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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贽童心说翻译-李贽《李贽文集》《童心说》译文

发布时间:2018-05-01 所属栏目:李贽童心说

一 : 李贽《李贽文集》《童心说》译文

李贽《李贽文集》《童心说》译文

李贽《李贽文集》《童心说》译文的参考答案

童心说

龙洞山农叙《西厢》未语云:“知者勿谓我尚有童心可也.”夫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真心为不可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

然童心胡然而遽失也?盖方其始也,有闻见从耳目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长也,有道理从闻见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久也,道理闻见日以益多,则所知所觉日以益广,于是焉又知美名之可好也,而务欲以扬之而童心失;知不美之名之可丑也,而务欲以掩之而童心失.夫道理闻见,皆自多读书识义理而来也.古之圣人,易尝不读书哉!

然纵不读书,童心固自在也,纵多读书,亦以护此童心而使之勿失焉耳,非若学者反以多读书识义理而反障之也.夫学者既以多读书识义理障其童心矣,圣人又何用多著书立言以障学人为耶?童心既障,于是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见而为政事,则政事无根抵;著而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盖内含以章美也,非笃实生辉光也,欲求一句有德之言,卒不可得.

所以者何?以童心既障,而以从外入者闻见道理为之心也.

夫既以闻见道理为心矣,则所有言皆闻见道理之言,非童心自出之言也.言虽工,于我何与,岂非以假人言假言,而事假事文似文乎?盖其人既假,则无所不假矣.由是而以假言与假人言,则假人喜.以假事与假人道,则假人喜;以假文与假人谈,则假人喜.无所不假,则无所不再.满场是假,矮人何辩也?然则虽有天下之至文,其湮灭于假人而不尽见于后世者,又岂少哉!何也?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苟童心长存,则道理不行,闻见不立,无时不文,无人不文,无一样创制体格文字而非文者.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降而为六朝,变而为近体;又变而为传奇,变而为院本,为杂剧,为《西厢》,为《水浒传》,为今之举子业,大贤言圣人之道,皆古今至文,不可得而时势先后论也.故吾因是而有感于童心者之自文也,更说甚么《六经》,更说甚么《语》《孟》乎?

夫《六经》《语》《孟》非其史官过为褒崇之词,则其臣子极为赞美之语.又不然,则其迂阔门徒,懵懂弟子,记忆师说,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笔之于书.后学不察,便谓出自圣人之口也,决定目之为经矣,孰知其大半非圣人之言乎?纵出自圣人,要亦有为而发,不过因病发药,随时处方,以救此一等懵懂弟子,迂阔门徒云耳.药医假病,方难定执,是岂可遽以为万世之至论乎?然则《六经》《语》《孟》,乃道学之口实,假人之渊蔽也,断断乎其不可以语于童心之言明矣.呜呼!吾又安得真正大圣人童心未曾失者而与之一言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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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儿童,起人生的开始;童心,是心灵的水源.心灵的本源怎么可以遗失呢!那么,童心为什么会贸然失落呢?在人的启蒙时期,通过耳闻目睹会获得大量的感性知识,长大之后,又学到更多的理性知识,而这些后天得来的感性的闻见和理性的道理一经入主人的心灵之后,童心也就失落了.久而久之,做得的道理、闻见日益增多,所能感知、觉察的范围也日益扩大,从而又明白美名是好的,就千方百计地去发扬光大;知道恶名是丑的,便挖空心思地来遮盖掩饰,这样一来,童心也就不复存在了.人的闻见、道理,都是通过多读书,多明理才获得的.可是,古代的圣贤又何尝不是读书识理的人呢!关键在于,圣人们不读书时,童心自然存而不失,纵使多读书,他们也能守护童心,不使失落.绝不像那班书生,反会因为比旁人多读书识理而雍塞了自己的童心.既然书生会因为多读书识现而雍蔽童心,那么圣人又何必要热衷于著书立说以至于迷人心窍呢?童心一旦雍塞,说出话来,也是言不由衷;参与政事,也没有真诚的出发点;写成文章,也就无法明白畅达.其实,一个人如果不是胸怀美质而溢于言表,具有真才实学而自然流露的话,那么从他嘴里连一句有道德修养的真话也听不列.为什么呢?就是因为童心已失,而后天得到的闻见道理却入主心灵的缘故.

