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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连春-白连春读汉字:新

发布时间:2018-02-26 所属栏目:武汉大学本硕连读

一 : 白连春读汉字:新

白连春读汉字:新

白连春

当汉字新作动词,据甲骨文,左边是木,右边是斧子。本义:用斧子砍伐木材。新是薪的本字。“新,取木也。”东汉·许慎《说文》。当汉字新作形容词,人人都知道与旧相对。当汉字新作名词,极少用,如温故而知新。百度举出新字的常用词组,第1个竟然是“新安江”。百度说是钱塘江的支流,在浙江省北部,长293公里。新安江水库有千岛湖之称,新安江水电站为中国东南最大水电站。

不知何时,新开始写作新?在我看来,陡窄的现实生活把汉字新拆开就是:亲,多少钱一斤?近50岁,遭遇人生惨痛变故,在中国首都无法生存,千辛万苦回到出生地,不止一被“亲,多少钱一斤?”逼上绝境,走投无路,不得不奔波半个中国后又移居外地。遥想唐朝,贺知章老了回到出生地只是不被认识,而我在今天老了,又病了,回到出生地,虽然所有亲人都在,都认识,在公开和不公开的场合还以我为荣,暗地里却演着“相煎何太急?”的戏。不怪别人,不怪任何人,只怪我白连春一心想死在故乡埋在故乡,似乎故乡这块黄土埋自己的骨头才舒服,一头扎进故乡这口亲情的热锅。我自己本有死心,亲人煎我,又喊痛。什么意思?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虽有死心,却还活着,哪样感觉感受都在,都还活生生的,最亲的亲人,爸爸妈妈兄弟,一次次拒我于门外。拆迁后,我的兄弟分得大中小三套房子,我连立脚点都没有,看起来像外国小说《我的叔父于勒》。早年,读这篇小说时我没多在意,毕竟这个故事发生在外国,和我们中国丝毫不相干,和我更不相干,才几十年,我自己就成了这个外国故事的主角。实际上,在我们亲爱的中国,远不止我1个成了外国的叔父于勒,当亲情遭遇金钱。

当亲情遭遇金钱,亲情可以以斤两出卖,人生就变得残酷甚至残暴了。

亲,多少钱一斤?谁能回答我:亲,究竟值得起多少钱一斤?

现实中,每1个人,为了自己生存得好一些再好一些,而不惜损害损毁别人甚至亲人,把1个原本亲切的人间变成1个亲密的地狱,作为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作为人活着,我们是不是已经丧失了资格?在今天,谁还坚持纵然生活得艰苦卓绝也不损害不损毁别人?谁就是英雄,谁就没有丧失做人的资格,谁就还是人,真正的人。

衡量1个人是否没有丧失做人资格,不是看他生活得幸福甜蜜,挣了多少钱,当了多大官,住着多气派的房,开着多豪华的车,是看他如何对待身边的人。他不把身边的人当人,他绝对就不是人。1个人,如果不把亲人当人,就更加不是人。表面上还是人,本质已经丧失了资格,所谓一堆行尸走肉,罢了。

不损人利己,原本是做人的最低标准,现在成了人间的最高道德标杆。这标杆决定1个人是否还是人。写下这些汉字,我没有一丁点儿说教的意图,我只是以我个人亲身的经历见证人间短短几十年发生的翻天覆地地变化。从我身上,你可以看出:人间被金钱捕捉就是这样成为地狱的。人间就这样炼成了地狱。

人间成了地狱,不能怪国家,不能怪社会,不能怪上帝,当然,更不能怪别人,任何1个人,每个自己,首先包括我白连春本人都有无法推脱的责任。因为,我已然是地狱一份子了。现在如何把地狱重新变回人间,如何把一堆堆行尸走肉重新如何变成活生生的人,是摆在每个人面前的头等难题。不能改变别人,我们就改变自己吧。少打点麻将,多读点诗歌。少开点车,多走点路。减少进食点肉,多吃点菜。少往自[www.61k.com]己的包里揣点钱,多看看别人尤其亲人的需要。说实话,你在这个世界上走一趟,真正的亲人并没几个,为什么还要伤害?

谁的心在痛着?谁的心在哭着?谁的心在死着?谁的心在活着?谁的心在爱着?谁的心在恨着?

谁懂得我们作为人顶天立地的其实不是身体和身体所获取的一切?

