,薛五对使枪的人另眼看待。

扯的远了,再把话头拉回来。使枪的老爹带儿子走后不久,薛五接了一趟活儿。这活非同寻常,让薛五遇上了哑巴枪。

事情出在杨三爷的村子,有一对年轻小夫妻闹矛盾,本来是些鸡毛蒜皮,不成想,最后积累成了两个大家族之间的矛盾。拆散了一对鸳鸯不说,最后因财产分割,引发了械斗,闹的不可开交。最后,不得不请薛五出来圆场。由于杨三爷辈份高,理所当然的成为男方家庭的代表,接待薛五的说和。这薛五暗地里收了女方的银子,说话气粗,完全乱了规矩。杨三爷对薛五仁至义尽,好吃好喝好待成,满脸陪笑。这薛五最后撂下狠话:

“这财产都是陪嫁,一厘钱也不许少,明天送过去,不送后天我亲自来趟!!”

杨三爷依然陪着一付笑:

“五爷,看您老说的,您老来,是给我们面子,且为我们劳神操心,由我亲自打点,您老放心好了。”

当晚,杨三爷招集族人议事:

“看来,这事要出人命了。”

“这薛五的本事,大家伙都知道,硬拼,咱们拼不过。只有设下埋伏,一招制敌了。”

杨三爷抬头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那杆哑巴枪——

“这枪好久没喝过血了……”

于是,万事俱备,只等薛五了。

第二天,薛五从太阳出头,坐等到日过晌午,又栽到暮日斜照,也不见杨三爷的影子。薛五一肚子的气,从小还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第三天,薛五披挂整齐,把三截棍往腰里一插,骑着那头快驴,率五六十号土匪,凶神恶煞般而来。隔着河,远远的看到村民持刀执棒护守在村周围。

薛五见状,大怒:“好个杨三儿,竟敢欺我!”匪众从桥蜂拥而过。

薛五求近,纵身一跃,跳过两丈宽的河道,经麦场,向村上杀来。突然从麦垛中刺出一枪,毫无声息,正中薛五右肋,大枪一抖,薛五挑上半空,死尸栽于地上。

杨三爷手持哑巴枪,丁字步站立,向匪高叫:

“薛五已死,哪个敢来!”

众匪见状,轰一声,作鸟兽散。

——好一位杨三爷!!

四 : 哑巴

我不是瞎子,

我不是聋子,

我却是个哑巴。

我看到了云,

我听见了风,

我却讲不出你。(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于是,

我拿笔,

想写出你。

我扶琴,

想唱出你。

但是没有字句

可以讲出你,

没有曲谱

可以唱出你。

一切只因,

我是个哑巴。

世界,

安静的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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