既然以闻见道理为本心,那么说的话就成了闻见道理的翻版,而不是出自童心的由衷之言.哪怕他说得天花乱坠,跟我又有什么相干.这难道不是以假人说假话,办假事,写假文章吗?因为人一旦以虚假为本,一举一动也就无不虚假了,由此去对假人说假话,正是投其所好;跟假人讲假事,肯定信以为真;给假人谈假文章,必然赞赏备至.这可真是无处不假,便无所不喜呀!满天下全是虚假,俗人哪里还分辨得出真伪.即使是天下的绝妙文章,因被假人忽视埋没而后人无从得知的,不知有多少.原因何在?因为天下的好文章,没有不是发自童心的.如果童心常在,那些所谓的闻见、道理就会失去立脚之地,那么,任何时代,任何人,任何体裁都可以写出极好的作品来.诗歌,何必一定推崇《文选》;散文,何必非得看重先秦.古诗演变成六朝诗外,近体格体,古文也发展为唐朝传奇,金代院本,元人杂剧,《西厢记》,《水浒传》,还有当今应科举的八股文,凡是讲求圣人之道者都是古今杰出的文章,绝不能以时代先后为标准,厚古薄今.所以,我对那些发自定心的文章体会最深,实在用不着言必称六经,言必称《论语》、《孟子》.

六经、《论语》、《孟子》,不是史官的溢美之辞,就是臣下的阿谀之言,不然的话,也是那班糊涂弟子们,追忆老师的言语,或有头无尾,或有尾无头,或是据自己听到的只言片语,写下来汇集成书.后代书生,不明此理,就以为全是圣人的精辟理论,而奉若经典.又哪里晓得,这其间多半根本不是圣人的精论呢!即使真有圣人讲的,也是有的放矢,不过就一时一事,随机应答,以点拨那些不开窍的弟子罢了.对症下药,不拘一格,怎么可以当成万古不变的真理呢!显而易见,六经、《论语》、《孟子》早已被拿来用做道学家唬人的工具,伪君子藏身的挡箭牌了,绝对没法和发自童心的由衷之言同日而语的.呜呼!我又到哪里去寻找童心未泯的真圣人,与他一起探讨作文之本呢?

二 : 李贽《童心说》翻译

《童心说》

李贽

【原文】

龙洞山农叙《西厢》,末语云:“知者勿谓我尚有童心可也。”夫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真心为不可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去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

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然童心胡然而遽失也?盖方其始也,有闻见从耳目而入,而以为主于内而童心失。其长也,有道理从闻见而入,以为主于内而童心失。其久也,道理闻见日以益多,则所知所觉日以益广,于是焉又知美名之可好也,而务欲以扬之而童心失;知不美之名之可丑也,而务欲以掩之而童心失。夫道理闻见,皆自多读书多识义理而来也。古之圣人,曷尝不读书哉?然纵不读书,童心固自在也,纵多读书,亦以护此童心而使之勿失焉耳,非若学者反以多读书识义理而反障之也。夫学者既以多读书识义理障其童心矣,圣人又何用多著书立言以障学人为耶?童心既障,于是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见而为政事,则正事无根柢;著而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非内含以章美也,非笃实生辉光也,欲求一句有德之言,卒不可得。所以者何?以童心既障,而以从外入者闻见道理为之心也。

夫既以闻见道理为心矣,则所言者皆闻见道理之言,非童心自出之言也。言虽工,于我何与?岂非以假人言假言,而事假事、文假文乎?盖其人既假,则无所不假矣。由是而以假言与假人言,则假人喜;以假事与假人道,则假人喜;以假文与假人谈,则假人喜。无所不假,则无所不喜。满场是假,矮人何辩也?然则虽有天下之至文,其湮灭于假人而不尽见于后世者,又岂少哉!何也? 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茍童心常存,则道理不行,闻见不立,无时不文,无人不文,无一样创制体格文字而非文者。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降而为六朝,变而为近体,又变而为传奇,变而为院本,为杂剧,为《西厢曲》,为《水浒传》,为今之举子业,大贤言圣人之道皆古今至文,不可得而时势先后论也。故吾因是而有感于童心者之自文也,更说甚幺六经、更说甚幺《语》《孟》乎?