白连春说:近期送审了下面朋友们的作品,王俊义散文《伯在黄土里等我》,唐国明散文《我们这个民族》,史鹏钊散文《喊一声大地我热泪盈眶》,风信子小小说《风信子小小说三篇》,广雨辰小小说《广雨辰小小说四篇》,张晓坤诗歌《妈妈》,杨慧娟诗歌《针孔》,王念清短篇小说《去北京开会》,崔燚中篇小说《小宅院那家人》,梁积林中篇小说《找牛》,寻歌纸上交流《眼泪比血更珍贵》。非常感谢这些朋友对我的支持。

二 : 白连春诗选

白连春诗选白连春,四川泸州人,灵性诗歌代表诗人之一。稻南瓜青菜卖不脱的粮食土豆桑牛蹄耕耘杨燕麦子青黄牛雪山玉米割草女黑河在庄稼地里松土时我发现一小节骨头挖苕:在秋风落日的苍茫中用尽一生努力抠藕的人抠出自己的心稻稻是一粒很小的东西放到牙上才能嚼碎阳光的黄内藏的是泪的白在有水的地方稻是水稻在没有水的地方稻是旱稻稻的壳是父亲的辉煌照了我一生稻的汁是女儿的酸楚苦了我一生稻是一粒很小的东西拿在手里很轻但我总是一次一次俯下身疲惫又虔诚稻很脆弱牙轻轻一咬就碎了为了稻的熟我爱了一生南瓜南瓜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在冬天 想南瓜的时候只能站在金边细白花碗上粗粗地喊一声我们的南瓜不知躲入那片草丛使那个割草女的手指突然热气腾腾 充满甜味乡下 土地一日一日空洞起来但南瓜哪里去了没有人关心我也只是在想吃南瓜的时候才记起它的圆它的累累斑痕它的花灿灿的 很好看 一点没错南瓜是和硬硬的红米饭一起消失的青菜谁懂得青菜谁知道一个人可以从一棵青菜汲取多大的力量 谁帮助青菜摇曳它的叶片张开手指向苍天和时间索要果实谁不用嘴喝青菜汤谁真正像一个农民一样用肋骨从青菜汤里捞青菜吃谁把一泡尿忍住走几里山路浇到一棵青菜跟前谁为一棵青菜泪流满面谁追捉青菜地里的害虫并且将害虫砸到地上一一踩死 踏成肉泥谁在春日的阳光下唱歌给青菜听谁拿青菜做产床生下儿子卖不脱的粮食卖不脱的粮食认为自己亵渎了农民的劳动 它不认为农民是出卖它的人 它站在粮库门口一袋一袋站得笔挺挺的仿佛在向管粮库的人示威不狡猾不残忍也没有别的企图它只是顺着滋养它的人思想思想它想农民辛辛苦苦劳动了一年没有挣下买一斤盐巴的钱它至少要为农民换一斤盐巴呀但是 这个愿望落空了农民的日子无盐无味 来个朋友也只有吼几句山歌下饭卖不脱的粮食很不情愿地走回农民已经满满的粮囤等待来年粮库的门再一次打开土豆悄悄地爬着前进对于泥土底下无边的黑暗土豆一句话也不说 它只是悄悄地爬着前进穿过石头的缝隙 穿过阳光和雨水冰冻的烽火 穿过时间的战场土豆 悄悄地爬着前进从不曾停止过它的力量来自种它进泥土的手以及渴望庆祝它的胜利的眼睛还有那个等待用它来填饱的肚 这不是一个人的饥饿而是一个民族的饥饿 土豆在泥土底下无边的黑暗中悄悄地爬着前进 至今没有迷路是因为一个人闪烁的灵魂在把它默默地指引桑冬天桑的叶落尽了立在地头像父亲举起的手呼出的气息使时间一秒秒灰蒙一片片往下落父亲落在酒店忘了家居的母亲他为桑修枝的剪仍卧在窗上亮亮的 透着水的冷光水在地上流水在母亲眼里流父亲的衣衫于傍晚在母亲眼里散开父亲父亲父亲还躺在酒店里不是酒好五十五张竹椅他都坐够了如桑的叶落到地上牛蹄水能否认牛在用它的蹄缝补山 在山的伤口上绣出粮食和云朵那情景就像母亲缝补村庄在山腰 或者在山顶 在山谷牛的神态安详而且极有耐心间或抽一声响鼻 摔打一下尾巴阳光在它的背上 草根在它的脚下石头和树在它的身前和身后我们在泥土上睡觉离牛很近 我们就像一群小小孩儿围着牛唱一些纯洁的歌谣雪山还没有塌下来 白冰雹和黑旋风还在遥远的海的那边 山还是一匹完整的锦缎 到处开着鲜花 牛蹄就是最美的一朵耕耘扶锄喘息时我将耕耘一词拆开了原来是两个犁上的木把一口井和一片云对一个农民 这就够了有井 我们就用不着翻山越岭去那条大河挑水了有云 我们就可以迎来雨确保粮食丰收那个把土地和劳动造成书的人和我一样也是一个热爱庄稼的人他常在扶锄喘息时琢磨字的写法我看见他在禾苗中间摇晃仿佛一团阳光或者一丝空气他耕耘的姿势在我的诗中很沧桑地发出声音杨燕麦子青杨燕麦子青得淋漓尽致杨燕麦子青给谁看崖畔上没有一个人也不会有一个人走来风不吹的时候树和树是相同的歌不唱的时候鸟和鸟是相同的火还是火 石头还是石头一切都仿佛凝固不动时间也仿佛不存在但是杨燕麦子一个劲儿地青听不到一点悲哀在这样深沉的夜晚黄土把青空覆盖杨燕麦子青了黎明会随着薄光到来黄牛收起被风撕烂的帆和扯断的缆绳停在农民手中 