夫六经、《语》《孟》,非其史官过为褒崇之词,则其臣子极为赞美之语。又不然,则其迂阔门徒,懵懂弟子,记忆师说,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笔之于书。后学不察,便谓出自圣人之口也,决定目之为经矣,孰知其大半非圣人之言乎?纵出自圣人,要亦有为而发,不过因病发药,随时处方,以救此一等懵懂弟子,迂阔门徒云耳。药医假病,方难定执,是岂可遽以为万世之至论乎?然则六经,《语》《孟》,乃道学之口实,假人之渊薮也,断断乎其不可以语于童心之言明矣。呜呼!吾又安得真正大圣人童心未曾失者而与之一言文哉!

【注释】

龙洞山农:不详,或谓是李贽别号,恐非是。李贽所引龙洞山农叙《西厢》说“知者勿谓我尚有童心可也”,其言恐别人误以为其有童心。《童心说》即是针对此论而发。故龙洞山农当为当时另一无名评论家的别号。胡然而遽失:为什么很快就失去。闻见:听到的和看见的,从下文看,这里指接受到的儒家的思想教育的内容。“非内含以章美”二句:意谓之所以如此(指上文的“童心既障,于是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见而为政事,则正事无根柢;著而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几句所说的现象),是因为那不是内里含有童心,外显而为美,不是内在忠厚老实的德性而发出的辉光。诗何必古《选》:指南朝梁代萧统古诗,明代前后七子派以《文选》所录诗为古诗的典范,李贽对此表示不满,认为《文选》收录的古诗并不一定是最好的。变而为近体:指诗歌由古体变为近体律体,李贽认为诗歌是发展变化的,一个时代又一个时代的文学。传奇:这里指唐代传奇小说。院本:戏曲名词。指金元时代行院演出所用的脚本。体制与宋杂剧相同,是北方的宋杂剧相元杂剧过渡的形式。杂剧:戏曲名词。兴起于宋,盛行于元。这里指元杂剧。举子业:指从事科举考试所用的文章,如八股文之类。六经:指古代儒家的经典《诗经》、《书经》、《礼经》、《乐经》、《易经》、《春秋》。《语》、《孟》:指《论语》和《孟子》。懵懂:糊涂。

【译文】

龙洞山农给《西厢记》写的序中的末尾说:“聪明人,可说我还有一颗童心。这就可以了。”所谓童心,指的是真心。如果认为童心是不可有的,也就是以为真心是不可有的了。那童心是杜绝掺假的纯粹的真心,是人初生时刚有意念的本性之心。如果失去了童心,就是失去了真心;如果失去了真心,就是失去了真诚实在的人;做人而不真诚实在,就完全不再有人初生时那种杜绝掺假的纯粹的真心了。

儿童是人初生时的阶段;童心是是人生初始阶段的心。人生初始阶段的心怎么可以失去呢,?然而为什么(许多人的)童心很快就失去了呢?大概人在刚开始的童年时,通过耳目听到许多话语、看到许多事物,这些(听到看到的东西)往往入主内心因而使童心失去。随着年龄的长大,听到的话语、看到的事物,变成了内心的“道理” ,这些(“道理”)往往入主内心因而使童心失去。这些“道理”、“闻见”日益增多,则人的所知所觉也日益增广,于是乎又明白了美名的好处,而务求追逐之,失去了童心;明白了不美的名声的坏处,而务求掩饰之,失去了童心;那些“道理”、“闻见”,都是从多读(圣人)书多明白(圣人书)“义理”而获得的。古代的圣人何尝不读书呢?即使不读书,(他们的)童心依然存在;即使多读书,(其目的)也是为了护持这童心,不让它(在读书中)失去罢了。不像后来的学者们,反而因多读书多明白(圣人书)“义理”反而掩蔽了原本的童心。既然学者们因多读书多明白(圣人书)“义理”而掩蔽了原本的童心,圣人又何必要多著书立说用以掩蔽学者们(的童心)呢?人的童心已被掩蔽,那么说话,则言不由衷;主政做官,则政事无根柢;著书立说,则文辞不能准确达意。这是因为不是心灵之美的外在表现,不是诚实的人格的光辉显现,(这样)就是想要求得一句(真正的)有德之言,终究也是得不到的。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童心已经被掩蔽,而把从外面进入的“闻见”、“道理”作为“心”了。