农民的妻子和瞎眼的母亲以及还未出世的女儿都在精心地缝补黄牛的伤 它的桅杆仍是笔直骨头露出雪的白 在石头上航行了一个春天一个夏天和一个秋天黄牛的伤比去年更像它脚下的波涛离阳光和天堂的门越来越近 停在冬天的港口 农民温暖的干草使泥土上这条河流一直向东 一直 在黄牛的背上走 黄牛一边吃着干草一边喝着泥水 在这个荒凉的傍晚云贵高原上的风正猛烈地撕扯着黄牛知道在云贵高原上风只有在它的背上撕扯的时候才叫风 而农民只有在它的前面把它当船拉的时候叫农民雪山两头牦牛在月亮下面把它们热乎乎的呼吸吹到对方的脸上一只鸟回到自己的内心它飞了整整三十年有点累了风还在扫雪风扫雪已经扫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遍风要把被雪埋住的泥土扫出来风也许想种点什么没有炊烟母亲的米饭的香味早在半路上就消失了我也将消失最后到达的是一个梦玉米你说我只有玉米棒子高的时候你就在地里劳动了那时玉米比你矮半个头你看见拴在门槛上的我的名字忍不住和玉米一起笑了很久一个傻丫头 你眼里蓄满泪水仔仔细细地构思我那是春季 阳光悄然地深入土地你在我的脸上种植花色你说我只有玉米棒子高的时候你就爱在地里劳动了爱用汗水洗亮我的名字玉米成熟是怎样痛苦的过程你一锄一锄地侍弄它你一眼一眼地浇灌我盼望我成长 你已为我做好婚床割草女在所有的草中唯独割草女是一株开花的草 她健康的花颜使春天看上去显得又瘦又小 就盛在她的篮中 春天是她沉重的负担闪了它的腰的却是那个放牛的野小子 他总是在她的背后他总是把她引向远方 远方雨和风都很大 阴影也很大唯独阳光很小 在她的脚尖上就那么一点点红 一点点就让割草女痛一辈子 她已不是去年春天的那个女子 她也不是来年春天的那个女子 那个在草中独自开花的女子她健康的花颜使春天看上去显得又瘦又小在她的篮中黑河记得河开始黑的时候父亲眼中的光就消失了接着沿河两岸的青草一一枯去父亲的眼中就再也没有泪水流出空气里夹杂着季节腐烂的味道村庄前的土地在风雨中化为灰烬一个村民已不再是一座村庄已不再是一块土地 我记得他们牵着牛离开河岸的情景 路在他们的脚下折断 从此他们去向不明我在诗中寻找了十年 只找到父亲拧灭烟蒂时拧下的嘴唇和含在嘴唇中来不及说出的那半句话 那半句话现在只剩下几个声音 仿佛水中冒出的几个求救的气泡是否也会归于沉寂在庄稼地里松土时我发现一小节骨头突然我觉得我的心在接近一颗久远年代的灵魂这颗灵魂的拥有者已成为我脚下的泥土。我看见他从时间的那一头朝我走过来。我扶住锄我扶不稳身体。我的身体摇晃得厉害我感到我和他是同一个人:他喘息的声音以及阳光下他额上闪烁的汗水和我一模一样而且我们始终在走着同一条路,就是最后成为泥土的路。我相信几十年以后同样会有一个和我一样松土的人,在庄稼地里发现我的一小节骨头。我轻轻时起那一小节骨头,感到手被汤了一下;似乎还有血在燃烧……一大片庄稼地迅速朝我涌过来。我立刻被淹没了。挖苕:在秋风落日的苍茫中  我得挺住。尤其在儿子面前,尤其在秋风中虽然怀着落日时苍茫的感情还得把锄一次又一次举过头顶,还得把腰伸直。我是儿子的榜样我要他知道,日子很艰辛,但是还可以活下去,而且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像苕不仅要争一个圆还要献出自己的甜。摸着儿子小小的扁扁的头我的心像一颗埋在苦难深处的苕:挣扎着……需要力的支援。天马上就要黑了,冬季马上就要来了,而儿子从锄把上跌下来的姿势,摔得我好痛用尽一生努力抠藕的人抠出自己的心一双关节粗大筋骨毕露的手已不是在抠藕,是在哭泣!是在为世界难过!抠藕的人在最低的地方俯视这个现实社会:就是白和美越来越少了抠藕的人在最脏的地方,在最冷的地方在天暗下来的时候,特别是在心不值钱的时候把心抠出来。用尽整整一生的努力在无边的黑中和白中抠藕的人弯曲他的躯体在一块冬季的田里。就像此刻的这个夜晚你把你的躯体弯曲在一张稿纸上抠藕的人和你别无选择的合而为一。面对苍凉的时间和漫长的流逝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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