既然把从外面进入的“闻见”、“道理”作为“心”,那么所说的就都是“闻见”、“道理”的言论,而不是发自“童心”的真话。这样的言论虽说得精彩,与我何干呢?这难道不是假人说假话,做假事,写假文章吗?既然其人是假人,那他的所作所为就无所不假了。因而以假话与假人交谈,则假人喜;以假事与假人说道,则假人喜;以假文与假人谈论,则假人喜。无所不假,也就无所不喜了。满场都是假,在场(不假)的人还能辩白呢?这样,被假人所湮没而未能全部流畅于后世的,虽然可以称得上是天下最好的文章的,又岂能少吗!为什么呢?天下最好的文章,没有不是出自“童心”的。如果“童心”常存,那些虚假的“道理”就不会流行,虚假的“闻见”就不会成立。那么,无时不能写出好文章,无不会写出好文章,无一样创新的体制文字而不可称作好文章。这样说来,何必认为只有《昭明文选》的古诗才是好诗,先秦的文章才是好文章呢!时代变迁,文学变而为六朝的诗文,再变而为近体律诗,又变而为传奇小说,又变而为宋金戏曲院本,又变而为元代杂剧、《西厢记》杂剧和《水浒传》长篇小说,直至变到为现在的科举应试之文。当代贤明之士认为古代圣人的著述理论(与历代的文学创作)都是古今最好的文章,不能以时代的远近论优劣。所以我因此认为:出自“童心”就是自然真诚的好文章,还说什么“六经”,更说什么《论语》、《孟子》呢?

至于“六经”和《论语》、《孟子》,(对它们的评价)不是历代史官过分的褒奖、推崇之词,就是历代朝臣们的溢美之语。再不然就是那些迂阔的门生和糊涂的弟子们,凭着记忆得来老师的学说,有头无尾,记得后头又忘记了前头;又依着他们自己的见解,随意写成了书。后代的学者不认真地考察,便认为这些书都是出自古代圣人之口,于是决定把它们看作经典。又有谁知道其中大半都不是圣人的言语呢?即使真的是出自圣人口,其要旨也是有针对性的发言,不过就像是对症下药,随时开方,用此来挽救那些糊涂的弟子和迂阔的门生罢了。(圣人如此开除大药方)医治的是假病人,处方又难以确定不变,这难道就可以作为万世不变的高言笃论吗?照此说来,“六经”和《论语》、《孟子》,不过是道学家们的借口、假人的谈薮罢,断然不可以与童心之言相提并论。哎!我又怎样才能够找到童心未泯的真正的大圣人,与他谈一谈文章的写作呢!

提示:在这篇论文里,李贽最重要的观点是提出了“童心”说。他说:“夫童心者,真心也。”童心也就是儿童的真心,他认为儿童之心天性未泯,还未受到“道理闻见”(即儒家正统教条)的污染,最自然,最真诚。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接受越来越多的儒家“道理”、“闻见”的教育,耳濡目染,就会越来越多地受到污染,失去了真诚和自然。另外,李贽认为,只要有了“童心”,任何人随时随地、用任何体制形式创作的作品都是“天下之至文”。总之,在李贽看来,“童心”不仅是一切创作的源泉,而且是评价一切文学创作的惟一的标准。李贽提出“童心”说,其时代背景是:当时,文坛上流行着前后七子的复古理论,“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复古之论甚嚣尘上,李贽就是以“童心”说与之相抗的。“童心”说还为稍后的公安派的“性灵”说提供了理论根据,也影响了钟惺、谭元春的竟陵派和袁枚“性灵说”的文学理论。李贽的理论反映了人们思想的觉醒,具有离经叛道的意义。但是,它动摇了封建统治的思想基础,必然会受到封建统治阶级的扼杀。而他认为有“童心”就能有好作品,也把文学创作这一复杂的创造性活动过于简单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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